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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水浒》作品相关 第二回 张 保 翠 屏 山 练 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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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光yīn迅速,又早过了一月有余,张保头上的伤也渐渐地痊愈了,开始随着诚伯料理府事,视察庄务。不想这一料理,却是让张保喜出望外。原来这张太公早年经商,年轻时远赴番邦,几经奔波,打拼下了偌大的家业。后来张太公定居蓟州,娶妻生子,买地置房。张家在蓟州府里虽说称不上豪门,却也算得上是一流富户。不仅在城里有座醉仙楼,生意上好,另还有良田三百亩,山田五十亩,家里闲钱也有个七八千贯。

    张太公妻子早亡,老来得子,一向随顺娇惯了张保的xìng子。不想这厮生平最爱惹事生非,与人争斗。这蓟州府乃是辽人统治,虽是一时侥幸,未曾闯下什么大祸,银钱却是赔去了不少。又有那些街头厮混的破落户泼皮,看见张保少不更事,花钱无度,更是哄着骗着,散出了不少银钱。即便如此,张太公打下的这份家业也只是缩水了不到四分之一。

    耳听着诚伯一笔一笔的盘算,张保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连连致歉之余,垂头暗想:“张保这厮,可谓称得上是天字第一号败家子了。张太公攒下的这份家业,着实不少。不成想这厮最后还是混成个守御蓟州城池的军,每rì里只知道带着些破落户汉子讨闲钱使,最后还想要强抢杨雄财物,结果踢着块钢板,闪了两蛋蛋。如今我既重生张保,绝不能再这般的纨绔下去。想来水浒传应该还有四五年时间才要开场,正好借着这份家世,习武强身,熟读韬略,学那宋公明一般,结识各路江湖好汉,笼络人心。rì常里更要接济乡邻,与人为善,济人贫苦,扶人之困,也好早些闯出个名号,去了这该死的踢杀羊诨号!”

    当晚,张保暗自盘算起了自家本事,罗列起了rì后的发展规划,寻思道:“前世虽然看了N多本穿越小说,但是丫丫的较多,能记得住用得上也就是怎么蒸馏白酒,提纯火药。现如今家里银钱不缺,绝不能冒冒然酿酒。眼下大辽局势动荡,rì薄西山,若是没有强硬的本事名声,酿酒这么大的利润,必会招来杀身灭门之祸,火药就更不用说了。自古道打铁还需身骨硬。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早学武艺,强身壮势。可是,我又该去哪里拜师学艺呢?貌似水浒传里有名的高手都在北宋那边吧,蛋疼,蛋疼!”

    想到急处,张保举步走进了后花园,一路溜达,一路琢磨,猛然间想起一事,拍手喝道:“对了,肖淳聪肖大炮那厮不是教过我三套军体拳嘛。这军体拳动作jīng练,刚劲有力,讲究的又是一招制敌。有了这六十四式拳法,平rì里只要勤学苦练,也算的上是一门护身之技。不过,只有拳法可还不行,这可是水浒世界啊,马步高手如云,玉麒麟卢俊义那厮更是号称什么河北三绝!妈的,小爷到底该去哪里拜师,当真是坑爹坑肾,苦逼不浅啊!”

    方才还沾沾自喜的张保,一转眼却又心生郁闷。顺着后花园溜着溜着,看着头顶的一轮弯月,垂头丧气之下,张保募地鼓足了一口丹田之气,大喊道:“周侗,你丫到底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你!”当下喊了个痛快,一屁股坐在青石上,满面颓然,默然无语。呆了半响,张保狠狠地一锤青石,猛地站了起来,说道:“罢了,罢了,宋公明那厮不照样是武艺低微,最后也混成了梁山的扛把子!实在不行,小爷就照抄宋江,来他个一哭二拜三结义,广撒银钱,先拉拢上几个高手站稳脚跟,步步为营,照样也能做番事业。娘的,不想了!先睡他一觉,人死鸟朝天,不死尿十丈,过两天再说!”

    次rì卯时,张保依旧起了个大早,先往大堂与太公问安。父子两吃过早饭,张保道:“阿爹,孩儿想去城东翠屏山小院里住些rì子。”太公满是诧然,急问道:“那小院原本是给你诚伯收账时备的,平rì里都是闲着,只雇了一家农户照料,大郎去那里作甚?”张保道:“孩儿虽然已经立誓悔改,但这蓟州府里繁华热闹,孩儿唯恐受不了人言诱惑,复又纨绔。因此才想到那清净偏远之地,饱读诗书,苦练武艺,rì后也好做个铮铮男儿,光耀门楣。”太公大喜,答应道:“好,好,大郎既有如此壮志,便随你意!待会带齐了所需,我就让诚伯领你去。等交待了那边的下人,你大可安心入住,读书习武。记得每月回来几趟与为父叙话!”

    翠屏山,位于蓟州府东门外二十里处,奇峭巍峨,山峦叠翠,山岭间多有的是古墓乱坟,蓟州老百姓避讳,甚少至此。只有西边山脚下有条小河,加上有些贫瘠的田地,蓟州府这才来了些流民开垦,渐渐地形成个二三百人的小村落,多了几丝生气。张太公在这儿买了五十亩山田,雇了些村民开垦,又搭建了个小院。原本是想着留条后路,万一rì后家世中落,凭着这些山田,靠山吃山,也能保得张家一时安稳。小院不大,只有三间厢房。待收拾了家什器具,诚伯给了那看院农户二十两银子,叮嘱了一rì三餐好生伺候,又给了张保五十两银子,自回张府不提。

    前后得三月有余,张保天天里卯时起身,双腿各自绑着十斤重的沙袋,身上穿着三十斤重的沙甲,每rì来回四趟的在翠屏山里爬山练拳,晚间就在院子里挑灯夜读,闲不外出。功夫不负苦心人,三月间下来,张保把这六十四路军体拳练得jīng熟,出拳时虎虎生风,颇有威力。身材足足长高了三分,已有后世一米七八左右,不复原来的瘦弱之相。加上生的相貌堂堂,眉若刷漆,任谁见了也得称赞一句——好一个气宇凌云的大丈夫!

    又过了五七rì,张保正要回城,刚刚入了东门,拐进延chūn街没几步远,就瞧得前方十余步远的地方簇拥着一大群人,几个破落户汉子嬉笑着高叫道:“再磕几个,再磕几个就救人,哈哈哈哈哈……”张保一皱眉头,寻思道:“看来不管是哪朝哪代,普通国人这八卦蜂拥,凑看热闹的德xìng都是一样。”

    张保正想着绕道回家,忽地斜眼看见了zhōng yāng高处的牌匾,上写着“济和堂”三个大字。张保心里一动,思量道:“这不就是阿爹说的高永高神医的医馆吗?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说,明知道我声名狼藉,自取其辱,高神医还是尽心尽力地为我疗伤。听阿爹说,若是没他妙手回chūn,我还不知要昏迷到几时才醒。大丈夫快意恩报,反正闲着也是无事,不妨前去看看。若是有人闹事,正好还他个人情,顺带着也练练拳法,发个利市。”

    想到此处,张保大步向前,随手拨开几个破落户,径自挤进了人群,想要探个究竟。旁边被撞开的几个泼皮正要破口大骂,猛地看清是张保,当下吃了一惊,嘴上已是谄笑着道:“哟,这不是大郎嘛!几rì不见,您这气度越发的长了,一向安好?”

    张保也不理睬,抬手指着那领头的破落户汉子,大喝道:“矮锉雷,出了何事?大伙都围着济和堂吵闹,莫不是你想找高神医的麻烦?”那唤作矮锉雷的汉子连连摆手道:“大郎休要说笑,小人吃了几个胆子,敢惹高神医?是那前面跪着的小子,怀里没钱求医,兀自死乞白赖地想请高神医救他叔父,小人只是看个热闹,看个热闹!”

    张保听罢,转身走到济和堂前,就看见一个约莫十六七岁衣衫褴褛的后生,正自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着高永:“高神医,这蓟州府数您医术最是高明,万万救我叔父,救我叔父!”上首的高永面带难sè,连连摆手道:“小哥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非是老夫不肯援手,只是你叔父外受重伤,内又伤寒入体,非得百年老参吊命不可。老夫堂里虽有一株,但要值上数百两银子。且不说你只有百余文钱,就算老夫肯拿出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活你叔父。听老夫句劝,还是留着些钱给你叔父准备后事吧。”那后生闻言,连连哭拜道:“小人随着叔父前来蓟州贩马,不想半路上遇到山匪,叔父被砍了一刀,重伤之下也自还乡不得。万望您发发慈悲,救我叔父一救,小人情愿卖身为奴,终生报您大恩!”

    听到此处,张保募地心头一动,迈步上前,先对着高永唱个大喏,笑道:“高神医别来无恙,小可有礼了!”高永急忙还礼,说道:“大郎数月不见,这身子骨却是越发地壮了,太公安好?”张保道:“家父安好,多劳高神医挂心。方才小可也在旁看了半响,不知可否多问几句,帮您缓缓场面?”高永大喜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张保回过身来,瞧见那后生犹自磕头不止,青石板上早已是见红一片,当下赶忙劝道:“这位兄弟,姑且看我薄面,可否起来说话?”那后生站起身来,眼中依旧带着泪水,jǐng惕地看着张保,唱个喏道:“小人有礼了,不知官人有何见教?”张保道:“万不敢当见教二字。小可见足下侍亲至孝,甚是敬佩!敢问足下高姓大名?贵乡何处?”那后生道:“小人姓石名秀,祖贯金陵建康府人氏。三四月前,小人随同叔父来蓟州贩马,不想叔父生了重病,听闻得济和堂高神医大名,特来求医。”

    果真是他,果真是他,张保按压不住心中激动,暗喜道:“果真是那一生执意,路见不平的拼命三郎石秀!”过了半响,张保死命压住了喜悦之情,一拱手道:“小可张保,家住蓟州城东,与高神医颇有几分交情。我观兄弟侍亲至孝,甚是敬佩,情愿助你一臂之力。”石秀大喜,慌忙拜道:“若得官人相助,至死不忘大恩!”张保转过身来,看着高永道:“高神医,石叔父病情如何,还请实告!”高永道:“不瞒大郎,那汉子不但受了刀伤,沿路更是没能及时医治,伤寒入体,再加上他气血亏损,非得百年老参吊命不可。即便如此,老夫也无十足的把握。”

    张保听罢,随手拿出五十两银子,一抱拳道:“自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万望高神医尽力施救,所需医资都由我张家庄一力承担。这里是五十两白银,权作定金。”转过身来,又对着石秀道:“石兄弟,自古尽人事而听天命。我请高神医全力救你叔父,若是仍旧药石无效,还请兄弟节哀,莫要迁怒于高神医。不知意下如何?”

    石秀大喜,扑翻身拜了三拜,说道:“敢承官人厚德,出手相助。小人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要高神医全力施救,无论结果如何,小人绝不记恨!官人如此仗义疏财,救我叔父,小人实是无以为报,情愿卖身为奴,相谢救命之恩!”张保急忙还礼,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需如此大礼,快快请起!为奴之说,再莫提起。”

    《梁太祖本纪》载:“故宋大观元年八月,拼命三郎石秀为医叔父,跪求于蓟州府延chūn街上,时人皆冷漠不助。太祖感其至孝,慷慨相助,石秀铭感大恩,誓死追随。后太祖起兵,石秀身先士卒,遇战必先。太祖每每赞曰:“吾得拼命三郎,实乃天赐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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