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袁老在进入画展中心的时候,秦海就故作不小心碰了袁老一下,在这个碰撞的短暂瞬间,他快速用刀子划了一下袁老的佛珠。
划刀的力道,秦海控制得非常好。
只要不碰它,那根佛珠就不会断。
但只要稍加外力,佛珠就会断。
姜华过去扶住袁老的时候,大手刚好碰到那串佛珠,于是很不幸地,他成为了罪魁祸首。
袁老虽是爱画之人,同时也信佛,甚至有些迷信。
那串佛珠是他曾经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一位出现在他生命的贵人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他得到那串佛珠后,开始连二接三碰上好运,作品被越来越多的人欣赏,财富也越积越厚。
后人有算命师给他算命,说那串佛珠是他人生走上正轨的关键。
算命师甚至妄下断言,佛珠在,境遇就会顺利,佛珠断,境遇就会清苦。
袁老从青年时期就开始作画,由于画作不被人赏识,曾度过无数个穷困,尊严被人践踏的潦倒日子。
得到那串佛珠,是在四十多岁,相当于艰苦奋斗了半辈子,才拥有今天的财富和地位。
与其说他迷信,不如他害怕重返以前那种穷困潦倒,一无所有的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易入俭难。在荣华富贵面前,什么最爱的弟子,师生情,一切都是假的。
“程善恩!”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从身后传来。
程善恩回头,看着来人,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齐先生。”
齐义昌冷着一张脸:“有阿拓的照拂,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程善恩微笑:“对,多得阿拓的帮助。”
齐义昌神色更冷:“你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我只是实话实说。”程善恩的情绪很平静。
齐义昌隐忍着心中的怒火:“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阿拓?”
程善恩觉得有些好笑:“齐先生,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我认为没必要再讨论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自私的行为是害了阿拓?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就应该成全他,放他走,让他去美国留学!而不是把他绑在身边,让他陪你一起堕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利用他,帮你干了哪些肮脏的事?”齐义昌的情绪很愤怒,声量很高。
程善恩清澈的眼睛无畏无惧:“齐先生,首先,我要申明两点事实。”
“第一,阿拓和我在一起,不是我强迫他,而是他心甘情愿。”
“第二,我从来没有阻止他去美国。”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去,他说,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接受你的安排。严格地说,那是他不肯接受你这个父亲,所以拒绝你为他所作的一切安排。”
“我承认我在某部分上影响了他,但我,不是全部,甚至不是最基本的原因。”
齐义昌脸部线条扭曲得厉害,眼里有滔天的恨意。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如此直言地指责他。
“齐先生,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抱歉,告辞!”
程善恩说完就潇洒冷漠地走开了。
因为得罪齐义昌,所以她今晚遇上了大麻烦。
这是程善恩意料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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