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
孙胖子手拿一个文件夹,摇摇晃晃地从办公室方向走来——不用问,肯定是“抽考的项目”已经出来了。考试的“合格率”越高,驾校方面下次分给他的“考试名额”也会越多。从他面部的表情来看,心里应该是蛮喜悦的。
呼啦啦一片,我们这帮学员把孙胖子围在中间。他像似非常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清了清嗓子后,他开始公布“抽考项目”的名单······
我的心“倏”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禁暗自祈祷道: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啊——保佑哥们儿我,这回抽到那个“起伏路”吧!千万别是那个“压铁饼”蛤!?
我偷偷睃了一眼水哥,发现他也双手合十摇晃不止。这个家伙,肯定也是在祈求能抽到“起伏路”吧!
“张淼(水哥)——起伏路,付自强——压铁饼!”孙胖子公布完毕。当念到我的考试项目时,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jian笑!
“小付,你刚才听到了吗!?我···抽到的是‘起伏路’!这真是显灵了!显灵了!”水哥不断用拳头捣着我的胸膛,极度兴奋的说道。
“我——听——见——了!你难道···就有没听见哥们儿抽得是啥嘛!?”我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呃···呵呵,刚才我真是太激动了!还是真···没听见。”水哥有些羞愧的回道。
“嘶嘶···是‘压饼饼’!”我抽蓄着鼻子,失望至极的说道。
“蛤!?不会吧!?”水哥一脸错愕道。
我们十五个人中,只有水哥抽到了“起伏路”这个项目,也只有哥们儿抽到了这个“压铁饼”!我们哥俩儿,包揽了最易与最难的两项。
孙胖子为了提高自己站点的“合格率”,下午一直是“忘我工作”!故此,练车时间也有所加长,一直持续到天完全黑下来才结束。
期间,我抽空给莉莉去了一个电话——解释缘由,今晚无法去准备晚饭了。莉莉非常知书达理,说是“买点好吃的给我补补”!
前晚是“饮酒过度”,昨晚则是“纵yu过度”,今天实在是“疲劳过度”!是啊,哥们儿的确是应该好好补补喽!否则,不进考场就非得趴下不可!
在散场之前,孙胖子告知我们:明早五点,全部过来练车,针对各自的“抽考项”再练上小半天儿。如果感觉自己有十成把握——可以在家睡大觉!这样一来,也给想练车的人多留出点时间!
这简直就是屁话!不练白不练,不就起个大早嘛?我暗自不满道。
我和水哥同行了一小段后,便分道扬镳了······
一进家门,莉莉上前给我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说句实话,差一点儿就把哥们儿给扑倒咯!如她在电话中所说,今天的晚餐——果然相当滴丰盛!
哥们儿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了起来!可能是自己的吃相有够滑稽,把莉莉逗得是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吃完饭后,她破天荒地去刷洗碗筷。说是“让我到床上去休息,好养足jing力——以备战明天的考试”!
哥们儿真是倍感欣慰,为能娶到这么一位贤妻儿而自豪!同时,自己也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考试过了,皆大欢喜;若是不过,真是丢人丢大发喽!
这吃饱了就会犯困,真是也不假。还没等莉莉进卧室,哥们儿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我,仿佛正在参加一场“驾驶考试”。而且,所抽到的项目恰巧是“起伏路”!哥们儿一路“过关斩将”!就甭提有多顺利了!在路牌儿的指引,我得意洋洋都开着车,朝“最后一项”考试场地驶去。
结果一到那儿,哥们儿就被吓傻了眼!?这个“起伏路”场地,修建得和那个“u”型滑板赛道差不多!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怎么可能——开得过去嘛!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抽到“压饼饼’呢!?我呆坐车上,暗自懊恼道。
正在我犹豫之际,突然!听到后方传来汽车的马达轰鸣声?透过车后视镜一看——只见孙胖子开着车像疯了一般,直奔我的车尾部冲来!
哥们儿“哎呀”一声,所驾驶的汽车——一下子被撞到了“u”赛道之内!由于毫无防备,汽车被困在了中间路段!向前向后都不得!
“付自强!你以为抽到这个简单项目,就能顺利考过啦!告诉你···没——门儿——!只要有老子活着,你小子就甭想考过!哈哈······”孙胖子站在高处,吹胡子瞪眼道。然后,狂笑着扬长而去。
“孙胖子,你大爷!我···和你拼了!”我一边咆哮着一边跳下车子,试图去追赶孙胖子!
“胡腾”一下,我猛地从梦中醒来!此时的额头上,已布满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哥们儿长吁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好在这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爬起身来一看闹钟——凌晨三点整!
虽然现在起床尚早,但我也不敢继续睡了。一是怕睡过头,二是唯恐闹铃再把莉莉吵醒了。我拿着衣服,捻手捻脚地从卧室里退出来。
等洗漱完毕完,哥们儿盘坐在沙发上——闭幕眼神。如此这般,就是幻想着自己是一位“武林高手”!其这么去做,也未必能休息得有多好。甚至这腿盘得时间一长,还发麻得很!
凌晨四点半,我准时走出了家门。此时,天刚蒙蒙亮。说句实话,这还是哥们儿有生以来,出门最早的一次呢!
深秋的早晨,寒意正浓。在车灯的外罩上,很快又盖上一层白茫茫的外壳。哥们儿如同一个幽灵似的,在空荡荡的大马路上一路疾驰······
哥们儿想快点到的心情,也和昨天一个样。因为,孤身一人骑在偏僻的地带——内心的确有那么一点小恐惧啦!
真是巧,我和水哥几乎同时赶到了驾校。到场地一看,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大家不时打着哈欠,聊着自己内心的忐忑。
经过一上午的练习,哥们儿“压铁饼”的技术“不增反退”!这六个“饼饼”,也只饶了其中三个。他娘滴!怎么到关键时刻——却没了状态了!?
水哥给我分析道:“兄弟,你这属于战前紧张症,其实,并不能反映出你真正的实力来!真的,我相信你是最棒的!”
“大哥,你说这些还有啥用呀!现在就是‘一锤定音’的时候,又不能打‘平均分’!?唉···只能是听天由命喽!”我无奈地感慨道。
中午十一点,所属这个驾校的学员全部集合。然后分乘坐近十辆大巴车,赶赴正式考场所在地。说也奇怪,哥们儿早上没吃饭,中午也没吃——竟然一点都不饿!?想想,这应该是过度紧张所导致的。趁着路途这点时间,我依靠车座位上眯了一小觉。
这一觉睡得真不好,没有解乏不说——还勾起了之前的所有困意!
“付教练,这盒饭不和你的胃口吗?你怎么吃得这么少呀?”水哥张开满是米粒的大嘴,一脸疑惑道。
“不瞒你说,哥们儿现在一闭眼就能睡着!肚子饿点儿···兴许就不困了。”我挑着一双重如千斤的眼皮,看着他解释道。
“噢···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紧张滴吃不下饭哩!呵呵。”水哥傻笑着回道。
我冲他勉强一笑,然后,抬头漫无目的地眺望远处——这时发现,在小路的东侧有个“饮料摊”。不知为何,那里围着许多的“考生”。
“水哥,你慢慢吃蛤?我到那边看看去!”我说完,径直朝那边走去——
当来到跟前,哥们儿这才看清楚:闹了半天,那些人都在争相购买“牛牌儿”饮料呢!看样子,大家都很是困乏啊!我也买了两罐,本想分给水哥一个的——他却说喝不惯。没办法,我只能自行包圆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困意”果然一扫而光!如此一来,哥们儿对下午的考试——又重拾信心!
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哥们儿是在中午“十二点半”多喝下的饮料,可等到进考场时——已是下午“五点半”多了!由于过度紧张,这期间——去了足有“八趟”厕所!
可想而知,再提神的东西——此时也早都尿没了!
我哈气连天地迈进考场,除了感觉紧张之外就是困。虽也瞪起了眼,但目光却是无神的——倒桩、半坡起步、侧方位停车,这三项都是顺利通过!不出我的意料,在最后这项“压饼饼”上却卡了壳!
由于第一次失败后,在第二次加考中更是慌了神——一个铁饼都没饶了!真是“哐当”声响彻一片!好不壮观!好不心酸呀!
我坐在车上,甭提有多难受了!那种挫败感,只有亲身经受的人才能理解到。哥们儿开着车,游荡在考场的路上。又困又乏,又悲又气。当所有情绪都缠绕在一起,便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后果:
哥们儿我,在驾校考场——迷路了!
······
“付——自——强——!你到底要去哪儿!?”天黑时,孙胖子终于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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