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张着嘴,低头看了看老羊倌的腿,担心问老羊倌要不要紧。
伤口很小,和蚊子叮得差不多,既不红也不肿,更是不痛不痒,老羊倌倒也没太在意。只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迟疑三五秒的工夫,眼见从那个红点处出现了一道青紫色的淤痕,更让人诧异的是,这道紫线竟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一点一点继续往上涨着,几分钟不到,眼瞅着就涨到了膝盖附近。
看着那道缓慢上升的紫线,谁都知道准不是什么好事。
老羊倌看了一眼面前不远的那些蚂蟥,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从包里掏出药粉,抹在了伤口处。又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那些胡乱拱来拱去的蚂蟥晃了晃脑袋,长叹了一口气:“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没想到今天在这小阴沟里竟然翻了船!估计是有只蚂蟥钻进去了!”
“啊?那怎么办?”徐青山一听就有点急了。
老羊倌看着腿上的这道还在缓慢上升的紫线也咧了咧嘴,这种蚂蟥显然不是普通的蚂蟥,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感觉全身无力,直冒虚汗。估计是这东西的阴毒太盛,自己已经中了毒了。而且这种毒看样子就是歹毒无比,正顺血而上,估计等到这道紫线没过了胸口,自己也就一命呜呼了。
徐青山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当时惊得目瞪口呆,急得出了一脑门的汗。扫了一眼面前那一片还在拱来拱去的蚂蟥,气不打一处来,从旁边抱来一堆树叶子和枯树枝,一把火就给点着了,看着那些蚂蟥在火堆里烧得噼里啪啦直响,仍然有些不解气,嘴里骂个不停。
周伍眼见这些东西都要被烧死了,突然身子往前一纵,忍着那股难闻的腥臭味,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几条蚂蟥后又从火圈里跳了出来,赶紧把蚂蟥甩在了地下。这一系列动作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虽说时间很短,但是周伍就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是捏住了一块冰似的,奇寒入骨,心里早就万分惊诧。看来老羊倌说的没错,这玩意儿在这鱼肚子里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一身的邪气,被它钻进体内,当真是凶多吉少。
徐青山有些不解,不明白周伍为什么冒这个险非要抓几只蚂蟥。见周伍从身上找出一只小瓶子,把里面装的东西全倒出来后,把那几只蚂蟥装在了里面,多少明白了周伍的用意。眼下毒性未明,留下几条活的,一旦需要毒性化验时肯定会有所帮助,而自己却只顾得上着急,险些坏了大事,不由得有些惭愧,心里暗骂自己这把火烧得确实有些鲁莽了。
他看了看周伍,没说话,只是感激地点了点头。
这一会儿的工夫,老羊倌的精神明显有些不振,眼神有些呆滞了。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也没说别的,伸手拉过老羊倌的胳膊,背在身后径直就往山下走。
周伍赶紧从后面跑了过来,拦住了徐青山,见徐青山一脸怒气,显然有些生气自己拦住了他,看了一眼老羊倌,让徐青山先别着急,先把老羊倌放下来。照这种走法,没有四五天根本下不了山。说句不好听的话,弄不好,还没等到下了山,人恐怕就没气了。
徐青山皱了皱眉头,知道周伍说得是事实,看周伍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安排。这小子的来路听老羊倌说过,虽说自己对憋宝这一行也不甚了解,但是和周伍相处以来,这小子好像没栽过什么跟头,无论是心智还是身手,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他这么说,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的办法。想到这儿,徐青山勉强平静了一下心情,问周伍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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