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翰命前军大将银术可领军,当即发起对张瑜大营左寨的攻击,大将完颜希尹攻击张瑜大营右寨,自己领大军攻击张瑜中军大营,同时令自己手中的王牌军完颜娄室所部的五万精骑埋伏阵中,一旦宋军大营出现破绽,立即发起总攻,彻底荡涤张瑜及其所部兵马。
原本完颜宗翰希望张瑜所部进入得更加深入些,在隆德府城下消耗的更惨烈些,可张瑜在河东磨磨蹭蹭安置流民好几个月,加上其所部开始不厌其烦地在险要之处筑垒扎营,军师高庆裔对完颜宗翰建议:“事不宜迟,立即发起对张瑜军的攻击,不可给宋军步步为营的实施机会。”宗翰当即采纳了高军师的意见,提前发起对张瑜军的总攻击,而还是稍晚了一点,张瑜军的主力骑兵在金军攻击前的几小时刚刚转移,而使得战局徒增变数。
先不说未来进展如何,单说眼下,金国大将银术可和完颜希尹随宗翰征战多年,勇冠三军,麾下也皆是骁勇善战之辈,可谓是女真族最为精锐之师。
而对面防守一方,张瑜也布置了精兵强将,由王德领军五千防御左大营;张瑜在军中选拔的两名新锐吴玠、吴璘兄弟领兵五千驻守右大营(吴玠两兄弟两人原为什长,此次张瑜编练新军抽调老军中军官充实新军,而吴玠兄弟正在其中,此二人负责编练的新军营在五百个新军营中各项考核排名前两位,张瑜破格提拔二人为将军,统领十营兵马,此次张瑜帅军与金军决战,张瑜将此二人带在身边,并且在关键时刻委以重任);而张瑜领中军两万驻守中军大营:麾下唐云、魏山、李强、曹宏拱卫大营。而此次张瑜军中统一配置了连弩床与手持连弩,营中霹雳车,箭塔等也是一应俱全,原本用于攻击之物此时倒成了防守的利器。两方如此用兵,以至于两军刚刚开战,战局便异常惨烈。
金军铁骑远道奔驰而来,并未准备攻城器械,而宗翰所部特殊配置的火箭在攻击开始时即投入使用,由于射程超出一般弓弩两倍,金军游骑一百人为一队,分十队同时发起对宋军左、右两营的射击,而宋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凭借盾牌防御,而箭塔等外围防御的宋军相继被金军射杀,使金军很轻易地在距离宋营两箭之地发起攻击。
左营大将王德此时正在督军加固防御,自己所部五千兵勇大多是跟随自己驻守虎牢关的旧部,多次与金军交战的经历使王德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战前动员,攻守要求,仅需在所部兵勇身后走过,官兵无不士气提振,从容应敌,故此次金军的火箭射击,并未给王德所部造成多大损失,相反给王德送去了数千只可用的弓矢。
王德高声道:“弟兄们,金军的三板斧已经用了一招,接下来想必是投掷火弹,骑射突击了,连弩手听令,给我专门射杀那些投掷火弹的金兵,长矛手给我把那些敢于靠近我营寨的金兵给我扎成刺猬。弩床和霹雳车也给我装填好,大营正面,绝不可有一个活人。”
所部官兵道:“遵令。”
此时张瑜军中床弩多为,三弓床弩,弩臂上的三张弩弓,前端安两张,后面装一张,也是前后相对安装。由于这类床子弩力量更强,所以又叫“八牛弩”,表示用八头老牛的力量才能拉开它。用人力开弩,一般需二十至一百人,一般射程在二百至三百步,即三百七十至五百六十米左右。三弓床子弩使用的弩箭更为巨大,有粗壮的箭杆和铁制的箭羽,前端装有巨大的三棱刃铁镞,因为它的大小和一般士兵使用的长枪差不多,所以又叫“一枪三剑箭”。它还有一种特殊的功能,即在攻打敌方城堡时,将粗大的三弓弩箭射向敌方城墙,使弩箭的前端深深插入墙内,只留半截粗大的箭杆和尾羽露在墙外,攻城的士兵在己方的掩护下可攀着这些射插在墙上的巨大箭杆登上城墙,攻陷城池。于是,这种巨大的弩箭又成了攻城者攀登的踏橛,因此这些箭又有了“踏橛箭”的名称。
虽然此床弩沉重不灵活,但其威力巨大,射程很远,如果布置在高岗,城墙之上,射程还会加大,正是步军杀伤敌纵身之军,攻防之利器。还有一点,这床弩也是张瑜、庞飞、秦风相出对付金兀术铁浮图之法,只用如此威力的枪弩才能刺穿金重骑兵的铠甲,抵消金军中路突击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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