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内外的天塌地陷全都停了下来,连手上这把剑也消停了下来。趣҉读҉屋҉ ҉[҉W҉w҉W҉.҉Q҉u҉D҉u҉W҉u҉.҉C҉o҉M҉]҉
他整个人竟然被拽进到这座寒宫内,老赵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跑。
他奋力回转,撞向冰墙,以为可以像刚才那样穿透这道水幕,但是这次他真真切切撞上了坚冰,直接弹了回来。冰上只留下了一道血痕,那是他肩上伤口留下的。
他柱着铁剑爬将起来,只看到凌云已经到了外面,拼命喊叫着,但是却听不到半点声音,看来这层坚冰把声音都挡住了。
凌云说这个东西可能是保护里面宫殿往来地球与外层空间的屏障,这种荒谬结论当然没有稍微经得起推敲的立足点,但是仅仅从隔绝声音的能力上看,确实超越老赵所知的所有材料了。据老赵知道,所谓飞船,首要的必定是强劲的动力,这座残垣断壁自然是没有。
凌云扳动手枪快慢机,示意里面老赵躲开,随后对准冰墙扣动扳机,一瞬间在墙面上扫出一排洞来,但是老赵完全没听见枪声,随后转眼间,冰墙恢复如此,破洞连那摊血印都消散了。老赵甚至可以看到红色的血迹犹如在液体中迅速稀释,而嵌入冰墙的手枪弹头,也在冰中缓缓掉到地面以下,看不见了。
老赵在里面也用伏魔铁剑劈砍了几下,但是这把剑失去了之前怪异威力,只能在冰上留下几道深深浅浅的痕迹而已,转瞬间,痕迹也消失了。
他定了定神,打手势让凌云不要浪费子弹,然后指了指后背,示意小心提防广尘。
凌云会意,紧握手枪,转身警戒,她将将身上带着的最后几根火把一一点燃,丢到附近以增加照明范围,防范广尘偷袭,然后双手持枪,慢慢背靠冰墙坐下来,等待事情发生新的变化。
外面的大片火光照射进里面,照亮了这座楼宇半壁,被封进冰里的老赵终于想起了一件事,除了和那堵冰壁较劲,他其实还可以四处逛逛,说不定能找到东西生一堆火,看看能不能把堵厚冰烤化。
他身上没有凌云那个检测空气的仪器,但是进来了那么久,又是撞又是闹,真该被憋死,似乎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不过,老赵也知道,这是一个连声音都透不进来的密闭空间,即使有空气也未必无限,所以安静下来可以减少不必要的空气消耗。
空气中飘散着奇异的各色香气,淡淡的,他不像凌云能说出个道道,只是觉得有一种悠远而又难以名状的亲切感。他一手提着细小的三尺长剑,一手捂着伤口,慢慢朝里面走,他的肩头还在不停冒血,伤口很大,不好包扎,只能用手按住,虽然出血有减弱的趋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止住血。
这座楼宇与月仙楼不同,分为内外两部分。外部由柱子支撑上方梁枋柁内衬墩框架严密,严丝合缝,一人合抱不了的柱子上没有纹饰文字,只在上面装饰镂空花牙,并排连接檐下齐整的斗拱,以上是琉璃瓦片,老赵身居其下,暂时看不见细节。
柱子间有垂带矮栏,并不围死,在关死的正门前留下缺口和三级阶梯。柱子与宫殿建筑之间还留着一条宽阔的走廊,老赵并不走正面阶梯,而是跨过矮栏进入门廊里,这里空旷如庭院,却没有一花一草的摆设,只是显得素雅而又阴冷。
老赵定下神原地转了360°,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实际上冰就是从头上的硕大无朋的屋檐尖端排水沟垂直而下,形成平整的冰面,挡住了外部进入的可能。从外面看,这是一座不规则的冰山,但是里面的空间,实际上是规则的多面棱柱结构。每两根柱子间的冰层都是平整的冰墙,在宫殿正门前一字排开几座巨大石碑,上面似乎刻着什么东西,但是由于背光,老赵看不太清楚。
从斗拱飞檐判断,宫殿的高度较之月仙楼要高得多,他没有贸然走进正面半开的隔门,而是绕着柱子在廊下转了一圈,除了一扇门之外,其余五面为七彩隔栅,裙板以上为六方形什锦窗。门窗都是木制,看不到任何的高科技迹象,但是做的严丝合缝十分考究。轩窗上铺设的是淡紫色锦缎,与月仙楼上的情形相似,如果不是外面这层冰,这里面的房屋也仅仅只能遮风避雨而已。
正门为六进隔扇,下有裙板,上有棂条组成的三交六椀纹饰,老赵自然不懂这些,只觉得隔扇透光,就把脸贴到隔扇上,可以透过雾色织锦,看到后面是一座屏风,遮住了里面的东西。
他用力推进去,并不费力,隔扇两面打开,没有常见木制门窗的那种吱呀乱响。
房屋地板铺设青石细墁,只是边角打磨细致,正面纹路天然,没有半分雕琢。正前方十二连折屏。上绘有各色星辰,似在交替运转,老赵揉了揉眼睛,却又没看见它们乱动。他将折屏合拢,让外面的火光头进一些,再看里面乃是穹顶落下的弯月型飞罩,飞罩上蒙着薄纱将整个内部又一隔为二。其内厅似乎还有微风,可以看到弧形天弯罩上纱幕飘动。
老赵用剑撩起轻纱,但见里间巨大的内厅有七座巨大座屏分八方摆放(他进来的圆弧形入口恰好没有),每一座上都有高一丈余的人形绣像,看着像是女子,样貌犹如铁皮月饼盒上画的那种腾云驾雾的仙女,但是形态上略显端庄,有些死板,当然由于光线太暗,他其实看不清楚这些女子的面貌。
七座座屏围绕的正中,有一张巨大的圆型形桌子,桌面似乎是白色的大理石外镶绿色材质。他慢慢走过去,只觉得汗毛竖起,这次不是那种被某一个人偷看的感觉,而是四面八方许多双眼睛盯住的渗人感觉。他左右转项,却见那七名面貌暗淡模糊女子好像正居高临下紧盯自己。
“诸位仙姑,我不是坏人,你们要怪就怪这把剑,是它拽我进来的。”他对着四周略拱了拱手,想自我潮解一下顺便壮胆,但是又牵动了肩窝伤口,一时疼痛难忍。
他忍痛慢慢走近桌子,围着走了一圈,发现桌面平坦,只是在最里面的方位上,有一个凹陷的手型,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上面试了一试,大出不少,看着是为一只小巧的手准备的。四周有七把带扶手的圈椅子,椅子生根在地上,没法儿移动地方。手印前的首席座位显得稍大些,别无差异,七张椅子的右侧扶手上都有一个圆形凹印,老赵心想是不是放茶杯的?
他一回头,看到隔着十几米,外面的凌云正背对着自己,四面张望,显然还在提防广尘,可惜凌云一心想探索这些东西,最后却阴差阳错让自己进来了,似乎恰好应了天意弄人这句话。不过老赵也知道自己必须在所有的火把熄灭前,找到办法从这里出去才行,要不然凌云一个人在黑暗中绝对应付不了广尘。
他小心翼翼走过桌子,这才注意到灰暗的大理石上有一些浮雕状纹路,他凝神细看了一会儿,发现不是天然线条组成的,而是一幅线条抽象的画。他花了一些时间确定,那是一整片宫阙飞腾在云中,背景简单化,只有日月和北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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