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舒歌落寞的身影从肖洒居住的公寓大厦走出,纤细倒映在地面,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而拉扯,夜风袭来,微微掀起了衣角,雪白干净的身影在夜色中甚是动人。睍莼璩伤
林庭延坐在车厢内,车窗摇了下来,凝着柔情的视线落在她孤单纤细的身影,透过侧脸,他默不作声地将她脸上纠结的情绪纳入眼底。
久久的,看着她踱步徘徊不定,林庭延眸光微沉,交叠相扣的双手忽然松开。
"老周,你先回去。"
忽然,林庭延沉声对着前方驾驶座上的老周交代一声,抬手推开车门,高大的身影随即下了车辂。
少顷,车子发动的声音划过夜空,林庭延的脚步也随着车子的离开而跟到了舒歌身后。分隔的几步距离,他逐渐的放缓了脚步。
他走在后方,清冷的夜光透过她落在自己身上。他凝眸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没由的,林庭延眼里掠过一丝复杂。
“林庭延,我的婚戒呢?嫫”
忽然,舒歌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有些突然的开口问道。
林庭延闻言,脸色微愣,轻佻起眉梢,而后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话、
舒歌白了他一眼,低眸看见他无名指上的素戒,似乎从再度看见他的一刻就戴着了......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取下来过。
“喂,问你话呢,哑巴啦?”
过了一会儿,见他神游似的,舒歌没由再度开了口。
忽然,林庭延摇了摇头,扬起嘴角笑,眼角的细纹似乎要比从前越加明显了。
恍惚间,舒歌才猛然惊觉,兜兜转转,他们又过了两年........耳边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有她的,也有他的。
脑海的画面,舒歌认得。那个时候,他们就像一对新婚小夫妻般的和谐相处。偶尔,她会闹腾他,借着他眼角的细纹笑话他......林庭延这个无赖,每一次说不过的时候,总是用吻来堵住了她的嘴。
想着,舒歌脸颊微微泛红,灯光下秀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采。
林庭延忽然走上前,双手揽过她的细腰,头缓缓地低下,凑近。
“戒指在家里,过去的这两年,它陪伴我走过很多......”孤独落寞的夜晚。
他薄唇轻弩,说出每一个字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脸颊上,惹得她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滚烫....
“陪伴你?”舒歌歪着脑袋,眉眼间透着笑意。
“嗯。”
林庭延点头,没有丝毫的掩饰,凝眸对着她,眼里是无尽的柔情。
“陪我一起等待二货太太回家的日子。”
舒歌凝眉望着他,嘴角泛着笑意,纤细的手臂勾上他的颈脖。
“那.....要是我不回去了呢?”
话音刚落,她明显的感觉到腰身的手力道变大,扣着也变紧。她弯眉,嘴角的笑意更浓。
“那我会一直等......颐和山庄的灯火阑珊的尽头,是我们最温暖的家,我会在那里,等你。”
“一直到等到为止。”
舒歌眼里忽然泛起了泪光,忽然紧紧的抱住他,在眼睛闭上的一刻,泪水洪染落下。
“真是傻瓜。”
等待的人从来都是傻瓜,这点舒歌自己深有感触。
可是林庭延,假如那一次,她真的回不来了呢?他也会一如既往地等她吗?
林庭延抚着她的后背,跟着紧紧的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
分开的这一年多以来,他陷入了无尽的思念中。
当屋子忽然昏暗无光,他才猛然惊觉,其实颐和山庄就是他的世界,四处填满了她的身影。在客厅,有她啃书煮茶的身影;在阳台,有她修剪植物的身影;在厨房,有她贤惠忙碌的身影.....楼上的琴房,夜深静谧之时,他总能隐约的听见她大提琴低沉的旋律。
几次冲动之下,他奋力地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空空荡荡,再无她的身影........那时候,林庭延才惊觉。原来,他早已经中了她的毒......甚至到了无药可解的地步。
可这些,全部都在失去她的时候,才猛然惊觉。
“林庭延,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和你走一辈子。”
良久,舒歌哑着嗓子说道。
还有他们的小阿雪......想着,舒歌将脸埋进了他的颈脖。
林庭延没有回话,只是越发用力的抱紧她。
那天医院出具的检查报告,林庭延悬着的心始终无法落地,从离开医院的那天开始,他变得胆小害怕。即便看着她这样活蹦乱跳的在眼前,心头依旧透着不安。又或者,他已经软弱到再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忽然,舒歌松开他,凝眸对着他、“林庭延,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小阿雪。”
“这一次,我一定好好保护她!”
林庭延紧咬着牙关,强撑着点头。
小阿雪......他们是不能再用有了。这就是他眼神闪躲的原因,她的身体已经差到了极致,根本无法再承受一个小阿雪在她的身体里。
想着,林庭延强忍着心痛,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揽着她的背,将她的娇小再度拥入怀中。
——
“怎么,还有下半场?”
兰泽绕到吧台,一举夺下林初雪手中的酒杯,泛着嬉笑开口。
林初雪看着他,嘴角泛着笑,有些苦涩,明亮的眼眸染了浅淡的血丝。那天晚上,她再度拒接了陆闵,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他是否还留在A市?又或者回去了纽约?她什么都不知道。
突兀的,他从她的世界里全然消失,没有半点消息。
“有些心烦,让我喝点吧。”
说着,林初雪伸手想要抢回兰泽手中的酒杯。
“今天婚礼的事情?”
林初雪闻言,俏颜微滞,愣了一会儿,而后又重重的摇头。
“那是什么?”
兰泽疑惑,微蹙起眉头。
陆闵前夜已经回了纽约,她也不用再刻意闪躲逃避,倘若不是陈信旋与萧翎的婚礼刺激了她,那是什么?
“难道,你忽然发现,喜欢上我了?”猛然的,兰泽凑近她,有些暧昧地开口道。
林初雪瞪着他,睁大着眼瞳。下一刻,她扯了嘴角,随手抓起桌面的花生米朝着他狠狠地砸去。
“少自恋一会儿会死吗?”
咬牙切齿开口的同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虽然没有什么心思跟他玩笑,可是在他这样嬉闹一下,她压抑的心情要比刚才舒爽得多。
兰泽看了酒杯一眼,一颗花生米掉了进去,沉淀杯底。兰泽看着她,高举着手中的酒杯:“喏,这可不是我做的啊!”
林初雪小脸微皱,再次对着他翻白眼:“可杯子在你手上!”
“无赖。”
“你才无赖呢。”林初雪视线跟着他,撅着小嘴驳了一句。
兰泽凝眉,嘴角透着愉悦的笑容。
“这是舒歌说的!”
“晕......”
看着林初雪脸上吃瘪的表情,兰泽没有多言,跟着走进吧台里面。
“喂,你跑里面去干嘛?”
林初雪疑惑,视线落在他端走的那一杯酒上面。
“不干嘛,你不是要喝酒吗?”
就在刚才开口的瞬间,兰泽忽然明白了林初雪为何不开心,虽然她一直口硬不承认,但是兰泽知道,除了婚礼,还有陆闵。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牵动她情绪的,相信也就只有这些了......
想着,他修长的双手以及开始准备调酒的工具了。
“哇塞,你还会调酒?”
看着他的阵仗,林初雪不禁出声惊呼。
兰泽没有回答她的话,专注而认真的手上的动作。
林初雪看着他,眼里早已经是惊华。原本以为,他这双比女人还娇贵的手只会弹钢琴,却不想,他竟然还会调酒.......
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林初雪恍惚着走了神。
少顷,空气中多了一股醇香,兰泽将一杯调好的酒移到林初雪面前。鼻息填满了那股酒香,林初雪猛然回过神来。
低眸便看见桌面上摆放的鸡尾酒。
“你刚才调的?”
纤细的手指指着酒杯,噙声问道。
兰泽深叹了一口气,这姑娘......刚才他调制这杯酒的时候明明就在她眼前晃动,她竟然怀疑这杯酒是不是他调的,真是有叫人无语。
“姑娘,要不,你自己掏钱买别的高档酒?”
兰泽忽然双手撑在吧台上,高大的身子顷上前,嘴角泛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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