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爱焰狂燃。双唇贴近,呼吸骤然加剧。耶律尧骨微微有些犹豫,因为那兵符,宛如骨鲠在喉,上不了下不去。
人皇王,他忍了,也算阴差阳错,事出有因。可李胡。。。。。。
魂游太虚的一刹那,耳边忽然传来娃儿的鬼叫,“娘,娘——你在哪儿呢?”
大木落恍然一惊,慌忙起身,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回应道,“哎,在这儿,在这呢!”
荒草哗哗哗一路碎响,但见耶律天德从草丛里探出头来,一揉鼻子,笑嘻嘻地说道,“嘿嘿,娘,我怕您出危险。”
耶律尧骨微微有些扫兴,霎时板起面孔,“跟朕在一起,能出什么危险?”
“我就是怕你欺负她!”愤愤不平地埋怨道,“因为你,她都伤了好几回了!比我长这么大看她受伤的次数都多,每次都剩下半条命了,没你的时候我们母子俩过得可安逸了,自打你出现。。。。。。”
“天德!”大木落无可奈何地低斥道,“不得无礼。还不快跟你父皇赔不是?”
“不!我又没错。”嘟着小嘴,一脸委屈地望着母亲。
耶律尧骨紧皱着浓眉,望着他这混蛋透顶的儿子发愁。压抑了半晌,终于扬声大骂道,“混账东西!赶明儿朕就给你说一门亲,看看哪一部缺女婿,叫人速速把你领走,去宁古塔,要不然就去吐谷浑,打发得远远的,离朕越远越好!”
“娘——”
“娘什么娘?你娘就压在上京!你要是干不出一番大事,就别回来见她了,朕绝不准你见她!”也怪这娃儿来得不是时候,皇帝老子心里堵着一口恶气,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
一场秋游弄得不欢而散,坐在马车上一路沉默,直到车子驶入了幽州城,大木落方才忧心忡忡地开了口,“你真的要把天德送走么?”
“嗯。”看似心意已决,闭目回应。
“好吧。。。。。。”长长出了口气,没再争辩什么。
“野性难驯!”气急败坏地低咒,“朕得叫他学学规矩。”
“早点一个人生活也好,多一些磨难,多一些历练。只是,人不在上京,我担心他的安全。”
心烦意乱,无可奈何地敛起浓眉,“朕就说句气话,你倒当真了!朕少不了历练他,再过几年吧。朕正在筹划着南下伐晋,要将他带在身边见见世面。将来他还要代朕巡视下国,朕会给他机会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老人家金口玉言,说说就完了?”气话?大木落满心诧异地托着下巴。
“朕说什么了?你听见了?天德听见了?哼,朕什么都没说过。”
“我的天啊。。。。。。”暗暗抚着胸口,无语了。
恍然明白,跟她们母子在一起,他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做皇帝。有火就发,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只为解气而已。庆幸自己没有急于替天德求饶,那样一激,他以为她又把他当成了什么,保不准真就怒了,索性将错就错将人发到了边塞之地。唉!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才真真是一副‘驴脾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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