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武说张秋生正在写的剧本既不是处---‘女’作也不是处---男作,而是大叔作。即将上映的《红水塘》的编剧与作曲都是他。
离暑期还有一个多月,《红水塘》的宣传力度并不算十分大。除了年轻人一般都不太关心即将放什么电影,互联网尚未普及,手机也还没问世。
但佟冈蕯知道《红水塘》。他早就想着向影视界进军,所以对影视圈留着心。佟冈蕯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哎,张秋生,我们俩合作一次怎么样?你写,我来出钱拍。”
这个以后再说吧,张秋生说:“我这人做事没谱,完全凭一时兴起。兴趣过了也许就扔一边。我可不敢耽误你发财时间。”
一辆车在张秋生身边停下,魏石柱与另外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魏石柱对张秋生说:“秋生啊,这是老王,由他负责你们房子的装修。你有什么要求就对他说。”
张秋生收拾东西,说:“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要快,第二别搞那些甲醛、笨酚等化学品。走,我们先去看看房子。”
佟冈蕯连忙大喊:“别走啊,我们的事还没谈好。”
现在的情况是,你不放心我。而我呢,也不放心你。张秋生说:“原因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互相不了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将三百万打到银行,你去办一个委托收款手续。然后你凭办好的产权证与土地证取款,你看这样好不好?”
佟冈蕯点头,说:“好吧,就这样办。过户费我们各自承担一半,你看怎么样?”也只有这样了。这些学生属于个人,不是企业,无法开具承兑汇票。同城结算,又不能办托收承付。
行,张秋生一边走路一边说:“另外,我可以出一万元的应酬费。找人办事,酒还是要请人喝的。”
张秋生还是给常老,就是前副省长做了手术。没办法,不知是谁给常家出的鬼点子,常家去麒林将医大的校长请来了。张秋生对校长还是非常尊重的,校长也一直对他很好。张秋生是别人敬他一尺,他必定回敬一丈的人。
经过一个多月,都已经快放暑假了,佟冈蕯才将过户手续办好。户主为童无茶,共同共有人张秋生等几人产权证与土地使用权证‘交’给银行,银行将早已拨付的钱划给佟冈蕯。
三百万的购楼款没动他们资金池里的钱。李行长为稳住这两千万的存款,给张秋生们出了主意。两千万转固定存款,银行给他们一千五百万的信用额度,随用随贷利随本清。
银行最是嫌贫爱富。这么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要抓紧。说是一千五百万的额度,实际上他们不会用多少。连公司都不办的几个人,会用到多少资金?
张秋生等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认为他们反正也没什么事需要一次动用两千万,于是就答应了李行长。所以,这三百万的购楼款是找银行贷的。
轻纺大厦位于二类商业市口,深夜十一点时街上已经很冷清。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与高山寒四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大厦,回头将‘门’关好,万一有什么动静不影响普通人。
外面路灯的光亮照进大楼,里面有一点光线但又非常暗淡。四个人从一楼到五楼再到楼顶,然后又从楼顶回到一楼,一切正常。
据佟冈蕯的反应,这儿的鬼不是每天都出来。那么,今天不是鬼出来的日子?
张秋生问过冯德龙,轻纺大楼闹鬼的事特勤分队知道不知道?冯德龙的回答是隐隐约约听说过,但没将其当回事。
张秋生还就不明白了,你们特勤组不是专‘门’对付灵异事件的吗?怎么明知那儿闹鬼却不管呢?这不是怠于职守么?
特勤组现在不是专‘门’处理灵异事件了好不好?也处理修真事务。再说了,你不也是特勤队员么,怎么叫你们特勤组?冯德龙先将张秋生喷一顿,然后说:“你知道对付灵异事件分四个层次吧?特勤分队是接到修真人的报告才出动。那个大楼的鬼也没闹出太大的动静,神棍们做法事很顺利,钱也拿得很多。神棍就没惊动修真人,而修真人也就没惊动特勤组。”
张秋生明白了。特勤组的这种做法是让大家都有饭吃。鬼嘛,无伤大雅地闹闹,影响不大也没出人命,那就让神棍‘混’饭吃去。如果遇上恶鬼,神棍吃不了噎不下去,那就该修真人发财了。连修真人都对付不了的恶鬼,最后才是特勤分队上。
那么特勤队员买鬼房,算不算违规?不算,冯德龙说:“根本就没有特勤队员不准买鬼房的规定,所以不存在违规。”
李满屯是急‘性’格,上下跑了一趟没见到鬼,就说:“今天可能不是闹鬼的日子,回去吧,明天再来。”
张秋生掏出小板凳,坐下来说:“还早呢,我们将子时等完,凌晨一点没见到鬼再撤。”
暗淡的光线不影响这些人看书。张秋生却是继续写他的剧本,今晚就可以将初稿写完,得抓紧时间。
大楼里很安静,外面间或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响,使大楼里显得更加静谧。四个人看书的看书,码字的码字。偶而喝口茶‘抽’颗烟,或者嚼点零食。
临近子夜零点,隐隐约约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几近凄厉的尖叫。这尖叫是撕心裂肺的痛,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哀嚎,是求饶,是——
突然几声婴儿的哭声传来:“呜哇——,哦啊——”声音凄厉,惨不忍闻,徒然而起又嘎然而止。过了一会又突然重新开始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说不尽的诡异,让人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
一个愤怒的男声咆哮着,咒骂着。转而又开始哭喊,开始求饶。再咒骂,再哭喊,再求饶——
各种的鬼哭鬼叫充斥着整个大楼,让人不知声源来自何处,满耳的只是令人牙酸的鬼声,令人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恐怖与悲伤。
这些当然难不倒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样高修为的人。他们奔下负一层,眼睛盯向西北角的一处地方。在他们的神识中,这角落的水磨石下面约一米深的地方正躺着一具‘女’尸。‘女’尸的怀里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胎盘就滑落在她的两‘腿’之间,婴儿的脐带还连在身上。其惨象让三个小伙子不忍目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这几个人表面看着‘操’蛋,其实心是最软。
张秋生发现‘女’尸也盯着他看,他知道这只是神识的作用。如果用‘肉’眼,‘女’尸已经烂得只剩骨头。正用眼睛看他的只是‘女’尸的魂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恐惧与浓重的怨气。张秋生柔声地问:“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说说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是彭得胜!‘女’尸的怨气更甚。彭得胜是轻纺公司经理。还有,还有彭永康,他是这个大楼的包工头,是彭得胜一个村子的本家兄弟。还有另外五个人,都是轻纺公司的人,但我叫不出姓名。
李满屯拐了拐张秋生,又指了指正西方向,嘴里说:“尼玛,这是白虎位,将人埋这儿。谁当这大楼的主人,谁就要倒霉。”
也是水磨石地面以下一米处,埋着一个男人。这男人头破血流,手断骨折,也是睁着一双眼睛朝张秋生望着,神态是急切地想与他说话。
张秋生与这男尸点头,还是用非常轻柔的语气说道:“我们是来救你的,或者说是来为你伸冤的。说吧,是谁害死了你。”
双江自古就是轻纺大省。国家**抓大放小,继续深化改革的政策后,其他省市的轻纺行业日子都很难过,但双江的轻纺行业却蒸蒸日上。
梁临市的其他纺织公司都在高速发展,这正是国家抓大放小政策的具体效果,砍掉遍及全国的小纺织,让真正的大纺织企业做得更大更强。这样才能让中国的纺织品真正走向世界。
但他们这个梁临的轻纺公司在彭得胜的领导下却每况愈下。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决定砍掉下属的一批工厂,让这些工厂的职工下岗。然后集中财力建造这座综合大楼。
计划这座十二层的大楼建成后,一二三层做营业厅,采用招商与出租两种形式经营。十、十一、十二层做公司机关,其余部分做写字楼出租。
甩掉包袱,盘活存量资产,改变经营方式,这些本来也很好。但是这座大楼在建设到第五层时资金就突然断裂。公司向上级的汇报当然有多种理由,但做为公司会计的余积善却知道得非常清楚,公司领导班子集体贪污。
余积善只是普通的成本会计。既不是财务科长,也不是主办会计。他也不是勇敢站出来,积极与贪污**行为做斗争。余积善只是做了另外一本账。他的打算是,反贪机关追查时可以有个‘交’待,自己不牵涉进去就行了。
这个事被彭得胜发现了,他要余积善将账本‘交’出来。从彭得胜‘露’着凶光的眼睛里,余积善凭直觉知道如果账本‘交’出来他肯定要死。账本不‘交’出来,说不定还有条活路。他打算只要逃出彭得胜的魔掌立即就去检察院。
彭得胜找余积善谈话的地点就在这个尚未完工的大楼。余积善从此就没出去过。
彭得胜从上午十点来钟‘逼’迫余积善,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其中经过了严刑拷打,余积善始终没说出账本藏哪儿。
最后彭得胜将余积善的老婆李媛媛带来了。李媛媛此时正怀孕九个月,马上就要临盆。公司领导骗她,说余积善突然昏‘迷’,不知是什么病,要家属赶快来说明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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