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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球英雄传》正文 第二章 别得罪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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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天气有点冷。越越一边搓着小手,一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学校走去。他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再出现昨天那个胖男孩的身影。还好,没有。当他走到校门边的时候,终于舒了一口气。

    走进教室开始晨读的时候,越越已经不再担心那个胖男孩,倒是脑子里又不断浮现出昨天那个蹲在街角的小女孩、小女孩被仍在一旁的雨伞的影子。很自然地又联想到自己昨天扔掉的雨伞、然后是一直陪伴自己的皮球。这几个影子不停地纠缠在一起,逐渐混杂不清,在越越脑子里一直绕来绕去,搞得越越连晨读的心思都没有了。

    第一节语文课下课的时候,越越眼巴巴地望着窗外,至于刚才老师讲了些什么,越越根本没有听进去。

    第二节是班主任上的数学课。班主任老师姓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教师,留着中分的长发,棕褐sè的,瘦削的脸庞透出七分干练和三分善良。她身材苗条,下身穿一件及膝的黑裙,上面着一件紧身的白衬衫,看上去胸部鼓鼓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东。不过这些对于越越而言都是毫无意义的,他现在眼神无光,恍若梦游,已进入沉思状态。

    上午的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感觉身上稍微暖和了一些。但时间依旧过得好慢好慢,教室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个不停。凝滞的时光仿佛喝醉了酒,要永久停留在这教室一般。

    越越靠在墙边,一只手拿着铅笔漫不经心涂着课本,脑子里的东西飘来飘去,就是落不到黑板上。

    只隐约听得不远处有声音飘来:“十位数的乘法笔算不进位加法要注意什么呢?一、相同数位要对齐,二、要从个位加起……”然后声音又飞快地飘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沈心越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陈老师瞥见越越眼神涣散,知他心不在焉,故有意向他提问道。

    越越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忙从座位上紧张地站了起来。

    陈老师望了他一眼,用教鞭指着黑板上一道算术题。

    越越用力地眨了下眼睛,努力让自己看得更清晰。

    看是看清楚了,不过上面的字符却如莫尔斯电码一样,只知道它的名字,不知道它是谁。

    越越紧咬着嘴唇不出声。大脑里一片空白。无数念头从眼前飞奔而过。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周围的气氛变得渐渐尴尬。仍旧没有人做声。

    “好了,你坐下。”陈老师终于发话道。语气里略带无奈和责备。

    越越如得钧旨,坐了下来。心脏仍然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脸sè不由自主一阵泛红。

    即便如此,越越刚沉淀下来的思绪还是很快又涣散了,一直延续到第二节课下课铃响。

    老师才走出教室,就听得窗外有人喊:“沈心越,有人找你!”

    越越吃了一惊,心想莫非是昨天那个胖男孩?这会儿寻仇来了?这该如何是好?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奈,硬着头皮,出了教室。

    “就是他,他就是沈心越。”同学用手一指越越。

    越越顺着同学的方向看过去,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原来眼前是一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身穿一件白sè的裙子,左手拿着一把雨伞,右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面带微笑地站在自己面前。

    越越先是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袋子,安心了几分。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小女孩。认得出来,正是昨天傍晚自己碰见的那位。她脸上没有了昨天的泪痕,而是充满着稚嫩和童真的阳光。这阳光连同秋rì上午的阳光,和她白sè裙子反shè的阳光一起,照得越越眼前一亮。越越不禁感觉到一阵暖意,由心脏向全身蔓延开来。

    “原来是你……”越越向小女孩说道。

    “是呀,是我。”小女孩说着走了过来,把雨伞和塑料袋都放到越越跟前,“昨天真是多亏你帮忙了,这是我给你收好的雨伞和皮球……”

    越越看着她,再看看皮球,内心满是感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伫立在那儿。等她说完“没事我先走咯”转身离去的时候,越越才察觉到什么,yù待说时,小女孩已悄然走远,只留下一个阳光明媚的背影。

    越越这时弯下腰来打开袋子,见里面放着的果是自己心爱的小皮球。皮球被擦洗得一干二净,不但昨rì的泥水,连先前留下的污垢都一一不见了踪迹。

    越越心里现在满是感激和喜悦,皮球的失而复得、雨伞的找回、小女孩的来访,都让他喜不自胜,不但让他忘却了先前的烦恼,连随后的上课都变得有趣了。

    倏忽一天很快过去,终于又到了放学的时候。

    越越像往常一样踢着小皮球轻快地往走出校门。这时候的天空已如被洗过一般澄净,临近地平线的地方显露出漂亮的霞光。一抹斜阳暖暖地照shè过来,学校周围的树木都在地面映shè出了长长的倒影。

    才走出校门,迎面三四个男孩便一拥而来,把越越团团围住。四人连拖带拽地把越越拉到墙角,为首的胖男孩啪的一声就给了越越一个耳光,脸颊霎时变得通红。

    “想跟我们F4斗,看我不弄死你!”胖男孩恶狠狠说着,顺便又给了越越两个耳光。感觉浑身的肥肉都通过手臂朝自己脸上挥来,脸像火烧一样疼痛。旁边几人一片嘲笑。

    “以后给劳资记住,劳资看上的人你不要碰,再敢得罪劳资看劳资不废了你!”胖男孩学着大人的口吻威吓道。

    又是几拳打在沈心越肚子上,紧接着又朝越越狠踢了几脚。越越疼的直打滚。然而他始终咬紧了牙根,一声不吭。

    几人收拾完越越,趾高气昂扬长而去。只剩下越越一个人,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墙角。

    越越现在双眼紧闭,脸sè苍白,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肠子要被扯断一般疼痛。疼得他jīng神都有些恍惚,隐约又听见几人在耳边哈哈嘲笑的声音,胖男孩似乎站在身前,以鄙夷的口吻说道:“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恍惚中,又看见那个小女孩身着白衣朝自己走来,面带微笑。她徐徐走到自己身前,弯下腰,向自己说:“沈心越,你一定要坚强下去。越越,站起来!”

    越越闻言,挣扎着想要站起,无奈腹中剧痛,支撑着走了几步之后仍旧瘫坐在地上。

    这时天sè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落rì西沉,悄悄躲进了天际的暮霭。那暮霭是深深的蓝sè,蓝到近乎墨黑,静静吞噬着背后的光亮。四周的树影、屋影越发斜长,逐渐转淡,跟四周的昏暗融合在一起,最终消失不见。越越靠着墙脚坐着,忍受着腹内的疼痛,一边望着天边的云霭,此时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是看着眼前的树影渐渐拉长,渐渐消散,四周渐渐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疼痛减轻,越越终于有力气站了起来,一步步向校门走去。还好,袋子和雨伞都在。越越弯腰捡起塑料袋和雨伞,慢慢往自己家走去。

    这时候天s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两旁的街灯三三两两地亮了起来,冷飕飕的晚风迎面吹来,让人不禁一阵鸡皮疙瘩。经过一家店铺的时候,里面的电视机叽叽喳喳响个不停,仔细一听,我国某领导接见某国某领导,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是新闻联播的声音。

    正慢慢往家走着,忽见夜sè中一个黑影闪现,打着手电筒四处照shè,越越冷不丁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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