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德问玉帝:“我们兄弟三人自桃园结义后便不分彼此,为什么大哥二哥均能正大光明升仙,而我却要靠走后门拉关系才能上位呢?”
玉帝回道:“你大哥他身上流有皇室血脉,自三国鼎立起,他先为王后称帝。♠レ仅这一点,你与你二哥都不好比。”
玉帝说到这里,翼德与武圣均点头,表示认可。
玉帝接着说:“如果说还有可比xìng的,那就是你们二位了。”抬头看翼德,“你倒说说看,你与你二哥都有哪些相同之处。”
翼德回道:“我们同在桃园结义,共事大哥,都是左膀右臂,论武艺不分仲伯,论勇猛难分上下。最后均系他杀,同为砍头。”
说到最后,翼德不自觉的摸摸脖子,武圣也转动颈部,显得有点不太自然。
“那不同之处呢?”
“既然都是武将,那就不扯别的犊子,就拿打打杀杀说事吧。”
玉帝点头,“请讲。”
“当年二哥千里走单骑,说的好听点,那叫过五关斩六将;说的不好听,其实就是被逼无耐,这才先斩六将,后过的五关;而我就没那么麻烦,想当年我横枪立马于长坂坡当阳桥头一声吼,就能将曹cāo部将夏侯杰吓得肝胆俱裂滚落马下不治身亡,并喝退曹军百万兵。”说完转向武圣,“二哥你给作个见证,看我有没有说慌。”
武圣连忙向玉帝回道:“三弟所言,句句属实。”
翼德见二哥都向自己说话了,更加来了劲,“就连大哥玄德,也视我们如同左右手,一碗水端平,为什么在你的眼里,偏偏二哥就是正室出的,而我却是后娘养的呢?”
玉帝也反问于他:“是啊,你本应该是正室生的,最后怎么就成了后娘养的了呢?”
这一问,就把翼德问蒙了。
“你不说,我来代你说。”玉帝清清嗓子,接着说道:“你叫张飞,他叫关羽;你是翼德,他是云长。单从名字而言,就很能说明问题。”
翼德听得一头雾水,武圣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玉帝点破道:“要想张飞,必先翼德;只有关羽,才能云长。”见殿下翼德一脸茫然,于是叹道:“可怜呐!看来,你现在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还没整明白呢!”
翼德不服道:“怎么没整明白,不就是死在反骨仔手里了嘛。”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或者说,你只看到表面,没看到内在根源。”
“此话怎讲?”
“你以为人家愿意做反骨仔啊,如果不是你对下属随意打骂、不给人家活路在先,人家放着好rì子,为什么要去做那什么风险很大的反骨仔呢?”
翼德听了玉帝之言,这才哑了口。
“你以为张开翅膀就能飞的很高呀?有句话叫‘德才兼备’,没有德光有才,最后飞得再高再远,也一样折翅。你看看你二哥关羽,人家就知道收缩翅膀低调做人,放眼蓝天白云高调做事。”
翼德听到这里又开始不服气,小声嘀咕道:“你说的好听,他那是夹着尾巴做人。”
玉帝见他简直没救了,如果再不给他加点料,他是不会服软的,于是又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自大加自恋,那我现在就来帮你理一理,看看你都做了哪些好事。”
翼德一脸不屑,“理就理,我走的正,行的端,怕你不成?”
“嗯?”
武圣见玉帝变了脸,忙赔笑回道:“三弟他的意思是‘怕理不成’,没有别的意思。”
“嗯。”玉帝这才回复常态,于是问翼德:“你二哥千里走单骑来见你,你不分清红皂白就抽刀子要砍要杀的,可有此事?”
“那不是误会嘛!”
“我问你,可有此事?”
“有——”
“赵云长坂坡寻嫂,你却扬言见着‘一枪刺死’,可有此事?”
“我以为他要投降曹cāo。”
“可有此事?”
“有——”
“你大哥三顾茅庐,yù请高人出山相助,人家稍微拿个大头、端回架子,你就要去人家的屋后放火,可有此事?”
“最终不是没放成嘛!”
玉帝加重语气道:“可有此事?”
翼德擦汗,“有——”
“你大哥跟吕布主客互易,人家吕布跟你大哥称兄道弟套近乎,你大哥二哥都没话说,而你却要跟人家玩命,扬枪挑事找茬,硬要跟人家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还无缘无故打了人家的丈人,弄得你大哥因这事先是丢了徐州,后又丢了小沛,可有此事?”
“那不是喝醉了嘛!”
“可……”
翼德一挥手拦住玉帝话头,“有、有、有。”继续擦汗。
翼德身旁武圣也听得脸面无光,陪着三弟一同擦汗。
“还要说下去吗?”
“不、不、不用了吧?”
至此,翼德已经被说得——应该说是被问得心服口服。
玉帝见收服了翼德,遂转问武圣道:“你呢,你有什么问题?”
武圣求道:“我就算了吧,我还是别问了。”
玉帝说:“不问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能算了。”
听了玉帝之言,武圣是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这可真就为难了他。
最后他稍作权衡,觉得还是问吧,至少主动权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改口问道:“那我还是行使我的权利吧。”
“嗯,说吧。”
“我就问三弟的事。”
“怎么又是我,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你这不是害我的吗,你怎么不问你自己的事情呢?”翼德冲二哥发火道。
“好事、好事,绝对是好事!二哥是谁呀,绝对不会害你的,放心吧,我保证我说出来你也想知道答案的。”武圣对三弟解释半天,总算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
不过翼德仍说了一句:“我反正是恶人头了,也不在乎了,你说就说吧。”言语之中多少带点情绪。
“我想知道三弟上界后,为什么被安排在太上老君那里上班?”
武圣这么一问,翼德的负面情绪立刻一扫而光,于是重新支起耳朵,认真听讲。
“你是不是想说炼丹那玩意儿是慢功细活,而你三弟翼德恰恰是个火爆脾气,这么安排,有点文不对题?”
武圣点头,“算是吧。”
玉帝简言道:“这么安排,有两层意思。第一,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不好明示天下;第二,他在下界被害后,身首异处,特别是首级被破坏太过严重,重塑真身难度系数太大,最后没办法,只得给他雕个榆木脑袋装上去。人必自助而后天助之,这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他装了榆木脑袋,就得按五行相生相克的方法来度化,而太上老君的炼丹房正是集万古金丹的金、三味真火的火、千年汞水的水、万代灶壁的土,再加翼德那项上的榆木脑袋的木,这样一来,不就正好凑成五行了嘛。”
见殿下二圣听后默不作声,于是问翼德,“翼德你说说,自从到了老君处这么长时间,你那脑袋较之先前,是不是灵光许多?”
翼德老实回道:“回禀玉帝,确实如此。”
玉帝追问道:“那我这么安排,有错吗?”
二圣听说,双双跪伏殿堂之下,除了对玉帝叩首感恩外,再也没有它念。
玉帝示意他们起来听话。他说:“我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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