见秉琏似乎是铁了心,郑老夫人气愤地挂了电话。hi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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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华很担心,这么一来,郑老夫人会迁怒于自己,二哥与二嫂一备心血就白费了,她也没想到秉琏一回到家就急着往外撵老夫人的人,有些事,需徐而图之,欲速则不达,太心急反而会使事态恶化。
郑老夫人确实怨上了晴华,因为秉琏不过跟晴华回了一趟东方府,回来就把她安置在别墅的眼线全撤了,这事儿明摆着跟晴华回东方府有关,一定是晴华吹了枕边风,也有可能是晴华借娘家的势力给秉琏施压了,她是不满意这个儿媳,而且毫不遮掩,全都摆在脸上了,她就是要让丫头监视她,怎么样?秉琏生意忙,起早贪黑的,家里要是再没个人看着,那晴华还不得跟撒了缰的野马似的,四处乱窜啊,万一闹出什么丑闻,他们老郑家的脸面何存?
次日清晨,晴华为秉琏系领带,欢喜地说:“晚上早些回来,我在家等你。”
秉琏亲了下她的脸,说:“终于又看见你的笑容了,你要是觉得呆在家里太闷,可以约几个好朋友出去喝茶啊,谈天,打网球啊,总之,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一转眼,一天就过去了,比在家里干等着我有意思。”
晴华仰着脸贴着他的唇,薄嗔道:“你不会又让我等到半夜吧?”
他轻轻亲了亲她,说:“从今往后坚决杜绝晚归,请夫人监督。”
晴华开怀地笑着推他出门:“这还差不多!”
她站在门口,向车里的秉琏挥手,目送秉琏的车缓缓驶出卷花大门,她方回屋。
她是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否则闷也闷死了,她翻开报纸,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课程,是她可以学的,她被一则招收编织学员的广告吸引住了,课程是专为闲在家里的富太太设的,她饶有兴趣地用笔作了个记号。
刚想接着看下一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她猛然抬头向门口看去,便见婆婆由几个丫头扶着进来,这几个丫头正是昨天晚上被秉琏轰出去的那几个,瞧得出来,婆婆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慌忙站了起来,说:“母亲,您来了,秉琏刚出门!你们没遇上吗?”上山只有一条路。
郑老夫人寒着脸道:“有些话,还是趁他不在的时候说好,这几个丫头我又带过来了,你不要也得要,秉琏那儿,由你去说,就说是我的意思。”
晴华气得攥紧了拳头,但她总不能与一个老妇人抬杠,脸上尽量带笑地说:“母亲,您还是亲自跟秉琏说吧,我做不了他的主。”
郑老夫人双眉一耸:“怎么,将她们撵回去不是你的主意,你让我跟他说什么?他不是都听你的吗?”
晴华气极反笑:“母亲,这是秉琏的决定,我什么也没跟他说,不信,等他回来,你问问他就知道了,他是个有主见的男人,怎么会听我的呢?您对您的儿子就这么没信心?”
郑老夫人哼笑一声:“我只听说你做姑娘时野得无法无天,连你爹都治不了你,原来还长了一副巧言善辩的好口舌!我不管你在东方府怎么翻江倒海,我只告诉你,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既翻不了江,也倒不了海,最好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否则我必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晴华凝视着这位脸上痴肥,嘴不饶人的老太太,真是欲说无词,索性重又坐下,低头用手抵着唇装作专心致志地继续翻看她的报纸。
老太太见她无动于衷,恨恨地说:“你们几个留下,只要我不松口,看谁敢把你们轰走!”只带走了一个丫头,其余四个全留下了。hi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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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中当中的一个丫头原是郑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一向最被郑老夫人看重,恃宠而骄地扬声道:“少夫人,老夫人要走了,你也不起身送送?”
晴华扔下报纸,露出牙齿,作个笑的样子,欠身道:“自然是要送的,这么简单的礼节,我会不知道吗,还要姑娘来提醒?姑娘想邀功可以理解,只是也太心急了些,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没关系,怎么能不把你家少爷和老夫人放在眼里呢?”
大丫头疑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晴华清脆利落地下手打了她一掌,从牙缝里挤出数个字来:“就是这个意思!亏老夫人这么信任你,让你过来伺候,老夫人人还没走,你就来挑剔我的不是,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老夫人指使你这么做的呢,若让你家少爷得知,岂不是令他们母子横生嫌隙?”
大丫头捂着脸,泫然道:“老夫人!”
郑老夫人回过脸来,对丫头说:“是你逾矩了,再怎么说,她都是这别墅里的女主人!”我让你帮我盯着她,可没让你不把她放在眼里。
大丫头忙低头道:“是,老夫人!”又委委屈屈地向晴华致歉:“对不起,少夫人!方才是我不对!”
郑老夫人脸上更严厉了一层,对晴华说:“像这样的事,如果你不说,秉琏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母子又怎么会横生嫌隙?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发作丫头,只要管好你自己那张嘴就行了!”
晴华轻笑一声:“母亲,我今天在您面前发誓,我决不会亲口对秉琏说一句您的不是,若我做不到,我就与秉琏一拍两散,不偕白头,但您别太低估他的智力,他有眼睛有脑子,会看会思考的,若是他自己发现了,您能发誓不把罪责安在我头上吗?”反正,此次她被老太太监视的事儿,也是秉琏自己悟出来的,她又没向秉琏告状。
让她一个六旬老人发誓,亏她想得出来,郑老夫人瞪了晴华一眼,气不顺地走掉了。
车上,丫头对郑老夫人说:“少夫人连那样的毒誓都敢发,不像是会在背后说您坏话的人,想来,是咱们错怪她了?”
郑老夫人怒目道:“你听说过这世上有人因违背毒誓招来报应的吗?她的话你也信?想糊弄我老婆子,最少她得长到我这把年纪!”
到了晚上,秉琏回到家,饭厅里饭菜飘香,他知道晴华同以往一样在等他吃饭,解了外衣,顺手交给迎上来的丫头,向饭桌走去,走了两步,又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回过身盯着那个大丫头,蹙着浓浓的眉毛说:“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丫头瞧着秉琏脸上露出了极不耐烦的神色,忙道:“少爷,是老夫人亲自把我们送过来的,您不能再赶我们走!”
秉琏从她手里夺过衣服,随手甩在沙发上,满面怒色地走进饭厅,原来都是真的,母亲确实是派这些丫头来监视他的妻子和他们的生活的,谁能受得了在别人的窥视下生活?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感到崩溃,更不要说晴华了!
晴华远远的就发现他脸色不对,当他的视线向她身后扫过时,更是怒意勃发,晴华也向身后瞟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两个丫头也是郑老夫人留下的,还有一个,不在眼前,而她的随嫁丫头又被打发到天边儿去了。
秉琏没有坐下吃饭,这事儿不解决,他寝食难安,他吩咐那俩丫头道:“把饭菜给少夫人端到楼上去!”
晴华去握他的手:“怎么了,秉琏?是不是生意上不顺利?”
秉琏拍了下她的手,柔声道:“生意很好,别担心,听话,去楼上吃,一会儿我就好了,我只是想往外头打个电话!”
晴华只好担忧地转身走出饭厅,扶着楼梯上楼去,频频回头看他走去客厅,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婆婆留下的那个大丫头就站在他身边。
郑家老宅,郑老夫人拿起了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见秉琏颇为无奈气愤的声音传了过来:“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这儿不需要那么多人,你怎么又把她们送过来了?”
郑老夫人气歪了嘴,她就知道东方晴华那张嘴不可信,果然转眼间就向秉琏告了她一状,她扯着嗓子叫道:“你是我生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她东方晴华什么德性,你们瞒得我严严实实的,可架不住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咱们郑家往前数十辈,都没有她这样的女人,你纵着她,我可以视而不见,但是,我不会由着她让她给郑家丢脸,我要把一切引来麻烦的可能给她掐了,教她怎么做好一个安分守已的妻子和女人!”
秉琏向着话筒嚷道:“妈,晴华不是你想的那样,您宁信传言也不信您的儿子吗?妈,收手吧,您儿子想好好过日子,即使您是家长,也没有权利监视我们,我们是您的孩子,不是您的犯人。”
郑老夫人气得腔调都变了:“谁说我要监视你了?是你那个好媳妇跟你说的?”
秉琏语气很重:“您没想监视我,那您就是想监视她了?我郑重地告诉您,她什么也没跟我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发觉的,我刚回到家就把她支到楼上,来给您打这个电话,她能跟我说什么?再说,到处都是您的探子,她敢说吗?您要是还不信,让您的探子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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