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鲁景田好不容易把牛大喜给盼来,在大喜的身后,熙熙攘攘地跟着一帮人。趣҉读҉屋҉ ҉[҉W҉w҉W҉.҉Q҉u҉D҉u҉W҉u҉.҉C҉o҉M҉]҉
此刻,鲁景田见到这样的场景他感动得流下了激动的泪花。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他见到大伙儿,心里无比的激动喜悦。
大伙儿七手八脚地给杜月娘抬到担架上,这副担架,有四条腿儿,腿儿高有五十工分,像张(床),上边还有护栏。护栏能折叠。
鲁景田抹了一把眼泪,趴在杜月娘的身上哭着说道:“孩子他(妈),你跟我回家、、、”鲁景田的心里难受极了,他的语调凄凄凉凉,悲
悲伤伤,真让人心里犹如刀绞的难受。
坟地里,倒是没有听到王永利兄弟姐妹们给母亲上坟时的悲痛哭声,而是被鲁秀梅和鲁向阳的哭妈声给取代了。
赵新霞也陪在鲁秀梅的身旁流着伤心的眼泪。
尽管这样的折腾,杜月娘依然昏迷不醒。
年轻的小伙子们抬着杜月娘急匆匆地走在去公社(医)院的路上。
赵明辉在前边的左边,右边是柳(春)光;虽然他是医生,给杜月娘检查了一番,他也说不出之乎某有;别无选择,只好去了(医)院。
鲁秀梅和鲁向阳还有赵新霞都哭成了泪人。
今天的太阳非常的酷热,烤得大地犹如蒸笼。
半路上,人们一各个汗流浃背,大汗淋漓。路过茅草高的地段,感觉一股潮湿湿,热烘烘的热浪向身体猛然袭来。热得大家真是有些透不过
气来。张着嘴,呼吸着热烘烘的空气。
王永利他们没有回家,也跟在救命的队伍里。
鲁向春在(医)院里陪护着(弟)(弟),母亲的病情他一点都不知情,当时爹被牛大喜叫走的那一刻,他去了街里小饭馆儿(买)饭去了
。回来的时候,虽然听(弟)(弟)说起过母亲病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竟然病得这么的厉害。他趴在母亲的身边‘呜呜呜’地哭着。
病(床)上的鲁向光听说母亲得病不轻,也在痛哭不止。
经验丰富的大夫李有得给杜月娘脉诊了一番,了解了病情,最后宣布,是癔病。
“你们回家吧,目前(医)院没有能力治疗癔病的技术,回家自己想办法去吧。”
李有得的一番话让鲁景田听来真是头疼啊。
别无选择,大伙儿只好将杜月娘抬回了家。
村头上,相邻们早已等候在哪里。一进村口,相邻们赶忙迎了上来,都来关心着杜月娘,见杜月娘像死人一样躺在担架上,有人流下了同情
的眼泪。
、、、、、、
自从那天大伙儿给杜月娘抬回家,她整天整夜的不招消停,弄得整个村里的人心惶惶。
这些天愁坏了鲁景田;儿子从(医)院里回来在家养伤,老婆一天到晚闹闹哄哄,一惊一乍的给家里的人闹得十分的恐慌。要是胆小的人还
真就不敢靠近杜月娘的身边。
鲁秀梅和鲁向春实在的没有半点办法,毕竟整天中邪胡说八道的杜月娘是他们的母亲,即使再害怕,也得奓着胆子守候在母亲的身边。她们
担心着母亲的安危。唯恐母亲再出什么乱子来。所以宁愿放下一切,也要照顾好这个丧失理智的病妈。
杜月娘整天喜怒无常,哭哭笑笑,动作百态。基本上丧失了正常的思维。
村里的人们见杜月娘一(夜)之间成了鬼上身的人深感同情;都在给鲁景田出主意。
毕竟杜月娘与刘玉梅不一样,首先,杜月娘虽然(泼)辣,嘴上不让人,说话伤人,但她讲理,心眼儿好使,因此,博得大家对她的敬佩与
关怀。家里经常有人来关心探望杜月娘,表示对她的同情和惋惜;偶尔也有胆子大的大人孩子总在背地里偷偷地听着杜月娘说着鬼话。
“你来呀,你来呀、、、”杜月娘又开始患病了,说着让人难以理解的鬼话。
铁蛋儿是处于好心,他拿来土(枪),偷偷地来到杜月娘家的防震棚附近,他听到杜月娘正在哭哭闹闹,冲着天空放响了一(枪),为的是
能将杜月娘身上的邪气给吓唬跑了。
可是,这一(枪)声的炸响,并没有吓到杜月娘,而是令其他人吓得一激灵,心里直发抖,非常的紧张,而且杜月娘却是安然无恙,丝毫没
有感到丁点的害怕,反而颠起屁股拍手叫好。一脸的高兴。
“好玩儿好玩儿,不怕不怕就不怕,我有天兵天将、、、孙大圣,快去给外边打(枪)的给我收了、、、哈哈哈哈。”杜月娘拍着手大笑起
来,她一点惊愕感都没有。
鲁秀梅从防震棚里惊慌失措地赶忙跑了出来,气呼呼地骂道:“铁蛋儿,你个王八犊子,你太缺德了吧、、、”鲁秀梅骂着,猫腰捡起一块
石头,在寻找着目标--铁蛋儿。可她连个铁蛋儿屁影子也没看能到。
其实,铁蛋儿放完这一(枪)早就跑掉了。
左边的地(震)棚里猫着怪异的杜月娘,右边的地(震)棚里躺着鲁向光。鲁向光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吓得‘妈呀’一声惊叫,全
身颤抖,他顿时感觉自己受伤的腿疼痛无比。他‘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毕竟他只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怎能经得住这样可怕的惊吓。
鲁秀梅赶紧过来安慰着弟(弟)。
“别怕别怕,等姐姐有空了找铁蛋儿算账去、、、他个瘪犊子。”
鲁向光拉着鲁秀梅的手不肯放手,将姐姐拉到近前,紧紧地贴在姐姐的身上。
鲁向春(心)里明镜的清楚,是他让铁蛋儿这么做的。为了母亲的病,他束手无策,只好想出了这个无奈的办法。
安抚好了弟(弟),鲁秀梅赶紧过来又来照顾母亲,她担心鲁向春一个男人家怕是照看不好母亲,毕竟有些不方便,所以她放心不下,便急
急火火地赶了过来。
杜月娘这一病,无疑给家里的生活增添了雪上加霜的日子。为了她,一家人都愁怀了。
鲁景田真不愿意回到这个令他头疼的家,他感到非常的压抑重重。因为儿子发生了事故,鲁景田戒掉了以往喝酒的谙习。
鲁景田从生产队里干活回来,还得硬着头皮回到这个令他闹心的家,他走到防震棚的外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认为杜月娘那副装神弄鬼的姿
态,于是他在防震棚外边来来回回地溜达着,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感觉自己非常的心烦意乱。
平日里,赵翠仙和杜月娘的关系相处得最要好,赵翠仙时时刻刻对杜月娘牵挂在心上,毕竟两个人好一场,她对杜月娘放心不下。
“他叔。月娘咋儿样啦。”赵翠仙顶着一顶尖顶圆形的草帽来探望杜月娘,她见到鲁景田这副烦心样,心里也跟着着急。她凑到鲁景田的身
边,给鲁景田出着主意,她左右看了看,唯恐有人听见,确定没人,她才小声说道:“他叔,依我看,要不去给王半仙儿请来吧,给月娘驱驱
邪吧。”赵翠仙说完,又向四下里仔细看看,唯恐有人听见,她很担心怕是有谁听去刚刚说过的话给举报了,毕竟眼下破除牛鬼蛇神的运动抓
得正紧,再说了,自己的丈夫又是村里的(书)记,她怎能不担心呢。
鲁景田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说:“咳、、、哪敢呀,现在都在破除牛鬼蛇神,破除迷信的运动抓得这么紧,谁敢搞那一套啊、、、咳。(医
)院的大夫都说了是癔病。那肯定错不了。可咱是当干部的不敢搞那一套呀、、、愁死人了。”鲁景田满脸的愁容,自己也不知道该出哪道门
如何是好。
“要不咱们晚上偷着给王半仙儿接到家里,好好求求王半仙儿的老仙家给月娘鼓捣鼓捣吧。多愁人呀。咳。真让人不省心、、、她怎么就得
了这种怪病了呢、、、”赵翠仙在心里真替鲁景田着急发愁呀。
杜月娘病态又在发作了。
“蓝蓝的天,清清的水,谁不驾云朵,谁不喝清水,谁就后大悔。哈哈哈哈、、、”杜月娘在防震棚里闹腾着。
幸好,鲁景田用铁链给杜月娘锁在棚子里的柱子上,不然的话,杜月娘怎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呢。
杜月娘挥舞着手腕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这样的情形,让人看来真的好心酸。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闺女去了哪里,啊?孟姜女,孟姜女,快来管管妈妈、、、我怕我怕怕,我好怕呀、、、”杜月娘将头扎在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突然,她猛一下抬起头来,惊叫着。“蛇,蛇、、、孟姜女,好闺女,快给妈打蛇,快呀,快呀、、、蛇上了我的身啦。快呀,快呀。”杜月
娘手舞足蹈,弄得铁链‘哗哗’作响,那铁链的响声令人心碎。
鲁秀梅和鲁向春赶忙上前阻止着母亲病情发作,她们看着母亲难受的折腾好不心痛,好不心酸哪、、、伤心的泪水挂满了孩子们的两腮。她
们渴望着母亲尽快能好起来,可是,母亲康复的日期又在何日呀、、、、、、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晨五时十五分
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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