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所在的嵩山,离近山顶有一池子,池水清澈,由山顶流下。
即便是严冬也不曾结冰,潺潺流水汩汩而下,水声清脆犹如暖春。
四周的树木早已凋零,满月悬天,银色光芒洒下,挂在树枝上竟如同挂了霜,别有一种雅致的意境,如梦幻。
清瑟冲到水池边,蹲下身子,伸手碰了下水。“嘶——真凉啊,冰入骨髓,跳下去一定爽死了!”
“……”如影随后跟到,看着这冰水,即便是有内力护体,但皮肉之苦是少不掉的。“瑟儿,这水太冰,易伤身。”他也碰了下水,太冷。
清瑟抬眼看了下池子,圆形的池子直径大概两米,池小水缓,平日里隐在树丛中所以未被发现。回头对着如影笑道,“这个好办。”
说话之间,已运了内力,双手浸在水中,运功,只见月光之下,那双盈白小手周围逐渐散发热量,水中冷热交替,有些氤氲,在水上有水气逐渐上升。
“瑟儿你疯了,你用内力暖水,这一摊子水就是你耗尽内力也无法变为热水啊。”如影赶忙到李清瑟身边欲拉起他。
清瑟转头狡黠一笑,“谁说要变成热水了,来就是洗冷水澡的,只要稍微暖暖不冰人就行,OK了,脱衣服下去游吧。”高高兴兴地收回小手,开始解腰带。
如影伸手摸了下水,池水已经温热,大吃一惊!瑟儿只运功片刻,且轻松毫无损伤就可以把这缓缓流动的池水弄暖,可见其内力之高,根本……无法衡量!
他突然有了深深的挫败感,他也是酷爱武学之人,从小便根骨奇佳,备受推崇,但如今竟被自己枕边人无情打败,很是……没面子。那龙凤双珠果真就是个逆天之物,难怪穆天寒花费几十年精力欲得取。
再一抬头,正看见李清瑟外衣已经脱了,身上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柔滑中衣。
银色月光下,她体态轻盈如月下仙子,娇美的身姿若隐若现、半遮半掩,狠狠抓着人的视线。
他不是好色之人,但现在却血脉喷涌,齐齐向身下涌去。
清瑟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反常,脱得一丝不挂,而后垫着小脚入了水。她也不傻,谁冷谁知道,所以现在不像下午在山顶卸了内力,相反,用内力护体。
如影见她下了水,也无奈,但从来都是保守内敛的他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女子共浴,实在是有些为难。
在李清瑟的百般催促下,如影最终一咬牙,脱了衣服下水。
水是温的,在严寒的天气上徐徐冒着水气,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两人的体温。
清瑟游了过去,“喂,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也不是吃人的老虎。”娇嗔着,慢慢切近如影。
后者闭着嘴,双眼僵硬地看着月光下如同仙子一般笑靥如花的女子,心情是激动的,但还是带着羞怯的僵硬。
清瑟直接坐在她身上,一双玉臂轻轻揽在她颈上,头靠着,吐气如兰。“影不喜欢这样?”
温热的气体喷在他耳际,也喷在健壮的胸膛前。肌肉越来越紧绷,喉节十分尴尬尴尬地上下动了一动,“……喜欢。”十分喜欢!非常喜欢!只要是她,他都喜欢!
她笑得妩媚,吻上他,用舌撬开他僵硬的唇,十分顽皮地钻进去,调戏他的口腔。厌倦了那群大狐狸小腹黑的,才发现如影这样的忠犬用起来多么舒服。“说,爱我吗?”她含糊不清地说着。
如影被她封着唇,水面之上一片正常,但水面之下恨不得沸腾。
自然是爱,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他不是那种能张口说出肉麻话的人。
李清瑟哪肯绕过他?越是害羞,清瑟便越有加害的*,这便是S和M的关系。“说啊,不说我就走了。”离开他的唇,坏坏地盯着他,唇角邪恶地勾起。把圣人逼疯,把清纯小白花逼成荡妇,所有人潜意识都想如此。
“……爱。”如影挣扎了一下,咬牙说了。
清瑟坏坏的动了一动身子,“说全了。”
如影本就有了反、。应,被她这么一弄,狠狠倒吸了一口气,“……爱你……”
前者嫣然而笑,“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说着,又恶作剧地动上一动。
如影再也受不了,双手抓着清瑟的腰肢,鱼贯水中,本来便阵阵涟漪的池水水面,开始荡起一层层小小浪花……
……
李清瑟能想到的是,这池子很多人知道,但做梦都没想到三更半夜竟然人能跑上来冲凉,毕竟想自虐的人实在是少,可惜,今天她就碰上了,是穆天寒。
穆天寒今夜被李清瑟灌入内力后,本就被颠覆的心境彻底被打乱,他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满脑子都是李清瑟的身影徘徊,心中反反复复都是李清瑟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走火入魔了,从未有人在他心中如此折腾过。他忍不住想她,怀念她柔嫩甜美的唇瓣,和她身上的馨香。
这是他一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或者物有过如此执念,即便是当年的龙凤双珠,他理智上也是知道,那只是他空虚人生中的一个追求和产物。
但李清瑟却不是,他心头空得烦躁,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李清瑟就在他面前!
穆天寒以从前那般强大意志将内力练了两个周天后,便再也忍不下去,他真想直接冲到如影的院子里和那厮来个生死较量,赢的就得到李清瑟!
发现自己这可笑想法后,穆天寒十分无奈。当初是十几二十岁一腔热血时没有,如今怎么却有了?也许,只是当初没见过李清瑟罢了。
他知道离近山顶有一泉眼,泉眼上则是一滩池水,不知这水源于哪里,只知这水终年不冰。现在他唯有用这冰水冷静下自己烦躁的内心罢。
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此时最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两个人,竟然在这池旁见到。当远远看见两人时,穆天寒浑身颤抖战栗,恨不得冲过去杀人。
理智占据上风,他逼着自己运轻功下山顶,重新回到房间,这一夜,心情终将难平。
……
翌日。
鹅毛大雪。
“马上过年了,怎么还下了大雪?”冰天雪地野战后的李清瑟,丝毫没有任何伤风的迹象,相反精神抖擞,此时正坐在窗前撑着下巴赏雪。
“恭喜公主,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兆头,明年我们五岳定然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旁的高等侍女赶忙前来恭贺。
清瑟点了点头,“是啊,明年一定是个好年。”嘴上一边答应着,心中却开始思酌起,明年到底是应该大力发展茶叶还是草药种植业。突然,眨巴了两下嘴,回头笑呵呵地看向那宫女,“碧空,去将燕子叫来。”
整个山上就她最闲,现在连个陪她的人都没有。
“是。”被称为碧空的大侍女行了礼便款款向外走,清瑟重新回头懒洋洋地靠在窗便赏雪。
那侍女没走几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清瑟不用回头也知道,应该是那端木流觞来了。
为什么?因为这山上女子不敢肖想她的男人,而如今唯一外貌俊美还不归她李清瑟所有的男人只有端木流觞一人。清瑟感慨,她真是个不称职又淫(和谐)乱的公主啊,把好好小姑娘的春梦都活活折杀了。
“公主殿下,鎏仙阁主到。”已有侍女上前禀告,小脸红扑扑的,可见春心大动。
“嗯,让他进来。”清瑟暗暗摇头,美女是英雄的毒药,而这貌美男子又是怀春少女的毒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说话期间,端木流觞已从容入内。
还是一身白色衣袍,腰间一条压了银色暗纹的腰带,下,垂着一枚青色通透的碧玉,为一身素白加了一枚惹眼的点缀。
李清瑟看着他这一身,想起了一句话——要想俏,一身孝。
就是说无论什么人,穿上一身白都会加分不少。支着腮帮子,李清瑟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
“在看什么?”端木流觞问,少了平日里的无声中拒人千里的冷漠,却带了淡淡笑意。
“我在想,穿一身白衣服很漂亮,我是不是也要弄一身白穿穿。”冒充下白娘子。
端木流觞一愣,她是在夸他?心情更是不错,“宜安雪缎,回头我送你一些。”
清瑟一下子坐直了,“雪缎?就是那个什么一寸一百金的那个雪缎?”这是古代,印染的衣服不值钱,白色的衣服才真正值钱,尤其是雪白的衣物。因为古代生产力低下,没有什么漂白剂一说,蚕丝麻布都是淡黄色,找到真正的白布十分困难。
而这宜安有一种蚕,吐出的丝比雪还要白,所以称为雪缎。因产量低,所以价钱异常昂贵。李清瑟不是没钱,而是抠,她认为为了几件衣服耗费那么多不必要的银两实在不值,何况她根本就不喜欢白。
如今情况却不同,人家白给啊,不要白不要。
端木流觞看着兴高采烈的李清瑟,哪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真的惊喜,心头莫名其妙的满足,竟有一种冲动,献上所有世间珍品,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