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岁敏无休止地指使小思，米小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暗示她不要太过分，免得刺激小思脆弱的神经，她就是不听。
“小林，敏这是要逆天啊。”米小贝小声嘀咕。
“你说我什么呢？”蔡岁敏就站在米小贝背后。
米小贝吓了一跳，“敏，心脏都被你吓出来了。”
“你的心脏好脆弱，去看医生吧。”蔡岁敏把账单递给她，让她数一数对下账单，转头对坐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小思说道，“小思，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小思站起来，脸上尽是委屈。
真是玻璃心，说不得，蔡岁敏哀叹一声，走过去坐下，“小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自己的脸部变化，早上，你还是低头的，中午，你会抬头看人了，晚上，你会笑了，这就够了，覃总叫你来这里，就是让你走出来，你都走出来了，你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米小贝跟小林对视一眼，她说得好像在理。
小思再次低头，接着抬头坚定地说，“敏姐，我还想继续做下去，可以吗？”
蔡岁敏不说话，米小贝跟小林睁着眼睛看她。
“敏，小思继续做下去，她的工资我发给她。”
叶资麟春光明媚地走进来，他被陈步叫去说教了。
陈不说，“你不能拿着敏的感情说笑，谁的感情都是珍贵的，不是你说践踏就践踏的。”他没反驳。
后来跟一堆朋友玩闹后，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干脆过来看看。看着店里柔和的目光，蔡岁敏忙碌的身影，他觉得很真实。现实生活中，哪里有夸大的感情？谁能经得起孤单并接纳它，谁就能活出自我。
他苦苦追寻的生活，不过是被现实洗涤之后仍能乐观对待。
他越看越觉得蔡岁敏很好看，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是工资的问题。”蔡岁敏在他的眼光下无所遁形，别开头不去看他，“小思要去完成学业。”
“敏。”叶资麟牵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小思还没完全走出来，你就要赶她走，这不是间接地告诉她，她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吗？你能让她走出来，为什么不能让她变得更好？”
“好，既然你愿意发工资给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蔡岁敏淡然一笑。她觉得一个人走出了阴影，就能在社会上生存。
叶资麟还想着怎么反驳她，面对她的坦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你来了，就送小思回去吧。”蔡岁敏刚要走，又被他抓住了。她皱眉看他。
“敏，我一个人送她，不太好，你跟我一起去吧。”他略微幽怨的眼神很诚恳，让人不容易拒绝。
一个被伤害过的小姑娘，面对一个很有魅力的大哥哥，从而萌生了一种公主般梦幻的想法，最终的结果可能是毁灭的。
“既然你这么诚心，就顺路送我们回去吧。”蔡岁敏深深地看他，你还怕小思对你有想法？接触到他频繁发送的眼光，她总觉得他今天的眼睛带了温柔，他没受什么刺激吧？
他有什么想法，她无从顾忌，她走到米小贝旁，看着她还在数数，实在看不过去，拿过来，手脚灵活，眼睛敏锐，很快就对完了。
“收拾东西，咱们回去吧。”
小思鼓起很大勇气过来，“敏姐，我不要工资。你不要让我离开好吗？”她长这么大，真正意义上的求人。
蔡岁敏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对面，“小思，我让你回学校呢，是想让你融入同龄人中，你要扩散见识面，对你才有好处。”
小思抿嘴，学校对她来说，很遥远了。
米小贝看不过去，坐下趴在桌子上，“敏，你好像说的很了不起一样，社会上，很多人都没读大学呢，还不是一样风生水起，你干嘛要赶人走呢？”
“读大学没用，你干嘛要读？”蔡岁敏一说，米小贝就不敢说话了。
小思眼泪都掉下来，蔡岁敏平静地说道，“小思，你现在我这里工作，我会发工资给你，哪天你想回去读书了，随时都可以。”
“嗯。”小思点头，起初流泪，接着大哭。
米小贝跟小林互相看，不知道怎么办，叶资麟跟蔡岁敏非常平静。
叶资麟把小思送回家，接着又把小林送回去，最后把车停在蔡岁敏的住所，看着她们走上去，才离开。
满屋子酒味。
她们开灯一看，张少如高举酒瓶子，咕噜地喝，脚边放了三个空瓶子。
“如，你干嘛？”她们冲过去，抢过她的酒，把她扶到沙发上。
张少如那么乐观的人，为什么会借酒浇愁？
米小贝满屋子都找遍了，没发现什么，“如，你不是跟汤如姜一起吗？”
“为什么喝酒？”蔡岁敏直视她的眼睛。她降职成为助理之后，时间多了，也没再听她抱怨什么。
张少如又要去拿酒，被她们按住了双手。
她没喝醉，眼里却是痛苦，她抓住蔡岁敏的手，“敏，我恨我自己不争气，我越来越发觉我对汤如姜没感觉。”
“感情破裂也能传染？”米小贝大为惊讶，接收到蔡岁敏锐利的眼神，小声嘀咕，“我说的是实话。”
“你爱上别人了？”蔡岁敏试着猜测。
“没有。”张少如摇头。
“汤如姜移情别恋了？”蔡岁敏继续问。
“不是。”
“你对他没感觉了，想散伙了。”
蔡岁敏算是明白了。想当初汤如姜为了追求张少如，每天买早餐，每天晚上都过来做饭给她吃，蔡岁敏因此沾了光。
张少如点头，她知道她这样是不对的，可她真的对他没感觉了，亲吻都显得僵硬。
“你们才谈多久？都没过七年之痒呢。”米小贝咂舌。
张少如酒劲上涌，站起来指着米小贝大吼，“米小贝，你自己的婚姻不幸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米小贝不甘示弱，双手叉腰，跟她对峙，“怎样，你想打架？”
“打就打，我忍你很久了。”张少如就要过来。米小贝干脆做好打架的架势。
蔡岁敏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要打出去打，顺便关上门。”
寄人篱下的原因让她们停住。彼此都在生气。朋友间，总有看对方不顺眼想掐架的时候，最后又言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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