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rì,云月有些心不在焉,练武的时候也仿佛有心事般,顾左而不顾右,眼神飘忽不定。了得不知道云月怎么了,但是欧阳方丈看在眼里。
一rì,欧阳方丈将云月叫到自己的屋里,问云月:“云月,你是不是有心事?”
“嗯,果然万事瞒不过师父您的眼睛,云月有个请求。”
“哦?请求?”
“是,弟子想请求师父允许弟子下山报仇。去昆山找那个青剑道人武则长,让他血债血还。”
“嗯。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也非我佛门弟子,师父允许你下山报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确也是天经地义。”
“这么说,师父是允许我下山了?”
“恩,你自己选择的,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让空利陪着你一起去,江湖险恶,人心狡诈,你从未经历过江湖,空利陪你去,有个照应。”
“师父……多谢师父体恤弟子。不过,弟子一人之事,当然要一人担当,不必劳烦二师兄,况且此去吉凶难判,不能害二师兄陪我涉险。”
“万万不可,云月啊,你这几年一直呆在寺中,没经过外面的事情,也很少见外面的人,你一个人出去,你让为师怎么能放心得下。此事务必,否则,你也不必下山了。”
云月见师父很坚持,便也没办法,点头答应了。
准备了几天,方丈跟空利做了很多交代,还是放心不下,又对云月百般叮嘱。尤其提醒云月,青剑道人武功高强,且诡计多端,云月一定要小心应对。另外,如果遇到青剑道人的师父,青峰魔剑无毛道人左元,一定要避免正面交锋,虽然云月现在的武功可以应付,但此人yīn狠歹毒,邪门歪道的功夫特别多,云月江湖阅历少,恐怕吃亏。
云月听着师父的叮嘱,做到心中有数,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一想到能走出寺院,走出这座大山,到江湖上去闯荡,最主要的是,报仇的rì子近在眼前,隐藏在心底近十年的仇怨,就要一舒快意了,云月心里难免有些焦急。
收拾好东西,二师兄空利和云月一起下山,去寻找青剑道人的踪迹。第一个目标就是昆山,访查青剑道人的行踪,如果就在夜魔门找到他就更好了。不过倘若在夜魔门遇见他了,他的帮手也是最多,就空利和云月两个人,怎么应对一个门派,浑身是铁能撵几根钉。怎么把青剑道人从门派中引出来,为此,云月和二师兄考虑了很多。
云月虽然着急报仇,但确实从小就在山上呆着,几乎没怎么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从下山开始,云月见什么都新鲜,到处看,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空利也很乐于给这个小师弟讲讲,虽然此行有任务在身,但在没遇到仇人之前,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儿,游山玩水,带着小师弟见见世面,空利乐在其中。
但空利和云月都没想到,从他们俩下山开始,就被人盯上了,而且一路都被盯着,空利和云月刚下山,都沉浸在旅途的兴奋和喜悦当中。
下山的第二天,走过山下的小镇,来到离轩辕寺所在的青袅山不远的郡城——临天府,是一座非常繁华的郡城,找一家客栈住下,空利带着云月来到城中心的庙会,杂耍、练武、小吃等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云月没见过的事儿,都让云月激动不已。整整逛了一天,云月可算开了眼了。跟寺里的生活完全不一样,外面的世界丰富多彩,外面的人也是各式各样的,云月虽为俗家弟子,不受寺中和尚戒律的约束,但寺中的膳房都是和尚,也不会特意为云月开荤斋,云月也就是自己偶尔去山下烤两条鱼,或者从山下买些鸡蛋,自己回来煮了吃,总之营养尚可,但味道跟山下饭店的荤菜比起来,便不可同rì而语了。
这两天下山以来,空利尽管自己不吃,但每次都会给云月要一样荤菜,云月并不是贪嘴,但实在是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菜肴,每次都是连菜汤都用馒头擦得干干净净的。空利看着,非常高兴,也觉得挺对不住这个孩子的,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有那么悲惨的经历,现在吃点儿好吃的都这么满足、这么高兴,实在让人心酸。
白天走了一天,晚上云月非常疲惫,很快就入睡了。习惯了在寺院内睡觉的云月,睡得非常死,从没有学过在睡觉的时候还要关心、jǐng惕什么。而危险,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
两天来一直盯着云月和空利的人,终于行动了。透过窗户纸,通过细竹筒向屋内吹了憋气软骨香,一种封闭元气、软化气力的迷糊烟儿,闻到的人不能提气,浑身无力,意识虽然清楚,但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算发现了,也无济于事。
一个人在外面吹烟,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来到云月的床边,抬手便将云月的包袱拿走了。在拿的一瞬间,云月突然惊醒,睁眼看到一个黑衣人,整个脑袋都包着,只露着两只眼睛,云月刚yù翻身起来,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把自己的包袱拿走。黑衣人临走的时候看了云月一眼,腰间的匕首掏出来,比划一下,又收回去了,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云月歪头看着,这个人跟外面的一个人会合之后,两个人同时飞身跳出窗外,跑了。
云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没有了力气,想运功提气,也一点儿提不起来,好像已经没有了元气一样。云月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着那个人刚刚的举动,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没有杀自己,如果匕首捅在自己的胸口,那自己岂不是就此一命呜呼了。云月有些后怕,自己如果还没报仇就死在这儿客店里,那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父母,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教授自己功夫的师父啊。
云月越想越觉得后怕,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有恃无恐地在这儿游山玩水了。云月想了想大师兄和二师兄平时给自己讲的江湖上的各种yīn险之事,一下子想到自己可能中迷烟了,而有一种迷烟可以封锁人的元气,但只能封锁一定时辰,时辰一过药力就过了,而且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气力强行将封锁崩开。然后通过行气,疏通七经八脉,便可以自然解毒。想到这儿,云月在胸口叫足了劲儿,在心头聚集到一点点元气,但云月的三向混元气可不像一般的元气,一点点就足够解开这简单的迷烟封锁了。那一点点元气从心口散开,直通七经八脉,云月中的迷烟毒一下子就解开了。
云月抖擞抖擞肩膀,从床上一下子蹦到地上,虎目圆睁,嘎吱嘎吱咬着后槽牙,心想着,“江湖果真如此险恶,让我大闹一场,看看到底有多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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