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转身而去,不久,一人随洪兴复回。张瑜起身相迎,见洪兴身后之人,身高七尺,皮肤白皙,面容与洪兴几分相似,衣着侍卫服装,有些貌不惊人,颇有儒雅之气,无一丝一毫江湖习气。不过一双眸子,电光火石般辐射四方,虽然极力收敛,但那目光似乎能洞穿一切。
见张瑜亲自相迎,洪天也是十分客气地当即跪拜道:“草民拜见张大人。”
张瑜急忙扶起洪天笑道:“洪大人此时已经不是草民了,圣上的任命你也看到了,日后你我同朝为官,还需多多照应,来,请坐。”
洪天微笑起身,坐在张瑜身旁。
此时帐中只有张瑜、洪天、洪兴三人,唐云、魏山在帐外守候。
其他寒暄之词暂且不提,张瑜首先进入正题道:“洪大人,此次招安已经尘埃落定,但在下心中有一疑虑不吐不快,还请洪大人赐教。”
洪天道:“岂敢,大人请说。”
张瑜低声道:“洪大人手握大军数十万,可算是实力雄厚称霸一方,自在快活,而为何主动招安呢?”
洪天道:“张大人之疑虑也是我手下兄弟疑虑之事,原因:身为宋人,眼见同胞百姓收金人蹂躏怎能视若罔闻?的确,之前因为皇帝昏庸,大臣腐朽,我率部揭竿起义,对抗朝廷;然外敌入侵,民遭涂炭,我大宋男儿不能不理。再者,我虽帅部四十余万,但皆乌合之众,各怀心思,难以汇成一力。况且我等无人统领,出师无名, 而且更有甚者,在下近日收到消息,手下多路义军已与金人暗中接洽,难免做出不忠不义之事,我洪天一手带出的义军不能沦为金人的走狗,故必须朝廷律法的约束。而让我下定决心的是,张大人自出兵河北,血战连连未有一丝退却,不像之前赵构、杜充之辈口号甚响,却一味逃窜,故在下至死追随将军,不将金人赶走誓不罢休。”
张瑜对洪天此番话语十分欣赏,赞道:“洪大人高义在下佩服,至此以后,你我同生共死,共图大事。”
洪天道:“好! 同生共死,共图大事。”洪天话锋一转又言道:“张大人,接下来我有几点建议还要与大人商议。”
张瑜道:“请讲。”
洪天道:“张大人,我部二十万义军整编当无问题,黑山十万义军副统领狄英,据说是大宋名将狄青的重孙,深通兵法,武勇过人,曾为提辖,后因为人耿直而治罪充军,后举兵于黑山,聚众十万,是北方义军联盟之副盟主。此人在下以为,当可重用。而燕山义军副统领薛霸,虽然力大无穷,武力惊人,但其匪气颇重,近日我又收到消息,其与金人秘密会面,消息虽未经证实,但绝非空穴来风,大人当尽快处理此路。”都市之纨绔天才
张瑜道:“燕山诸路逼近金都燕京,位置至关重要,这支力量绝不能落入金人手中,我想洪大人往来各处必有专道,不知最快抵达燕山薛霸大寨,需多少时日?”
洪天道:“如密马快报,二十日。”
张瑜道:“也就是说,金人与其联系已经不只二十日了。这样,你应该有盟主令牌吧,把他给我,我亲自带人前往。”
洪天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一旦金人发现大人,这该如何是好。这样吧,我去。”
张瑜道:“无妨,他人若去,尚无此力度。崇山峻岭,金人如何追寻我的踪迹,只是洪大人要给我一个熟悉路线之人为我引路。洪大人还需返回整编义军,他人无法处理。这事就这么定了。”
洪天见无法说服张瑜只能同意,说道:“那我就让洪兴为你带路吧,她向来为义军总联络官。各处义军都识得,免去很多麻烦。”
张瑜道:“好,那就有劳了。明日我等即起程。”说着向站在洪天身后的其妹洪兴抱拳施礼。谁知洪兴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瑜,忽然四目相对,洪兴颇有些不好意思,两腮泛红,避开他处。
洪天道:“好,那我们分头行事。”
洪氏兄妹下去后,张瑜叫来军师庞飞和大将韩世忠。
张瑜说道:“此次收编义军,确实大利我等,只是燕山一路十万义军统领薛霸有亲近金人之嫌,我必须亲自前往,以安军心,不过燕山诸路之据点需长期驻守,我打算让韩将军担此重任,晋北疆制置使,整编燕山义军,作为我大宋最前沿的屏障,不知韩将军意下如何?”
韩世忠自朔州负伤,一直疗养,此时伤势已痊愈如初,本以为张瑜以其全军覆没而不再重用,此时张瑜重新重用自己,心中大喜,况且北疆历来为建功立业之地,正适合大展拳脚。故韩世忠听闻当即起身道:“末将愿往。”
张瑜心想:果然没有看错韩世忠,确实忠肝义胆,不畏艰险。说道:“好,明日你随我起程。庞飞,我北上之时,军中事宜你全权处置,对山中金兀术所部的搜寻不可停歇,一旦发现情况,立即让王德率部追杀,务必斩草除根。至于义军整编相关,你与诸葛明共同商议解决吧。”
韩世忠、庞飞道:“遵命。”
其实张瑜知道,金兀术非寻常之人,茫茫大山,寻得踪迹谈何容易。只是不能让金兀术顺顺当当返回便是。同时金军会宁被隋坚所部打掉,粮草军械尽失,短时间内恐难再整军。张瑜正想趁此关头,完成燕山义军之事。
如此一来,第二日,张瑜仅领唐云、魏山在内的近卫十八骑,加上韩世忠、梁红玉及近卫十人,连同洪兴,总共三十人轻兵北上直奔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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