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12
赵锐赶到扬州方向某客栈,早有人迎上来告知了追查结果,并已派了人贴上去直跟到底。()
听此人讲述情形,两人更推断出这一群作武士打扮的人定与杜云倾一案有关,于是,他们一边计划着让唐照壁跟到扬州看个究竟,一边派人回沐风城报信,而赵锐则继续他的秘密任务。
沐风城内,守在粉袖舞坊的陆纹和秋凝总算等来了消息。
有小厮递进唐照壁书信一封,陆纹看完后递给秋凝道:“唐坊主都无法断定的事,我们还能做什么?难道就这样枯等干坐吗?”
秋凝溜了眼信纸道:“我们也不能去给唐坊主添乱吧?先静观其变,只能如此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陆纹忽然幽幽叹了口气道:“真是患难见人心啊,我一直就想不明白,坊主平时待那个杨乐师不薄吧?她怎么也和其他人一样走得无影无踪了?”
“反正,留再多的人下来也是累赘,走了就走了呗!”
“别人走了可以想到,可是杨乐师,她是坊主豁出命救下来的啊,如今春桃都可以留下,她为什么反倒如此绝情?”陆纹瞅了瞅出去打水的春桃道。
“还有个人你没觉得很反常吗?”秋凝四下看了看说道。
“谁?”陆纹问道。
“丁嬷嬷!”
“我也觉得反常,平常她都是勤勤恳恳的围着说媒司和膳房转的,对坊主也像亲女儿一样爱护,偏是婚嫁坊出事的那天她孩子病了,直到如今她也是踪影全无。()”
“你说,会不会她是内奸?”秋凝也凑近陆纹的脑袋低声说道。
两人一抬头见春桃打了洗脸的水来,忙各自噤声坐好。
春桃刚放下铜盆的水,就有小厮进来报说:“有江陵来的平望侯府的陈夫人造访,王管事让小的领几位小娘子去迎。”
秋凝一听,跳起来就往外跑,陆纹和春桃也跟着往外跑。
一辆雕龙画凤的马车停在粉袖舞坊的门口,一个雍容尊贵的华服妇人正扶了两个婢女的手,后面跟着几个武人打扮的仆从迎面行来。()
秋凝赶紧抢上一步,跪倒在路旁,失声哭道:“奴婢见过夫人!”陆纹和春桃也跟着跪了。
陈氏一抬手臂道:“都起来说话吧!”
“夫人,奴婢没照顾好女郎,女郎她……”秋凝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老身刚进沐风城已听说了一些,不是你的错!”陈氏边说,边往陆纹和秋凝住的院子走,进了院子,陆纹已安排了位置,看陈氏坐下来,作势又要下拜。
陈氏制止道:“你是陆纹吧?秋凝的家书中有提到,果然是个既水灵又有眼力见的小娘子,煜儿真是多亏你照顾了,我代侯爷也谢谢你!”
陆纹赶紧到:“夫人说的哪里话,煜姐姐视陆纹如亲妹妹,到时陆纹一直在托姐姐的福,被照顾着呢。()”两人一见竟是十分的投缘。
虽然平时杜云倾从不提及自己的身世,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杜云倾要回避自己的身世,但她还是从秋凝断断续续提供的信息中,知道了杜云倾的身份,是以此时面对侯府夫人,她一点也不拘束,吃惊。反倒是春桃自觉的站到了外面,阻止着围过来想看热闹的舞坊中人。
秋凝给陈氏上了好茶然后立在旁边又开始抽泣道:“夫人来的真是不巧,如今还要借住在外,想女郎偌大的家当都被官府给封了,不然,定能让夫人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陈氏脸上反倒没有那种悲悲切切的神色,她平静的说道:“你的女郎长大了,变强了,不然哪开得了那么大的婚嫁坊,哪会有人想方设法的陷害她,因为强大才被忌恨,我和侯爷终于可以放心了。()”
秋凝惊讶的看着陈氏:“女郎从小可是娇生惯养的,侯爷及夫人如何放心得了?”
“我和侯爷的年纪大了,翅膀也不再坚硬,为她挡不了多少风雨了,今后的路还得要她自己走。她既然开得了如此大的婚嫁坊,我相信她会没事,会接着将这个婚嫁坊继续开下去。”陈氏道
听着老夫人的话,秋凝也忘记哭了,她有点疑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她的这些话好像带着一点淡淡的伤感和无奈,难道江陵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她擦了擦眼泪,上去为陈氏又续了一点茶水,退下来道:“夫人旅途劳顿,今天早些歇了,明天女郎那边会有消息传来,夫人再呆几天说不定女郎就出来了。”
“我何尝不想多呆几天,和我儿见上一面,只是荆州方面,老爷和大郎势同水火,加之老爷身子不好,我这样出来这么久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只怕我再回去晚了,估计死伤的就不是一家一户,说不定是千家万户。”
“如此说来,夫人您不是要马上启程回荆州了?”
“是啊!”陈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叫过一个武士打扮的随从道:“刘威,你带着侯爷的印鉴听秋凝的指派,务必配合她们救出女郎。女郎平安后你们方可回荆州。”
接着又叫过身旁的一个举止稳重的婢女道:“秋蝉,你跟我也有上十年了,你是我最信任的身边人,从此以后你就留在女郎身边好好照顾女郎!”
秋蝉含着泪叫了声:“夫人!”
陈氏道:“我知道你不舍得和我分开,可是女郎也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她平安顺心便是我的安慰和快乐,秋凝虽然贴心,但毕竟年龄小了点,你年龄稍大,为人沉稳持重,进退得体,考虑问题也全面周到,有你们两照顾女郎我才更放心。你跟着女郎也可谋个好出路。夫人老了,不能耽误了你,替我照顾女郎,我谢谢你了!”
秋蝉赶紧跪下,泪如雨下:“女婢谨记夫人的安排,一定竭尽全力的照顾好女郎。奴婢也请夫人照顾好自己,中秋过后,天气也渐渐转凉了,您要多注意您的老寒腿……”
“起来吧,起来吧,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陈氏说着让秋凝扶起了秋蝉。
接着,她又道:“马车里还有些东西,等会全搬过来,都是些女郎爱吃的特产爱看的书籍和爱穿的衣物及用具……不管发生什么事,让她好好的生活。”
顿了顿,又说道:“至于她的亲事,告诉她,她怎么做我都支持她,我相信我的女儿的选择,我们平望侯府永远都是她的后盾。我明天就要返回荆州城了,相信我的女儿理解我的苦衷。”
陈氏的一席话说得陆纹热泪盈眶,有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家庭,陆纹为杜云倾感到由衷的高兴和幸福。
她相信这位母亲的判断:杜云倾不会有事,她也相信她转身的离开也一定是有非常重大的原因,只是,那会是什么呢?
就在陈氏和秋凝他们相聚的当晚,春桃又一次走了出去,施舍了一名乞丐一枚包裹着帛巾的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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