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武方悠悠的从假死状态中缓缓苏醒,意识一点点回归**,开始感知周围的环境,身子躺在很柔软的地方,但是半天睁不开眼,只在耳畔回响的滴滴的声音。稍一思索,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医院。
“好累啊,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隧道。”武方本想再歇一会儿,可是随着知觉的恢复,感觉到身体的剧痛,感觉像是五脏六腑被割了几刀。这并不是最难过的,最无法忍受的是自头顶到脚跟四肢百骸如同灌了许多水,沉甸甸的,把肉都要涨破了。腹部涨疼的最是厉害,硬邦邦的不似是水,倒似石块。
“啊……”知觉越来越敏锐,疼痛也越是加剧,身体硬是动不了,到此时终于撑不住只能大叫出来。“老子不会是被黑心医院做了实验品,灌了水银当标本吧?”
眼睛慢慢睁开,可惜到处是一片漆黑。只有病床旁的仪器发出微弱的光线。“跟躺在墓地里差不多。”心道。
正胡思乱想之际,黑暗中走近一个人影。那人低下头查看武方的情况,“应该是医生吧”武方想道。
“不对!”他接着仪器的光线发现来人穿的不是白大褂,更加奇怪的是那人轻轻将手指搭在武方右手手腕。
有一阵剧痛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武方也没精力多想了,呻吟声越来越大。
“别叫了!”黑影突然用指点中武方后脑颈椎,立时武方叫喊不出,本来的剧痛之苦也被恐惧冲淡了许多。
黑影忽然开口:“恢复的不错,可是没想到药力如此浑厚,剩了这么多。不帮你化开就是个死,帮你化开以后便多了无尽的是是非非。哎!”
黑影忽然手握成爪,盖在武方天灵盖上。“真是要搞死我!”武方大惊,偏偏想呼救也喊不出声。闭目待死之时,察觉头顶的“水”开始往下身流动,脑袋顿时清爽许多,甚是受用。
可没等高兴,黑影抬起双手,对着武方自肩头,至胳膊手掌,再到胸口、腹部、两胯、大腿、小腿、脚掌。一路下来,或点或拿或推或抓,关节肌肉甚至血管如同断了一般。
“先是感情受挫,后是被人偷袭,现在躺倒病床还任人折磨。”一时百感交集,心想还不如死了干净。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许就是形容武方此刻感受,黑影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完了。”武方想道。突然黑影将他翻了个个,趴在床上,再是一番点戳捶打,还则罢了。
黑影又退回黑暗当中,武方在心里狠狠的问候了黑影的祖宗十八代一遍。差不多问候到了曾祖父这一辈的时候,武方身体一热,全身不住冒汗。体内的“水”尤其是腹部那硬邦邦的石块似乎也化开了,从腹部流向四肢和头顶,其后转了一圈流回腹部。更奇的是体内的“水”时温时凉,一会儿时间在身上转了十几圈。感觉已非初时那般涨疼,反倒是觉得四肢百骸十分畅快,内脏刀割的疼痛也舒缓许多。
折腾许久,涌上阵阵困意,身体此刻也舒服多了,一合眼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天已大亮,一睁眼白色的天花板亮的有些眼睛有些刺痛。武方侧过脸揉揉眼睛,看见床边坐着一个老人,头发黑白交杂,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
“赵大爷?您怎么在这?”老人放下手中报纸,摘下老花镜,站起身从桌子上端过来一碗米粥。
“好多了吧,快把粥喝了。”老人关切的说。
武方勉强坐起身,伸手要接碗,老人却舀了一勺往他嘴里送。“使不得,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你身体没恢复就别乱动了,还是我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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