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在铺位上坐了一会儿,和热情兴奋的郁敏杰搭了几句腔,便倒在铺上开始睡觉,见乔西一脸冷酷凶悍,也不敢随便去招惹他,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
火车徐徐开动了起来,摇晃的人昏昏欲睡,狭窄的过道里人来人往,许是昨晚睡的不错,大清早的,精神都不错。
一个年轻的男列车员嘴里嚼着口香糖,拿着换票夹一步三摇的朝陈文达所在的车厢走来,来往的旅客纷纷让路。
陈文达站在两节车厢之间没事抽着烟,他本来不怎么抽烟,但车里空气有些不好闻,闲着没事便抽了一根,隔着车窗,眺望外面滑动的风景。他突然有些感慨,人生就像这火车,知道终点,却不知道下一处是什么风景。老娘说的那个地方,那个人,那部经书,会在原地等着他,还是会发生让人料想不到的事情?陈文达期待着,隐约又有些担心,手中能有全本的《阴阳两经》,非是一般人,照老娘说的那样,能拿的过来吗?
陈文达抽完烟,正要转身返回车厢,突然和走过来的列车员撞了一下。列车员顿时叫了起来,骂道:“你瞎啊?”
陈文达看着列车员,没说话。()
列车员在火车上横行惯了,拿手去点陈文达,嘴里不干不净的教训道:“怎么啦?不服气啊!你撞了我,我没找你麻烦,那是我素质高,出门在外,你随便碰人家试一试!有你好果子吃的……以后长点眼……哟!长的挺像苏子萱的经纪人……陈文达,就算陈文达在这里,撞人他也不对……”
陈文达打开列车员快要点到胸口的手,突然笑了起来,说:“我长眼的很,我看得出来,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列车员大声叫道:“你咒我啊!我看你长的这么衰,你才有血光之灾呢!甭废话,换票……”他把票夹子打开,接过陈文达的车票,给了他一张卧铺卡。
陈文达冷笑了一下,他还真懒得和这样的小人一般计较,说他有血光之灾,完全是一种信口开河的挑衅,你要是闹,我就让你趴在地上。
列车员想着换完票回小房间睡一觉,对陈文达嘀咕了几句,走进车厢大声叫嚷着:“换票啦!换票啦!动作麻利点啊!都在自己的铺位上等着啊!别跑来跑去的,耽误我们的工作。()”他一把抓住一位刚准备去接水喝的老头,喝道:“我说你这个老头不会听话,还是怎么啦?我都说要换票了,还东跑西跑的,成心找麻烦,是不是?”
老头说:“换票就换票呗!我又不是不给你换……”他拿出自己的票,说:“给你。”
列车员不去接他的票,说:“还没轮到你呢!在这等着……”
老头不悦道:“我说你这位同志,你人都到这里了,早换晚换,不都是一样吗?”
列车员瞪了老头一眼,道:“早死晚死都是死,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你……”老头气的差点没缓过气来。
“别你呀我呀他的!在自己的铺位上坐好……”列车员板着脸说了了一句,然后从1号铺开始换票。
老头气不过,端着茶杯继续去倒水,列车员推了他一把,不悦的叫道:“我说你这个老头怎么回事呀?我们辛辛苦苦的为你们服务,你他太自由散漫了吗?赶紧给我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别没事找事啊!”
老头一肚子火,道:“你再推我一下试试?我……我投诉你……”
列车员又推了他一下,叫嚣道:“好啊!你去投诉啊!列车长在六号车厢,快去啊!不知好歹的老头子……”
老头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跺了一下脚,无奈的返回到自己的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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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见老头服帖了,得意了起来,在火车上和我斗,我Tm就是这里的大爷,你们都得服我管。他趾高气扬的一路换票过去,来到了乔西的铺位,乔西背对着外面睡得正香。
列车员伸手就去推乔西,手还没挨着,乔西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列车员的胳膊,朝面前一带,一脚踢了过去,抓住列车员的手随即一松,列车员弓着腰,哎呀了一声,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了车玻璃上,亏得火车的玻璃结实,否则肯定会破窗而出。他从上面滑了下来,头一歪,碰到了车窗边上小桌的角上,伸手一摸,额头竟然碰出了血。
乔西没有在国内坐过火车,不知道卧铺还有换票的规矩,冷冷的看着列车员,喝问道:“你要干什么?”这样的人对危险感知特别敏感。()再吵闹的环境他们都能安稳的睡着,同样,不管他们睡的如何沉,只要一丝危险临近,他们就会感觉得到,并且能在第一时间出手制敌。
列车员捂着小腹爬了起来,痛的只龇牙,指着乔西,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你傻啊!没坐过卧铺啊?我Tm就换一下票,至于你下这么黑的手吗?”
乔西一脸无知:“换票?你是你的票,我是我的票,为什么要换?”
列车员哭笑不得,感情这人还真是第一次坐卧铺,换票都不知道是什么。
陈文达走了过来,笑着对列车员说:“我说过,你今天有血光之灾,相信了吧?”
列车员满腔怒火,陈文达却在一边幸灾乐祸,他顿时暴跳了起来,出口大骂:“你Tm唧唧歪歪什么啊?你以为你是神算子啊!奶奶的,没事滚一边去……”
郁敏杰道:“喂!小子,你怎么说话的?”他原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虽然性格有所改变,但一时半会儿哪能改彻底,他是贪生怕死,怕那些大佬,但你一个小小的列车员,他还真没放在眼里。()这陈文达可是他名义上的师父,他岂能袖手旁观,就算打不过列车员,也能和陈文达拉近关系,博得陈文达的好感。
列车员彻底怒了,没想到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屡屡受挫,老头敢向他叫板,有人敢踢他,有人幸灾乐祸的嘲笑他,更有人气焰嚣张的呵斥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点儿这么背!
列车员把票夹扔在地上,叫道:“你Tm管我怎么说话?在这里,你还冲我嚣张……把票给我拿过来,我查票……”
郁敏杰掏出票扔了过去,道:“随便查呗!”
列车员扫了一眼,道:“你这是假票,跟我走。”Tm的,跟我叫板,我一个一个收拾你们。
郁敏杰叫道:“你给我看清楚点啊!”
“废话,我干了这么多年,真票假票在我手里摸都摸的出来,还用看!别废话,你给我走。”
“呵呵!以权谋私啊!好!我那张要不是假票,怎么办?”
“我说是假票就是假票。”
郁敏杰一急,道:“我说你是沙比就是沙比。”惹得围观的旅客哈哈大笑,小声议论着列车员。
列车员在着东来西去的火车上混了好几年,脸皮有车厢厚,不顾旁边人的指指点点,夺过乔西手中的票,跟着叫道:“你的也是假票,你们俩,跟我走。”他瞟了陈文达一眼,心道,等我收拾完这两个人,再来收拾你。
乔西坐在铺位上,吊都不吊列车员。就在这时,从另外一节车厢走过来两个列车员,这个列车员顿时来了底气,上前就去拉乔西。
乔西猛地转头盯着那列车员,嘴里蹦出几个字:“你碰我试试?”
“哟嘿!”见自己人在旁边,列车员叫道:“碰你又怎么样?拿假票糊弄我……哎呀!”
乔西捏住列车员伸过来的手,冷冷说道:“再放肆,我就不客气。”
另外两个列车员冲了过来,大声道:“快放手,不然叫乘警了。”
乔西一松手,那列车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围观的旅客解气的笑了起来。
三个列车员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突然分三个方向朝乔西扑了过去,两个抓手,一个抓脚,想把他制住,嘴里还义正严词的叫道:“说,在哪里买的假票?”
乔西一拳砸向正对着他的一人,将那人砸飞了出去,然后从两人中间穿插了过去,一手一个,掐住了两人的脖子,一使劲,将两人按在了铺位上。他连国家元首都敢杀,几个小列车员,还不够他一根指头。
这三个列车员,真是动土动到了太岁头上,要是搁在以前,乔西早就一刀一个,送他们去见了阎王。
“喂!喂!喂!你们在干什么?”两个乘警连忙跑了过来,喝声制止道。
乔西见来了两个警察,放开了手中的列车员,坐了回去,冷着脸,什么话都不说。
郁敏杰解释道:“他说我们的票是假的,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从正儿八经的渠道买来的,怎么会是假的?”
“假不假,你们说了不算,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如果不是假票,你们自然就没事。”中年乘警说道。
陈文达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两个乘警一来,最开始那个列车员就冲他们挤眼睛,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这些人常年在一列车上工作,自然会抱成团一致对付乘车的旅客。
围观的人对列车工作人员的做法甚是反感,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着他们,中年乘警大声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他指着郁敏杰和乔西,不客气的说:“别磨蹭,赶紧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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