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的掩护下,熊本旅团慌井大队于黄昏时分占领了李明溪弃守的防御阵地。
残阳如血,阵地上一片狼藉,航空炸弹炸出的巨大的弹坑,熊熊燃烧的防御工事的木料、秸秆,一股股冲天而起的浓重黑烟,构成了战场独特的凄美画卷。
走在李明溪营防御阵地上,瘦高的熊本连连点头,怪不得涞灵集团军能够在短时间内崛起,不用看别的,从他们修筑的防御工事上,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熊本跳下一条残破的战壕,残破不堪的战壕两侧交错挖出两个深深洞穴,抬头看了看,又用手东按按西摸摸。
“慌井君!你来看看,支那涞灵集团军修筑的防御工事。”熊本在战壕边上的防炮洞前转过身来,笑着对慌井少佐说道。
“是,将军阁下!”跟在后面的慌井一夫答应一声,几步走到这个保存依然完好的防炮洞前面。
慌井抬头仔细观看,这处步兵防御炮火攻击的设施,明显遭到过皇军山炮炮弹的攻击,但作为这处防御设施的骨架,每隔一米一条粗壮的铁轨连变形都没有,依然架在洞穴上方,闪着乌沉沉厚重的光芒。
钢轨中间是两根铁路上的枕木,钢轨和枕木上面铺着一些手臂粗细的木杆,木杆上面是一些秸秆和柴草,再上面就是一层厚厚的泥土。
这处防炮洞,在洞口上方明显遭到一颗皇军山炮炮弹的攻击,可是除了铺在钢轨和枕木上面那些细木杆有些损毁,漏下来一些细碎的草屑和一些泥土之外,这颗山炮炮弹没有给这处防御设施造成多大伤害。
看过之后,慌井一夫少佐倒吸了一口凉气,支那涞灵集团军防御工事之坚固,绝对出乎慌井一夫的想象,战壕两侧修筑如此坚固的防御设施,这仗皇军还怎么打?有了这些设施,皇军配备的那些山炮、步兵炮岂不都成了听响的摆设,你这边一打炮,他们立即就近钻进这些防炮洞,那咱们还千辛万苦地做什么炮火准备,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火炮在这样的防御设施面前,简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不对,如果炮弹直接在防炮洞的洞口爆炸,飞溅的弹片还是能够对躲在里面的人造成一些杀伤,那么只要炮击的密度足够大,还是能够威胁到这些躲在洞穴里面的支那军。
看完洞口,慌井一夫很想现在就钻到这个保存完好的洞穴里面,再好好勘察一番,这样的防御设施对于皇军今后修筑防御设施有着相当的借鉴作用,不进去看一番,慌井的心里面痒痒的,就像是有二十五只小老鼠在心口挠啊挠,百爪挠心。
不过,有旅团长大人和诸位联队长在,他可不会傻了吧唧做这种逾越身份的事。
慌井一夫勘察完毕,其他军官也都陆陆续续上千查看了一番,尽管是敌对的双方,这些小鬼子还是对于这种简单的防御设施赞不绝口。
等这些高级军官都看一遍之后,熊本开口了:“诸位,管中窥豹,从这一处防御设施上看,这个涞灵集团军绝对是帝国的一个劲敌,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崛起绝不是侥幸,诸君,与他们作战绝不可以像对待其他支那军那样,企图一击而溃,而要做最艰苦的打算。”
停了一下,见大家都全神贯注听自己训示,熊本又开口说道:“诸君,大家也不用看我,发表一下你们对于如何攻克这样坚固设防阵地的想法吧,我想前方支那涞灵集团军还会有同样的阵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这样坚固的阵地,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想摧毁如此坚固的阵地,别说七十五口径毫米的山炮,就是口径一零五毫米的榴弹炮都没办法,大家都是行家,知道除了一百五十毫米口径以上的榴弹炮再就是空军的航弹,其他的对于这样的阵地和挠痒痒没有多大区别。
“慌井君,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熊本见慌井一夫yu言又止的摸样,笑着说道。
“将军,慌井以为只要炮击的密度足够,当炮弹落在洞口前面时,四处溅she的弹片还是会给躲在里面的支那军人造成一定杀伤的,因此,下次再与涞灵集团军打攻防战时,我们就需要一次xing对支那涞灵集团军进行饱和轰炸,相信还是会有相当效果的,这是慌井一点小小的见解,请将军阁下指教!”说完,慌井谦卑地弯下了腰,这么多高级军官在这里,慌井可不愿意自己ri后成为众矢之的。
熊本对于慌井一夫的论断不置可否,而是笑着对大家说:“支那有句古话,叫做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加大炮击密度能否像慌井君说的那样有效果,那么就让我们一起进到里面看一看吧,也许支那涞灵集团军修筑的这些防御工事,不是我们站在外边就能看清楚的,说不定里面会别有洞天。”说完,熊本那瘦长的身体弯了下来,转身就要往防炮洞里面钻。
看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点不但我们中国人懂,小鬼子也懂,只不过他们说不出这么jing辟的语句罢了。
“将军,里面也许还有残留的ri军军人,您是一军的主帅,不能轻易犯险,还是让属下先进去看看吧!”见熊本少将已经弯下腰来,慌井一夫急忙说道。
马屁jing,其他几个大队长在心里面暗暗骂了一句,不过有联队长和旅团长大人在,这个骂人的话不好说出来罢了。
“慌井君,你看我是那种畏刀避剑的人吗?”熊本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弯腰钻了进去。
其他各位大队长、联队长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了看慌井,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跟在旅团长后面走了进去。
果然,里面确实是别有洞天,防炮洞向里面眼神六七米后,徒然向右面拐了一个直角弯,直角弯的前面是一个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开阔空间。
这一小片开阔空间里面,靠着洞壁的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稻草上还隐隐有着人在上面坐着的痕迹,中间的地面上满是丢弃的烟头,这些烟头大部分是自己卷的喇叭口,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农家土烟呛人的味道。
慌井一进入这个小小空间,脸就绿了,八格涞灵集团军的牙路,你们怎么能修筑这么yin损的防御工事,这一下自己刚才那番言论,就是在这些同僚们面前抽自己的嘴巴,还是抽得噼里啪啦震天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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