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25
杜云倾嘱咐陆纹早些去睡了,便转回浣月轩。()
只见几人俱是喝得酩酊大醉,只有虎子,也算是个陪客的东道,自是小心着没醉倒。
杜云倾嘱咐着虎子找人将唐照壁送到了隔壁,另有小厮扶走了赵锐,只司马季度,无论季二怎样劝,他就是赖在浣月轩不走。
杜云倾无奈,只得交代虎子和季二,让他们扶他上孙敢隔壁的空屋去睡。
司马季度只朦胧着眼踉跄的指着季二骂道:“我没醉,你给我站外面去,我只想和杜娘子说会话。”
“王爷,已经夜深了,恐老太妃寻人!”
“别拿老太妃压我,我若在皇城,老太妃哪里寻去?”
季二无奈,只得又退到了外面檐下。杜云倾也只好让虎子先去歇了。秋凝也自觉的避到了内间。
屋里只剩下小王爷并杜云倾两人。()
他眼光热烈且迷离的看着杜云倾,他不再胡说乱叫,竟慢慢的安静下来道:“煜儿,我不想再等了,我要接你回王府!”
杜云倾本是心里紧张,不知如何和这小王爷独处,正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闻言吃了一惊,抬头盯着他道:“说的什么胡话?”
“我要接你回府,我不想你再流落在外被算计,受欺负!”司马季度坚决的道。
“我还没想好呢!”杜云倾慌乱的说道。
“你还要想什么?那是你的家啊!你是那里的女主人,你就得回那里!难道你真的就愿意这样在外漂着?如果真是这样,明天我也回了母亲,搬到这浣月轩住下算了,也好和你做一对媒公媒婆。”司马季度轻轻笑道。
杜云倾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尽管她一直抗拒着这别扭的时代,这飞来的夫婿,可平心而论,她何曾没为他魅惑的眼神,细致的保护而动过心,可她想到他的身份,他的母亲,他的不知是否存在的小妾,她就有种畏惧,她的确没准备好啊!
见杜云倾不言,司马季度急了,又问了:“如此不言不语,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谁答应你了?我都说了我还没想好,我就觉得现在这样过着挺好!”杜云倾道。
“那也是理由?你是不是还在惦着那个刘明昊?是啊,他今天还来过,原来你们才是郎情妾意!是不是我来错了?我是多余的?”司马季度说着说着声音竟高了起来。
杜云倾本还忌讳着怕司马季度妒忌,今天都没留刘明昊多呆,想不到他竟这般蛮不讲理的冤屈她,于是声音也高起来道:“你爱怎么浑说就怎么浑说,反正我现在就想这样过着!”
“好啊,你辩解都不屑了,想来不止是个刘小将军,恐怕还有个刘太尉吧?你是不是很乐意过这种被这个捧着那个惦着的日子?”司马季度越说眼里火焰越高。
“你讲不讲理?辩白也错,不辨也错,我都没答应你什么,你凭啥在这胡骂我?”杜云倾说着说着竟气得哭了。
“是啊,我凭啥?我没资格是吧?在你眼里就从没当我是夫君。少了我你自有那刘小将军,刘太尉,别忘了,少了你刘煜儿,我也自有那张煜儿,李煜儿什么的!”说完拂袖而去。
杜云倾气得哭着去扯他的衣袖道:“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秋凝急忙跑出来,拉着杜云倾道:“他喝醉了,气头上又是说的些胡话,你别和他计较,说不准明天他就又后悔着来赔礼了。()”
“谁要他赔礼,走了清静,永不见他才好呢!”她边哭,边追着他背影发着狠道。
没想到,走到门口的他却是听清楚了,转回头道:“好,我走了你清静,你就别后悔!”
“谁爱后悔谁后悔,别当自己宝似的!”杜云倾还在不依不饶。
季二听着屋里的吵声也赶进来道:“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司马季度气得脸色煞白的哼了一声,推开季二向外而去。
秋凝还在替杜云倾擦泪道:“小孩子似的吵的什么架,他醉酒了胡说,你也醉了?”
“酒醉心明,讲得才是他心里话呢!”杜云倾赌气的说道。
司马季度气冲冲的走出婚嫁坊,被夹杂着星点雨丝的冷风一吹,脑袋立刻就清醒了。
季二还在埋怨道:“王爷平时就当王妃宝似的捧在手心,今天怎么就发这么大脾气,说这许多胡话?”
司马季度只不做声,独自闷头往前走着。()
……
另一边,齐越王府的正院还灯火通明。世子妃王氏正在沈王爷和洪氏面前抹着眼泪,沈静雅和沈舒雅立在一旁也是神色凄凄。
沈王爷道:“不是父王不救他,他也是我们的儿子啊,只是如今那小王爷揪住我王府的诸多证据不放,那钦差原是婚嫁坊的一个侍女,想来也是静伏多时,掌握了诸多事实,王府都未必保得了周全,这次他们断不会饶过笴儿。”
王氏抽泣道:“难道就再想不出办法救世子了吗?”
屋里一阵沉默,王氏忽然掉头朝旁边的沈舒雅跪倒,道:“妹妹,看在你兄长平时让着你的份上,你救救他吧!”
沈舒雅扶起王氏道:“嫂嫂言重了,但凡有办法救兄长,妹妹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可以去求小王爷啊,让他放过你哥!”王氏道。()
沈伟州道:“只怕小王爷现在想放也放不了了!”
“为什么?”几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笴儿如今交到皇上那儿了,只怕是皇上放不过他了!”沈伟州道。
其实他是撒了一个谎,沈笴主要的罪状不过是陷害婚嫁坊,倘若没人坚持告下去,在皇上那儿三条流民的命也不至于让他这个世子抵命,替罪羊多的是。至于,扩军一事,想来小王爷也不会贸然上奏皇上,谁知道武陵王府是不是也在私下扩军来着,自己只是没他精明,拿不到他的证据罢了。这个他倒还没太担心,反正敌不动,我不动。
关键就是小王爷将伏击王妃的罪名加到了他头上,想想那小王爷不说睚眦必报,也不至于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王府,沈笴更难逃性命。可是,他这些话不能当王氏说,也只洪王妃心里明白。
“不过舒雅的确可以一试,只是恐怕会委屈了她。”一直沉默着的洪氏开口道。
“只要能救兄长,再大的委屈又怎样!”沈舒雅道。
洪氏瞅了瞅王氏和沈静雅道:“你们先去睡觉吧,我和你们的父王及舒雅再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王氏本不情愿,但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走到门口还在说:“父王母妃和妹妹你们一定要救世子啊!”
“母妃快说说如何救兄长?”沈舒雅等她们离去忙道。
“嫁给小王爷!”洪氏一字一顿的说道。
沈舒雅父女两人都张大了嘴巴,呆看着洪氏。
“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你们是觉得那小王爷害了你兄长,我们还要将女儿嫁给他,是吗?”
两人点头。
“可是我们不如此,即使笴儿获救也保不准小王爷不再追究伏击王妃的事。如今,他可是证据在手,无论在沐风城还是在皇城我们都讨不了好去!”洪氏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舒雅问道。
“还不都是那个刘太尉害的!”沈王爷忿忿道。
“这个回头母妃再详说与你听。我们现在就先想如何救你兄长的办法。”洪氏道。
“唯有去求武陵王府的老太妃,皇上和皇后都是极尊重她的,即使小王爷不放过笴儿,她也自会求了皇上网开一面。”沈王爷道。
“对,舒雅你也还算讨老太妃的喜欢,她不是一直想替小王爷娶了你吗?我们王府的前途和笴儿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可是,小王爷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装的那个杜娘子,他会答应吗?”沈舒雅道。
“只要老太妃要娶你进门,他自会替你将事情办到,你只去求她便好。”洪氏道。
沈舒雅这一刻心里复杂极了,以前她是一门心思的想嫁给小王爷,自己的父王母妃不干,再后来又被杜云倾拖延掉,现在他们答应自己嫁他了,她心里又开始不踏实起来了。司马季度几番尽力援救婚嫁坊,甚至计划缜密的将齐越王府和桓楚余孽查了个底朝天,为杜云倾扫清威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杜云倾的用情,自己这样嫁过去究竟是福是祸?
可是想想自己能遂了心愿,以那小王爷的英武尊贵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内心释然了,再想想都只是自己家在计划,都不知武陵王府是否会娶自己,便又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于是,她起身道:“舒雅听母妃的,明天武陵王府去求老太妃去。时候也不早了,父王母妃也早点安歇吧!”
望着沈舒雅的背影,洪氏叹了口气道:“为了笴儿,只好委屈她了!”
“那也未必,等笴儿的事情了结了,这婚事往后拖延,以后的变数谁又知道呢!”沈王爷道。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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