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住持的位子,你才和黑影人合作,给全寺的人下毒?”陈文达问道:“可是你这样做,害死了所有的人,你当上这个住持还有什么意义?”
德灵分辩道:“不是你说的那样……殷政堂告诉我,那只是普通的毒药,到时候我出手解了他们的毒,那我在安宁寺的声望就会提高。()”
“殷政堂!原来黑影人叫这个名字。”一直斗争到现在,陈文达才明确的知道黑影人的名字,这个人真是老奸巨滑啊!
陈文达继续问道:“那火也是你放的?”
“火不是我放的,为了造成假象,我也中了毒,当时没有力气去放火。”德灵说。
“你的意思是,要是你当时没有中毒,就会去放这把火了?”
“这个……我不知道……”德灵如实回道,他确实不敢保证,如果自己没有中毒的话,殷政堂让他去放火,可能就会去做,反正陈文达三人不是寺里的人,他下手没有什么顾虑。()
“我就有疑问了,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殷政堂会让你得到你所要的?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到底是什么人?”陈文达问道。
“他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素了师叔的好友……最近十几年,几乎每年都会上一次山……我是那一次给素了师叔送饭,才偶然撞见他的。我见他和素了师叔关系匪浅,而素了师叔又是安宁寺辈份最高的人,我想,靠着殷政堂,总没有错,或许到时候他跟素了师叔建议一下,我就能顺利的当上住持……”
德灵这么一说,德善和德清吃了一惊,怎么说着说着把师叔素了说了出来,难道这所有的事情,是素了在背后操纵的吗?这个殷政堂是师叔的好友,怎么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并且这人每年都上山来,他们硬是没察觉过。
陈文达自然看出了德善他们的疑虑,出口解释道:“这事肯定和素了大师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次也是巧合,我和殷政堂有点过节,两人同时来到了安宁寺,所以他就想在这里解决掉我。要是他想和整个安宁寺做对,也不会单挑这个时候,德灵不是说他几乎每年都会上山吗?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德灵道:“是的!殷政堂所做的事,素了师叔一点都不知道,这次他为了保密,更是自己找了一个山洞住了下来。”他心想,素了师叔要是知道自己毒翻了寺里所有的人,不大发脾气才怪,不过这些年来,好像没见过师叔发什么脾气!也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是什么样子?
德灵他再一想,顿时脑门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寺里所有的人都中了毒,那天素了师叔不也是吃了饭吗?他不会也中了毒吧!再转念一想,咳!自己瞎操什么心?素了师叔医术精湛,连自己的师父都不及他一根手指,那点毒,自然不在话下,想到这里,心便踏实了下来。
听陈文达和德灵这么一说,德善和德清的心也踏实了下来,要是后面还有黑幕,那这件事情也太复杂了。()德清忍不住问道:“陈施主,你和那个……殷政堂有什么过节?他那手段,招招是要你命啊!”
“这个……”陈文达说:“是这样的,后来上山那小子你们看见了吧!他叫罗华,是黑帮头子罗霸道的儿子,这个黑帮叫天罗帮,在西京可是只手遮天,无恶不作,我呢!也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呃!也不是拔刀相助,只是协助政府铲除了他们,我这也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危着想啊!你们想想,黑社会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危害多大啊!而这个殷政堂好像又是罗华的叔,照这样算的话,他和罗华的老爸是兄弟。就这么点事,他们不敢和政府抗衡,就把账算到了我的头上,老想着置我于死地。我也是出门没看黄历,要是知道他们也来了安宁寺,打死我也不会来,给贵寺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陈文达一半实话,一半胡编乱造的解释着说。
“哦!原来是这样!”德清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陈施主来安宁寺到底是要干什么?你大老远从西京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我还真有点不相信你就是为了捐钱那么简单。()”
陈文达无奈的笑了笑,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好似在说,你真聪明,终究还是被你看穿了,他说:“我来安宁寺,除了捐点香火钱以外,还想见见素了大师……”他在心里盘算着,为什么要见素了呢?对!因为历史的原因,他信口开河说道:“你们也知道,素了大师经历了那场运动,而我母亲在那场运动中也受到了不公正的批斗,现在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在那场运动中遭到迫害的人几乎都得到了平反,可惜的是,我母亲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名誉,她经常念叨这事,我一想啊!趁着现在没事,就把母亲这个愿望给了了,然后我就详细的询问了当时的情况,这就得到了素了大师这个线索,据我母亲说,当时她被批斗的事情,素了大师是知情者,只要找到他,拿到他写的证明,平反这事就会有转机,所以我就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里。”
“你是怎么知道素了大师在安宁寺的?”德清问道。
“怎么知道的?我也是一个人一个人问到的,哎呀!挺繁琐的一个过程,为了打听素了大师的下落,我几乎打听了一年,这才打听到了这里。()”骗人又不是第一次,陈文达对这个驾轻就熟。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和殷政堂也太凑巧了吧!”德清若有所思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对陈文达的话半信半疑。从陈文达一来安宁寺就出了那么多事,德清始终对他心存芥蒂。
陈文达附和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凑巧。”
虽然对陈文达颇有微辞,但德清心里清楚,这个人或许只是掩盖了些他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本质上不会对安宁寺造成什么危害,这从他数次行动上就看出些许端倪,要是他想加害安宁寺,那次中毒,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躺在地上的德灵脸色发黑,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又是一阵咳嗽,又把血给喷了出来,看他那样子,奄奄一息,估计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德善和德清大急,连忙蹲身问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德灵一个劲喘气,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文达道:“中毒这么深,没事是不可能的。”
虽然德灵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德善和德清还是念及同门师兄弟的情意,转向陈文达,求助道:“陈施主,恳请你救救我们大师兄。”
“没问题,他是你们的大师兄,你们要我救,我自然义不容辞。”陈文达蹲下来搭上德灵的脉搏,查看了一番后,说:“先把他抬到床上平躺,我要施针。”
德善和德清小心翼翼的将德灵抬到了床上,安置好后,期待的看着陈文达。
陈文达想了想,取出樊阿针。德灵的毒,银针也可以应付,但相对于樊阿针来说,自然是没有它来得快。
所谓中毒,其毒性一般集中在肝脏,再由肝脏分发到全身。肝脏有解毒的功能,进入人身体的毒素,第一时间会被肝脏吸收,肝脏分辨出毒性后,便自动开启解毒功能,使之变成无毒或低毒的物质让人体吸收。毒性肝脏一旦解不了,人就会中毒,那些肝脏无法解开的毒,便会迅速蔓延全身。
所以,当人中毒时,毒性积聚最多的地方,当属肝脏。
陈文达捏起三根长针,刺进了与肝脏有关的期门穴、行间穴和肝俞穴,继而又捏出三根短针,在阳陵泉穴、太冲穴、三阴交穴刺了进去。然后催动元气,紫气迅速袅绕了出来。自从使用樊阿针后,祭出的元气,跳过白气,直接就到紫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来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啊!要是修炼了《阴阳两经》下半部分,加上樊阿针,是不是直接就能祭出金气?对此,陈文达很期待。
紫气催动了约莫十几分钟,陈文达取出了樊阿针,开了一副药方交给德清,道:“这副药,早晚各服一次,连续一个星期,他身上的毒就会全解。”
德善和德清接过药方后连声称谢,再去看德灵,脸色好看了许多,愈发的敬佩陈文达的医术。
德灵躺在床上,诺诺说道:“多谢……多谢陈施主的救命之恩……”
陈文达一副大师的派头说道:“救你命简单,但救你心……”
德灵道:“陈施主和两位师弟放心,经过这场生死后,我也算是大彻大悟,什么名权都是过眼云烟,我不会再犯那样恶劣的错误了……我对不起师父,待我病好后,我将搬到师父的身边,每日念经诵佛,洗心革面,忏悔自己所犯的罪恶……”
德善合掌道:“阿弥陀佛!”
德清劝道:“大师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委屈自己呢!寺里有些事情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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