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36年3月,秦桧求和之议很快送达金国都城燕京。而此时,燕京却在大兴土木之中,督办燕京扩建的张浩等役使民夫一八十万,工匠二十万,就辽南京城的基础,在东南西面进行扩展,并新建宫城。材料取给于真定府潭园。仿照北宋汴京之规制,在辽南京城基础上扩建。中都城东南角,在今永定门火车站西的四路通;东北角在宣武门内翠花街;西北角在军博南黄亭子;西南角在凤凰嘴村。东城墙自四路通向北,穿过明清护城河,在北新华街西侧与北墙相接,城墙上三门:施仁、宣曜、阳春。中都南城,西起凤凰嘴,笔直向东,途经鹅房营、万泉寺等地。南三门:端礼、丰宜、景风。
金中都的规划特点主要有三点:第一,宫城位置居中。仁政殿辽时所建,为宫殿正衙,因辽旧位置未变,但规模是仿宋汴京宫室制度,从而引起城市的扩展,不仅为新筑宫殿提供广阔的地域条件,而且在位置上使其大体居于城市的中部。第二,向中都皇城之内、宫城之外布置行政机构及皇家宫苑。皇城南部一区从宣阳门到宫城大门应天门之间,以当中御道分界,东侧为太庙、球场、来宁馆,西侧为尚书省、六部机关、会同馆等。这种安排是仿汴梁的布局,如左侧设太庙,右侧设政府官署、监察机关,明确地向中国传统都城中“左祖右社”的布局靠近了。第三,城内增建礼制建筑,如祭祀天、地、风、雨、日、月的郊天坛、风师坛、雨师坛、朝日坛、夕月坛等。气势恢宏,大气磅礴,为南宋使节的秦桧之子秦熺,为燕京之变化印象深刻,更钦佩于金人之霸权和无比强大的力度。
此次出使金国,秦熺是备足功夫的,他了解此时金国政局,完颜宗翰权力最大,手下亲信也是身居要职,故在未觐见金熙宗之前,秦熺竟单独前往完颜宗翰嫡系心腹大臣,高庆裔的住所。
几次被张瑜击败,勉强逃脱的高庆裔,非但没有因丢城失地而责罚,反而因为其是完颜宗翰的亲信而屡屡提拔,由于高庆裔溜须拍马的功夫天下无双,对于金银的掌控与使用颇为独到,完颜宗翰本就将帅出身,对于收敛钱财和如何用度很不在行,于是将大部分财产上的问题交由高庆裔办理,使之成为宗翰的管家,由于此时完颜宗翰权倾朝野,请其办事之人不再少数,很多情况,宗翰特批诸事,绕过金熙宗和朝廷,久而久之,使得金熙宗对扶植自己登位的完颜宗翰也是渐有微词。
当秦熺递上拜帖与高庆裔管家之后,不多时,一名随从很快将其引入高庆裔内府书房之中。
当秦熺与端坐椅上的高庆裔四目相对之时,两人同时感觉似曾相识之感。而秦熺当即明白,这高庆裔实乃和自己相同之人,逢迎之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秦熺明白,只要是同道中人,事情就好办,上前拜见道:“宋使秦熺拜见大人。”
高庆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赵构手下无人?居然派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使?”
秦熺道:“在大人面前,在下自然居下,但要出使金国,朝中无一人比在下合适。”
高庆裔颜色稍缓道:“不愧是秦相之子,新锐气象也,只是此次前来拜访老夫,所为何事?”
秦熺道:“两国达成合约,互成联盟,共同对付洛阳政权,乃在下此行目的。”
高庆裔笑道:“那你应该前往金国朝堂才是。”
秦熺笑道:“大人乃金国股肱之臣,完颜宗翰大人更是柱国要员,此事不经大人同意怎能达成?为表诚意,这是在下准备的些须薄礼孝敬大人的。”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礼单。
高庆裔结果礼单观瞧:礼品之丰闻所未闻,高庆裔不禁问道:“这些都是孝敬我家大人的?”
秦熺道:“不,这些都是孝敬您的,大人那部分,还有贵礼送上。”
高庆裔道:“还有大礼?是何物?”
秦熺暗骂道:得了便宜还想再要,真是无耻贪婪。不过还是面带微笑道:“金银异宝之物,想必宗翰大人早已堆积如山,不看一眼,我主陛下愿保举宗翰大人为齐王,让出青州、兖州、徐州之地为其藩属,不知大人可满意否?”
高庆裔眼光一亮,道:“齐王,赵构乃我金国之臣,如何能保举我家大人?”
秦熺沉色道:“大人乃至你主金熙宗陛下,自去年金军从汴梁退兵,尽失河南之地,我主此时麾下有大兵五十万,雄踞青、兖、徐、扬四大州,正是金国最大也是最强有力的盟友,我想熙宗皇帝也清楚我们的价值,此次愿将三州献上,实乃表示我等诚意,更是因为敬重宗翰大人之威名,心悦诚服所致,我想熙宗皇帝不会不认可吧。”
高庆裔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也不失为上上之策,说道:“既然如此,我即刻向我主上禀告此事,你就在使馆等着上殿吧。”
秦熺听后叩拜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如此一来,高庆裔马不停蹄前往完颜宗翰的府邸,数来可笑,自入燕京以来,这完颜宗翰因不习惯汉式府宅,将后援屋舍全部拆掉,支起金鼎大帐,聚集百十个从各地收罗来的美女,身上只穿丝鉑绢纱,女人之玲珑曲线尽显,任由宗翰把玩。
而完颜宗翰也是迷恋此道,如公牛入栏般,日御数十女,有时还犒赏手下将佐,入帐群戏。宗翰府萎靡淫逸之音响彻终日,完颜宗翰甚至还不满足,骑马与大街之上,只要有些姿色之女子,不分是否婚嫁,就地拿下,如觉得意犹未尽,强行带回府中使用,玩腻后赐给手下做奴、做妾,后再出去寻欢。这昔日战场上的霸主此时在燕京城中成为一头淫狮,恶名遍布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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