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香幽幽,殿内镂金香炉轻烟袅袅,炭盆遍及各个角落,整座大殿温暖如春,烛光晕暖。
随着殿门“吱嘎”一声轻响,所有宫婢都已退出大殿,墨离掀开织锦纱帘,望着床上合眸入眠的女子,微微一笑。
“天歌,天歌?”他走到床前倾下身子轻唤,女子依旧在睡眠中未醒。
修长的手指掀开被子,忽然想到什么,又将被子盖上,直起身来褪去身上所有衣物,这才重新打开被子,将她身上的衣服轻轻除去。
“唔……”睡梦中的女子觉得身上一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转瞬间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这样一折腾,她便彻底醒了过来,一睁眸,入眼处便是一个如玉光洁的胸膛,一声呼喝险些出口,抬眼间已看清那人是谁。
“墨离,你在做什么?”意识到两人都未着一物,她下意识里便想缩回被子里,奈何手脚无法动弹一毫。
“天歌,自你醒来至今已有数日,你一直未曾沐浴。”墨离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帘外那个宽大的浴桶,“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去天祈,这路上未必能找到称心的地方沐浴,今晚我便帮你洗一洗。”
“你,你要帮我洗澡?”宁天歌大窘,“你叫紫翎进来帮我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他见她脸上难得地露出羞赧之色,不由起了调笑之心,眸子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身子,“娘子,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如此害羞?”
“你!”她躲无可躲,别过脸去,那双眼眸却仍然火辣辣地盯着她胸前看,让她耳根都熟了起来,“反正你叫紫翎进来就是。”
“那可不行。”他笑吟吟地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娘子的身子只能给为夫看,怎可叫别人看了去。”
“紫翎是女人……”
“女人也不行。”他霸道地咬了下近在唇边的耳珠,如期听到她不稳的气息,满意地道,“我说过,从此以后你的起居都由我负责,既如此,沐浴当然包括在内,你反对也没用。”
说话间,他已迈入浴桶,温中偏热的水立即便覆盖了两人,身上寒意尽去。
宁天歌舒适地吐了口气。
罢了,他愿意伺候人,就让他伺候吧,用热水洗洗澡,对身体确实有好处。
自她伤了心脉与经脉之后,虽然体内寒气基本祛除,但由此落下了体寒之症,不管殿内放了多少个火盆,手脚总是冰冷。
为此墨离每日都会给她揉搓身体促进血脉流动,并且每日睡在她身边,用他自己的身体给她当暖炉,连带着将他也冻得够呛。
“舒服吧。”墨离见她闭眼享受的模样,唇弧一扬,一手环住她,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发拢在一处浸入水中。
她懒懒地嗯了一声,“以后睡觉的时候,你就在我被子里放几个暖手小炉吧,省得你也天天跟着受罪。”
“这叫享福,不叫受罪。”他拿起棉巾开始给她擦背,“我本就怕热,抱着你睡正好可以降温,一举两得。”
“你怕热?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她睁开眼眸,好笑道,“你自小体内有积毒未清,现在虽然好了,体质也是偏寒,皮肤总是温中偏凉,这几日与我同睡之后,身体更是冷得快赶上我了,哪来的怕热?”
“更何况,”她看着他胸口处的箭伤,“你身上的伤虽然经过宫中太医的调理,已恢复得差不多,但多少还是受了我的影响未能全好,若再这样天天抱着我睡,何时才能痊愈?”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墨离相当地不以为然,“我若不抱着你睡,难道还抱个枕头睡不成?有美人在侧而不知把握机会,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想要美人还不容易,我看这宫中便有不少绝色美人,你若不想错过机会,或者……”
“或者什么?”他一把掐住她腰,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子,难不成你还想替为夫牵红线做月老?”
她睨着他不置可否,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的手忽然在水下一动。
“你……”她眼睛一瞪,“你在摸哪里?”
“摸该摸的地方。”他的眸子在灯光下璀璨若琉璃,漾着点点碎金,“娘子的身子是为夫的,为夫想摸哪里便摸哪里。”
她眉头一蹙,“墨离!”
他笑得温柔,“娘子有何吩咐?”
“你再乱摸,我就叫紫翎进来帮我洗。”
“这可由不得娘子。”他双臂一圈,将她圈在怀里,不慌也不忙。
“是么?”宁天歌挑眉,扬声,“紫翎……”
一只手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墨离低下头,嘴唇若有似无地在她肩骨下游走,象是羽毛拂过,极痒。
她动了动脖子,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从未见过如此可恶之人,明知她现在动不了,还故意挑逗她的敏感部位。
感觉到她的紧绷,他低低一笑,“娘子如果想让所有人看到你我共浴的情景,为夫也不反对。”
说罢,便松开了捂在她唇上的手。
宁天歌紧抿着唇,暗中调整呼吸,那一声“紫翎”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了。
他的脸皮可以比城墙厚,她却不能。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两人共处一个浴桶便可让人浮想联翩,若是他故意趁人进来之际,对她做出些不轨的举动,叫她的脸往哪搁。
“娘子还确定需要叫紫翎姑娘进来么?”墨离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娘子确定,为夫这就替娘子喊一声。”
她嘴角一抽,“麻烦殿下洗快些。”
“叫相公。”他低头便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她咬紧牙关,不吭声。
“娘子,叫相公。”他加重了声音,也减轻了唇上的力道,一点点在她裸露在水面上的肌肤,轻若无力偏又让人倍受煎熬。
“墨离,停下!”她微微喘息了一声。
她是伤了筋脉没错,但不代表她没有知觉,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刻意的点火,尤其还是个无师自通的高手。
“娘子若是不肯叫相公,喜欢叫为夫的名字,那叫为夫单字。”他在她敏感的耳后,脖颈处若即若离地亲吻,温柔地命令,“相公,或者离,娘子选一个。”
宁天歌沉默。
有这样逼迫的么?
若是今后她每日都要受他如此胁迫,这日子还怎么过?
“娘子?”他的舌尖一下卷住她的耳珠,或轻或重地吮吸。
她咬着牙,硬是连呼吸都不漏出半点。
恨只恨她如今半点力气也无,正好趁了这男人的意。
温热的水波荡漾,胸前一紧,一只手已握住了她一侧胸口,指尖熟练地一捻……
气息再也摒不住,牙关一松,正待呼出一口气,眼前骤暗,一个软腻的舌头已灵活地钻了进来。
她的头下意识往后一倒,他却抬手按住了她的后脑,肆意席卷过她的领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容许她有任何一丝退缩。
她有一丝的恍惚,眸光自轻垂的眼眸中透出,望着暖黄灯光下如玉的容颜。
有多久,不曾如此亲密?
自从得知了彼此之间是那种身份,除了同州城下那次强吻,还有她在安王府放了那把火之后一时大意下被他扑倒,两人便再也没有过肌肤之亲。
后来她去了天祈,至今更是数月不曾与他相见,而她醒来之后到现在的每个晚上,他除了开始时浅浅一吻,便一直循规蹈矩,连抱着她睡觉时亦十分安分守己。
如今,他这是在做什么?
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想诉说什么,或是,想抓住什么?
唇齿上的压力渐消,他的吻从一开始的掠夺渐渐转为轻柔,而他放置在她胸前的手,更是慢慢往下滑去,经过平坦的小腹,再往下……
她转了转头,秀挺的眉头紧紧蹙起,就她现在这副情景,如何可以……
他的指尖一触即放,象被火烫了一般,一把将她紧揽在胸前,将头埋首于她的颈间,呼吸压抑沉重。
两人如此紧密相贴,他的肌肤比水还要热,身体的异样明显可以感知,她轻轻阖起眼眸,苦笑。
哪怕可以摒弃一切外在因素,不管双方是何身份,不顾一切地走到一起,可眼前这种境况,又如何解决?
总不能,一辈子都如此度过。
且不说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以他是东陵将来的九五之尊,又如何能经得住天下人的目光,经得住朝堂百官日日相谏?
东陵臣民或许可以认同他们的君王只立东宫,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可又怎能包容一个无法行动,甚至无法为他们君主诞下子嗣的皇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在普通百姓人家尚且不能容忍之事,又怎可发生在帝王之家?
宿命,宿缘。
宿缘,宿命。
这是要她承受怎样的命运!
“不许多想。”他自她颈间抬起头来,温软的唇轻轻一点她的脸,指尖抚过她被他吻红的唇,“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这不过是老天对我的考验。如果你的身子果真无法复原,我便带你归隐山林,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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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小离这样“欺负”小歌儿,妞们有意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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