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用你说?”宋美熙转向二丰,道:“二丰,好好照顾你舅,我走啦!”潜意识中,宋美熙还真把二丰当成了外甥,说话也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
“放心吧!舅妈!”二丰坐在桌前,已经打开宋美熙带来的饭菜,乐滋滋的吃了起来,末了说道:“舅妈!明天能不能换点菜?这老是红烧肉吃着,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猪了!”
宋美熙乐了起来:“行!明天给你换菜,你想吃什么?”虽然她比二丰还小,但架不住二丰一口一个舅妈叫着,不由自主就激起了母性的关爱!
二丰仰着头想了想,说:“听说这大城市有个什么什么鸡……”
“肯德基?”
“对对对!”
“嗯!照顾好你舅,我明天给你带肯德基!”
二丰咧嘴笑道:“舅妈,你对我可真好。”
宋美熙走后,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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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达喝了二丰熬的那碗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药效很大,喝完后除了心还在跳,鼻子还出气外,躺在那里几乎就像是个死人,失去一切的知觉,就算在他耳边放大炮,也惊不醒他。
二丰坐在床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傻呵呵的看着《熊出没》,笑的身子乱颤。
约莫着十二点左右的时候,二丰顶不住了,一路舟车劳顿,困的不行,揉着眼睛爬到旁边的一张陪床上,在确定陈文达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后,美美的躺下,打了几个呵欠,很快就呼声四起。
凌晨两点左右,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冲进708,车还没挺稳,就从车上跳下来几个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抬出一位病人,然后一群穿白大褂的拥着病人急匆匆朝手术室奔去。
在一个拐角处,三个穿白大褂的人停下了脚步,朝楼上奔去,一路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来到了五楼。这三个人,一个头小,一个络腮胡子,还有一个皮肤黝黑黝黑的像个非洲人,怎么看都不像医生。
下一刻,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护理车,个个一脸肃穆,径直走向502——陈文达的病房。
轻轻推开门,在微弱灯光的辨认下,三人认出了陈文达,络腮胡子走上前,伸手探在陈文达的鼻孔处,冲后面的两人点头轻声道:“有呼吸!”
后面两人点了点头,小头从护理车上取出一支针管,里面灌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走到床前就要朝陈文达身上扎下去。()
“喂!你们干啥子?”寂静的病房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土里土气的方言,倒把三人吓了一跳,举在半空中的针管也停了下来。
因为病房里光线昏暗,二丰睡的地方离病床还有几步,以至于三人进来的时候,还真没发现有个人睡在病房里。
“你是谁?”三人齐声压低声音问道。
“我是他外甥,你们是医生吗?”
黑人轻声道:“你看我们,难道不像医生吗?”三人悄悄的说着话,生怕弄醒了陈文达。
二丰仔细的看了看三人,摇头道:“你长的这么黑,还真不像医生。”
“谁规定长得黑就不能做医生了?”
“哦!那也是。()”二丰跳下床,走到三人跟前,问道:“要给我舅打针吗?”
“是的!我们是巡查医生,陈文达这个病人要注射一针。”小头连忙说。
二丰皱眉问道:“你们这是啥医院?半夜三更的还给病人打针,不怕影响病人休息吗?”
“哦!我们也是为了病人着想,必须在这个时候注射这一针啊!”络腮胡子解释说,这个土包子真他妈啰嗦,再唧唧歪歪,劳资先给你扎一针。
“你们这一针打的是什么玩意儿?”
“说了你也不懂!”络腮胡子不耐烦的说。
“那可未必,我杨二丰学……学……”他想了好一会儿,学贯中西的成语硬是不知道怎么说,索性改口道:“我是中西通吃,没有我不知道的。”
络腮胡子咳嗽了两声,说:“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干扰我们工作,要是对病人产生不利的后果,你负的了责任吗?”
“我没干扰啊!作为病人的家属,我应该有知情权吧!你们是医生不加,但这大半夜的,你们说不定刚刚睡醒,稀里糊涂的,要是给我舅打错了针,怎么办?”这二丰说的头头是道,此刻没有一丝的傻劲。()
络腮胡子怒道:“我们708医院个个都是顶尖的医生,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请让开。”
“打针我不反对,但不能这个时候打……”二丰拦在了床前,陈文达睡觉前喝了那副药,此时药性正在体内发挥着作用,这一针要是打进去,不要说是药,就是水,也能冲撞体内的药性,搞不好就会当场毙命,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二丰就算缺十根筋,也要拦住他们。
小头道:“你以为你是院长啊!说不能打就不能打?我们才是医生,我们说什么时候打,就得什么时候打,起开!别影响我们工作。”
二丰脖子一拧,仰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狗屁医生,我话撂这里了,今天晚上,谁也不能给我舅打针,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黑人道:“小伙子,你看你舅,躺在这里半天都没动,我们说话声音这么大,都没有把他吵醒,肯定是有什么情况发生,你要是为了你舅着想,就别拦着我们,赶快的救治你舅啊!”他其实很有些纳闷,四个人在这里几乎是吵起来了,可陈文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二丰冲那黑人叫道:“你知道个鸟,我舅好着呢!一点情况都没有,要打针可以,明天早上九点过后来打,那时候我肯定不会拦着你们。”
“可是这针安排的就是这个时候打,明天打就不起作用了。”黑人企图还想说服二丰。
“哎呀!你们好啰嗦,说不打就不打,赶紧走,别影响我和我舅休息。”
络腮胡子朝旁边两人使了一个眼色,和黑人一左一右包抄了上来,一把按住二丰,那小头迅速上前,再次举起针管,朝陈文达身上猛刺下去。
“我靠你丈母娘!”二丰骂了一声,整个人在络腮胡子和黑人的紧抓下腾空而起,一脚踢向小头。
小头的针管还没挨着陈文达,就被二丰踢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险些坐到手中的针管上。
“靠!你什么医生?兽医吧!有你这样打针的吗?随便一个地方就能扎进去吗?”二丰骂道。
络腮胡子和黑人死命的将二丰的手反剪到背上,二丰借着两人的力道,腾空来了个360度旋转摩天轮,卸掉了两人的反剪,一下子把两人推到了前面,一手一个,拿捏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说你们这三个医生是怎么回事?是沙比,还是咋的啦?我都说了不能打,不能打!偏偏要打,想把我舅打死啊!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一针把我舅打上了西天,你们三个把我舅背回去。”二丰不服气的说。这小子虽然拼命护着陈文达,但仍然是缺根筋,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嘛!这三个人就是要一针打死陈文达,他还愣愣的认为人家是真的医生呢!
小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身上抽出一支枪,对准二丰道:“小子,别影响我们做事,要不我一枪崩了你。”
二丰一愣,连忙举起手,悻悻的说:“你们医院真牛逼,连个医生都带着枪,不亏是部队的医院!不过,我舅今晚上还真的不能打针,你们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害我舅呢!他可是我亲舅啊!他妈是我姑奶奶,也就是说,我爹是……”
“闭嘴!”小头晃了晃枪:“站到那边去!安静点,否则就崩了你!”
“好!好!好!”二丰老老实实的退了过去。
络腮胡子捡起掉在地上的针管,重新走到陈文达身边。
“喂!”二丰举着手叫道:“我说大胡子,能不能专业一点?你这针管都掉在地上了,怎么说也要换个针头吧!有细菌耶!”
小头刚要发作,络腮胡子笑道:“小伙子,知道的还不少嘛!好嘞!给你换个针头。”说着拿起护理车上一个新针头装了上去。
“喂!大胡子!停停停!你这针不能乱扎啊!照目前的形势看,你这针应该扎到胳膊的血管上……”二丰又叫了起来。既然阻止不了他们打针,那就把危害性降低到最小,这药顺着血管进去,二丰自信凭他的手段,还是能逼出体外的。
小头彻底不耐烦了,一枪顶住二丰的脑袋,喝道:“你Tm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医生扎针还用你教么?”
二丰认真的较真道:“可是你们扎的不对啊!”
小头扬起枪就准备把二丰砸晕,免得这厮唧唧歪歪说个不停,没想到手刚举起来,就觉得胳膊一紧,好似有一把老虎钳紧紧的夹住了手腕。
“喂!打针是打针,别打我的人……”隐隐约约中,二丰感觉这件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自己又模模糊糊的。
小头红着脸,使出吃奶的力气,想从二丰手里挣脱,却无济于事。
那边,黑人连忙冲了过来想要制服二丰,而络腮胡子却不管不顾,抄起针管就朝陈文达身上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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