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娘的魂都吓丢了,她趴在一座新建的坟头旁纹丝不动,任凭眼前那两条大黑蛇对她下着毒手。趣҉读҉屋҉ ҉[҉W҉w҉W҉.҉Q҉u҉D҉u҉W҉u҉.҉C҉o҉M҉]҉
正当大黑蛇要(攻)击杜月娘的那一刻,清晨辟朗的晴空上响起脆雷般的炸响,那声音犹如五雷轰顶劈打着大黑蛇。
两条大黑蛇见势不妙,赶忙向一座坟丘的洞(穴)里慌忙拼命地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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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利挑着上坟的祭品和纸钱与姐姐弟弟们来给刚刚过世的母亲做节令,母亲刚好今天去世七十天,所以按当地的习俗今天是母亲的十期节
令。亲人们怀着一颗眷恋悲痛的心情来给母亲烧纸钱。
还是王永利先发现的杜月娘,当他看到杜月娘的那一刻,吓了他一跳,立刻心里紧张了起来,他后退了几步。
“你们快看,你们快看,咱妈坟前那嘎达躺着的是人,还是、、、”王永利没有看清,放下肩上的担子不敢前行。将扁担紧紧地握在手里,
愣愣地站在原地嚷嚷着。
兄弟姐妹们听王永利这么一嚷嚷,都立刻紧张了起来,抬眼顺着视线向母亲的坟头上望去,果真看到老人坟前的草丛里躺着一个黑咕隆咚的
东西,大家的心里立刻紧缩了起来。
“莫非是妈在显灵了吧、、、”大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她不经常来家里看望老人,老人死后她感到深深的忏悔。总觉得自己做的很不
够,所以她担心母亲的阴魂显灵来找她的麻烦。
“别瞎说。妈不会吓唬我们的、、、”王永辉站在高岗处伸着脖子向前望着。“一定是人。”王永辉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才这么断言确说。
杜月娘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她直挺挺地躺在一座新坟前的草丛里。那新坟自然就是王永利七十五岁的母亲新建的坟墓。
大家奓着胆子一同向杜月娘这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人。是人。”王永利走在前头,毕竟他是家里兄弟中的老(大),理所当然一马当先。
杜月娘依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整整昏迷了好几个钟头。
“喂。醒醒,醒醒。”王永利蹲在杜月娘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杜月娘。
杜月娘被王永利给唤醒,她睁开昏迷疲惫的两眼,迟滞滞地看着对方。当王永利那张黝黑黝黑的脸庞出现在杜月娘眼前的那一瞬间,杜月娘
吓得‘嗷’的一声惨叫,从地上玩命似的爬起来,疯了似的拼命地向前跑去。她一边跑,一边惊魂失魄地惊喊着。
“鬼呀、、、鬼呀、、、”
杜月娘误以为眼前的王永利,就是在幻觉里所见到的那个黑脸大汉,吓得她惊慌失措,不知该如是好。
杜月娘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坟地里惊叫着,疯乱地癫跑着。
王永利被杜月娘给吓得当时就是‘妈呀’一声的惊叫坐在了地上。他望着杜月娘疯癫样子,心里有着许多的惊愕。他瞪着眼睛,瞠目结舌,
直愣愣地有些傻呆望着杜月娘疯癫的背影。
杜月娘这样的状态,让大家的心里都没了底,一各个吓得就像心中揣着一只小兔子,突突直跳。
“这是哪儿的人呀,她咋儿啦?、、、”王永辉望着杜月娘在坟地里乱跑,他的心里忐忑不安,紧缩着。
王永利不能袖手旁观,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向杜月娘追去。他边追边喊着。
“别跑别跑。没人(害)你,消停一会儿好吗、、、”
杜月娘一见王永利紧追上来,吓得魂飞四散,更加惊愕怪叫慌忙地颠跑着。
其他人心里紧张得要命,不敢近前,胆小如鼠地守在他们母亲的坟前看着王永利追奔着杜月娘。
“这人是谁呀、、、是不是疯了、、、”王艳青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难受得快哭了。
杜月娘一下子摔倒在坟地里,她实在是精疲力竭了,身上紧张得直发抖。她有些失态,趴在地上手舞足蹈。
王永利终于追上了杜月娘,要不是杜月娘摔倒,他还要费一些力气才能追上杜月娘。
“妹子妹子咋儿啦,咋儿啦、、、”王永利上前一见也不认识眼前的杜月娘。
可是,杜月娘让王永利的紧紧追赶吓得再次昏迷过去。
“来来,过来帮下忙、、、”王永利招呼着他的兄弟姐妹。
大姐王柳青带头来到杜月娘的身边,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杜月娘。
“是她?、、、怎么是她呢?”王柳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说道:“是她,是她,就是她、、、”
“大姐。她谁呀?”王永辉焦急地看着王柳青。
“尖(辣)椒。就是尖(辣)椒,夹脚石村那个最坏的女人、、、”
“啊、、、原来人们常说的夹脚石村上那个‘风云’人物就是她呀、、、”
大家上前仔仔细细地端倪着杜月娘的容颜。只见杜月娘的杏眼圆瞪,樱嘴尖尖,虽然在昏迷中,但从她那张脸型上也能看出她的泼(辣)。
“啧啧啧、、、真像是(辣)椒啊、、、”
大家相互面面相观。直啄牙花。
“赶紧帮忙,给她抬到干冷地方、、、”王永利焦急的表情让大家都跟着着急了起来。“大姐,你认得她,她是夹脚石的?”
“扒了皮我都认得、、、我和她交过手,有一次在集市上因为过路,人太多,我和她挤在了一块儿,都互不相让,后来我俩就撕巴了起来。
她真他(妈)的厉害,揪住我的头发往死里抻,闹得众人看笑话。”王柳青说着,肚子里便怒气上升,走上前来就是一脚,重重地踢在杜月娘
的小肚上。
“你干啥、、、不讲道理。趁人之危不算本事,有本事等人界(家)好好的再和她打一场。”王永利上前阻拦着王柳青可恶的行为。
杜月娘让王柳青这一脚给踢醒,她瞪圆了杏眼,惊恐万状的样子盯着眼前陌生的这些面孔。她还想逃脱疯跑,可是她感觉自己没有丝毫的力
气,身上抖得像筛糠。
“鬼呀,鬼呀、、、”杜月娘一脸的惊愕,她见到王永利吓得直往地上钻。看那样子,如果眼前要有一条地缝,她杜月娘也会毫不客气的钻
进去。
杜月娘捂着脸,屁股撅得很好直往地上使劲儿的钻。嘴里不停地喊着鬼呀鬼。杜月娘很是失态。
这下可愁怀了王永利,他见杜月娘见到自己时这可怕的表情,他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杜月娘。
“妹子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你咋儿啦,你咋儿啦、、、”王永利一片好心,使劲往起扶着杜月娘。
杜月娘畏缩着,哆嗦成了一团,不敢看王永利一眼,撅着屁股嚎叫着。她就像中邪了,语无伦次。
“孟姜女,快救我、、、鬼来啦,鬼来啦、、、孟姜女快来呀,快来呀、、、”
杜月娘的鬼话连篇,令所有人不得其解。
王永利心想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他必须告知她的家人,不让出了事故他可担戴不起。
“你们看好她,顺便有空了给妈的纸钱烧了、、、我去给她家里送个信儿。对了,我不在的时候大姐千万别对她下(黑)手啊。”王永利的
心里有一万个的不放心。尽管再不放心,他还是快步向坟地外边走去,奔着夹脚石的方向而来。
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牛大喜在(医)院里也没能休息。眼看着天就快亮了他才骑在一张空(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直到他醒也没人敢
去打扰他。当(医)院到了上午医生上班的时候,才给牛大喜从睡梦中吵醒。然后按照鲁景田的吩咐,他便匆匆忙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半路上,牛大喜与王永利打了一个照面。
“呦。永利大哥呀、、、”牛大喜在这里见到王永利感到有些新奇,赶忙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王永利拉住牛大喜的手好不亲热。
“喜子兄(弟),还好吧、、、我们可有好几年没见了、、、”王永利紧握着牛大喜的手不舍得放开。然后,他转变了话题,说:“对了,
你们村的(辣)椒是谁家的呀。”
“队长鲁景田的老婆。咋儿啦?”牛大喜有些疑惑。
“你赶紧跟我走,快去看看吧,她好像是中邪了、、、”
“在哪儿啊、、、”牛大喜一听,心里立马紧张了起来。
“在哪儿。在坟地里,在我妈的坟前。快去看看吧,正好免得我去你们村上了。”王永利赶忙拉着牛大喜向坟地这里急匆匆地赶来。
杜月娘在几个人的看护下依然不敢抬起头来,将脑袋扎在地上撅着屁股说着鬼话。
“孟姜女,你去哪儿啦、、、快回家、、、妈在家里等你、、、”杜月娘说着,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之后,又在笑,那笑声不是个好动静。
王柳青几个人见到杜月娘哭哭笑笑,心里非常的害怕,唯恐自己也鬼上身。他们站在杜月娘远远的地方不敢近前,也不敢给母亲烧纸钱。
王永利和牛大喜来到杜月娘的身边。牛大喜一眼就认出了杜月娘,他的心里抖了一下,上前来安抚杜月娘。
“婶子。你怎到这儿来了、、、”牛大喜见状,一想到鲁向光还躺在(医)院里,他的心里很是难受,鼻子酸酸的流出了眼泪。“婶子,你
咋儿啦,你咋儿啦、、、”牛大喜哭哭唧唧。
杜月娘听到牛大喜熟悉的声音,赶忙从地上猛一下子爬起来,扑到牛大喜的怀里,抱着牛大喜胡说起来。
“妈(的)好闺女,你可回来,快救救妈,快救救妈、、、”杜月娘抖得像筛糠。
牛大喜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晚上没能见面,好好的一个人竟然成了这副样子。他的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于是抱着杜月娘痛哭起
来。此刻,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五时四十八分
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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