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连壁正君焦躁了一夜没睡着,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将事先写好的帖子交到了自己小厮手里,之后他的小厮出门,沈寒烟也让人放行了,只是交完帖子,小厮手里拿回来的回帖,连壁正君看了之后,整个人承受不住一下子晕过去。趣҉读҉屋҉ ҉[҉W҉w҉W҉.҉Q҉u҉D҉u҉W҉u҉.҉C҉o҉M҉]҉
转醒过来,连壁正君不顾众人反对,硬要乘马车去找十五皇女问个清楚。
沈寒烟知道情况后,没有阻止连壁莽撞的行为,她倒要睁大眼睛看看十五皇女是要钱还是要美人。
连壁和十五皇女君陵镜青梅竹马的情谊,他们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爱好,他们一起约定要建立一个没有战争,永远和平的国度,这样的理想国家还没建立,他的心上人十五皇女怎么就让他安心跟着郡王过日子,他不相信,他和君陵镜的感情无价,金钱怎么能够买断他的真情。
连壁深知十五皇女这会儿十有八~九在诗社和人讨论诗词歌赋,他将地点报给府上赶车的车夫,催着马车开快点儿,不一会儿,他就到了京城里最大的诗社。
沈寒烟两手准备,一边把连壁正君擅自出府会情人的消息传给连家的家主连壁的奶奶,另一边她则是跟在连壁的后面,等待最佳时机出场。
诗社是十五皇女对外招揽人才的地方,不拘于身份地位,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的人,都可以免费进入诗社,诗社提供食宿,生活质量比一般温饱的小康家庭要好,仅仅用了两年时间,诗社就成了京里乃至东洲最大最有名的文人雅士爱去的地儿。
连壁进了诗社,很快就找到了跟人斗诗的十五皇女。
由于诗社里女人较多,出门在外,连壁到底还是考虑到自己的清誉,他脸上附着面纱,美丽的面孔在白纱下若隐若现,平添了一丝神秘和诱惑之态。
此时,十五皇女正被好些人围着恭维,大家都在夸赞十五皇女的诗词了得,堪称她的诗词能够千古流传。
十五皇女心里得意嘴上却一个劲的谦虚,“哪里,是大家廖赞了。”
连壁急走几步,在他的几大小厮随身簇拥下,突破重重包围,挤到了十五皇女面前。
一圈儿围观的女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诗社不是只有女人才准进,怎么连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男子,也抛头露面来这儿了。
“这人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估计又是十五皇女的男颜知己。”
大家七嘴八舌,倒是没一人敢当面揭开连壁的面纱。
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带面纱的连壁,十五皇女自然不例外的认出了来人是连壁。
她不是在回帖里写的明明白白,大家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过他郡王正君的日子,她当她的十五皇女,只待她有能力登基为帝的那天,再将他接到宫里享福,偿还他为他所做的一切。
十五皇女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连壁打断她享受众人拥戴和追捧的时刻,实在让她心里很不愉。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该说的都说的很清楚了吗?”
连壁脸色因着昨儿晚上没睡好,显得极为憔悴,“陵镜,算我求你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求你,只要你把欠了我妻主的钱还给她,我就能够恢复自由身了。”
十五皇女装傻,“什么钱,我十五皇女可是当今女皇最宠爱的女儿,钱我有得是,不可能欠别人钱,我看公子你是记错人了吧!”开玩笑,诗社里的人,大多数算是她的门客,若是知道提供他们吃住的银两,都是她用不正当途径得来,岂不是将她十五皇女看扁了,那她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她的门客和手下跟前立足。
连壁整个世界观都颠覆了,他踉跄的倒退几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陵镜,我爱你啊,你不是也深爱着我吗,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们的爱情牺牲点钱财好让我们今后能够在一起呢?”
十五皇女装作一脸痛心的看着连壁,“很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实在帮不了你,你该找真正能帮到你的人,来人,请这位公子离开。”
随着十五皇女的叫唤,很快出来两个带刀女侍卫,一左一右就要把连壁请出诗社。
“都给我住手,谁敢动我的孙子。”连壁的奶奶连老帝师在自己大女儿的搀扶下,拄着龙头拐杖出场。
那两个女侍卫哪里敢跟老帝师过不去,她们慌忙退到十五皇女身后。
十五皇女拧眉,“老帝师您来这里是什么意思?”连壁偷盗郡王府钱财这种缺德事儿,他但凡要脸面,就不会把实情告诉他奶奶。
“什么意思?我那不孝孙子干的糊涂事儿,既然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就没有不管的理儿。”
十五皇女的美女皮尴尬的披着,“老帝师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可别听人胡乱嚼舌根,我堂堂十五皇女,怎么会要一个男子帮我从他的妻家拿钱。”
帝师迷糊了,不是说自个儿孙子红杏出墙会情人的事儿,怎么还有另一出?“你甭管我从哪里听来的,我孙子是个什么人,我最是清楚,如果不是喜欢你入骨,他又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我看老帝师是误会什么了吧,今日可不是哦约的另孙子,是你孙子自个儿来找我,还有令孙让我还钱一事,存属子虚乌有,若您老是真心关心连壁,还是乘早带他离开这里。
“壁儿,十五皇女说的还钱一事到底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不准有一点欺瞒。”
连壁为难的白着脸看十五皇女。
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好你个连壁,不顾大家公子的颜面来见十五皇女也就算了,你一个成了婚的人,怎的还帮着外人哄骗你妻主的钱财,你身为连家的一份子做出如此难堪的事儿,你叫我今后在郡王面前怎么立足。”
连壁当众跪下,向他奶奶请罪,连老太君手腕铁血,丝毫不因为是她孙子,她就心慈手软,连家家教森严,一贯秉持做错事就该接受惩罚,连壁虽说是家里最得宠的孩子,但对于受罚一事,连家一视同仁。
老帝师龙头拐杖啪啪的敲打着连壁的背部,很快连壁的后背就沁出血来。
十五皇女不忍看到美男受伤,她粗鲁的推开老帝师,由于她力道极大,老帝师一下子被她推出老远,幸好旁边有人一直不离老帝师左右,这才幸免老帝师摔倒。
连壁见着十五皇女推他奶奶,他紧张的整个人站了起来,急走几步,查看他奶奶的身体状况,见人没事,他双目怒视着十五皇女,“君陵镜,你推的可是我最敬爱的奶奶,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不想还钱我认了,你没有计划想和我在一起,我也认了,可你怎么能如此混账的伤害我奶奶,你我相处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我连壁最在意的就是我的奶奶吗?”
十五皇女心慌意乱的上前为连壁擦眼泪,连壁躲了过去,十五皇女受到了冷落,心里有些受伤,她苦着脸道,“连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沈寒烟混在诗社二楼的一间茶室里,她开着窗户,悠闲的品着茶,看下面的跳梁小丑演戏。
“主子,我以为您真的就只是让连壁还钱这么简单,没想到您在这里还摆了一道。”君珂身为贴身护卫加婢女,沈寒烟到哪里,自然少不了她。
“我不过是透了点风声给连家,倒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效果。”君珂最近总用崇拜的眼神看她,这很让她有压力啊!
“这下子好了,连帝师出马,主子的家产,一定能要回来。”
沈寒烟点了点头,见着事情向有利于她的方向发展,她便不多逗留的回了府。
见过十五皇女的连壁,失魂落魄和他奶奶以及他母亲一同回了郡王府。
沈寒烟热情的接待了连壁的奶奶。
连老帝师深觉自己对不住郡王,回了郡王府,老帝师不不顾连壁的*,盘问了好些私密的事儿,就连到底和郡王圆没圆房的问题都问了个清楚。
“我们连家怎么就有你这么个表面聪明,实则笨得跟头毛驴似的人呢,你母亲和你父亲两人都是精明的人,你怎么就一点没学到,身为正君,你连最基本的圆房都没做到,你怎么就心安理得的待在郡王府,还理直气壮的管着家,管了家也便罢了,你还敢给我将自己妻主家的钱财偷运给外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幸好郡王心里有你,没想着跟你闹和离。”
连壁正君这会儿正是心伤之时,却不敢为十五皇女掉一滴眼泪,他红着眼睛道,“奶奶,妻主已经答应放休离书了。”
连老帝师,经历的大风大浪不知凡几,孙子的话并没有把她气晕,她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你要是能真正的成了郡王的人,郡王就很难把你休了。”换位思考,如果她是郡王,带上这样的绿帽子,早不知要将人休多少次。
连壁的母亲摸了摸坚持的头,安慰他道,“儿子,不管你今后怎样,母亲会一直养着你,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连壁哭哭啼啼的抱着他母亲道,“孩儿委屈,孩儿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却发现自己其实还比不上金钱重要,皇位就那般让人眼红吗,母亲?”
连老帝师气的真想一拐杖将人给敲死,“连壁,你疯了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要我教你?”
连壁擦了擦眼泪,哭过后的他显得楚楚可怜,“怕什么,郡王府是我的家,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还有理了,别忘了你背叛了郡王,今后郡王正君的位置,你做不做得下去,还有待商劝。”她的孙子人蠢,她早就看出他的秉性,教育连壁,她尽量让连壁在外人面前装作高傲不可一世,那样子的话,还能让人从他精致的外貌上猜测他是个聪明之人,哎多年的教育,看来还是没有多大作用,内力蠢笨的硬伤,是怎么伪装也弥补不了的。
连家有亲戚过府,沈寒烟自然得召见她们。
这次会面是在她的书房,她这几天没闲着,府里许多店铺需要她接手,她正在适应中,幸好有经验丰富的老管家帮忙,不然凭她一个没碰过商业的小白,肯定得出岔子。
连壁进书房,不同与前几天拜见郡王时不可一世的态度,他今次规矩做得十分到位,俯首跪拜,没有一点偷工减料,沈寒烟没让他起身,他便一直维持着叩首行大礼的姿态。
至于连老帝师和连壁的母亲连大学士,都是有品阶的官员,按照上下级接见的礼仪参拜即可。
“来人,给老帝师和大学生看座。”很快,有下人给两位东洲国人形图书馆端来椅子,请他们坐下来。
沈寒烟安排两位两位长辈入座后,抱歉的晃了晃手里没看完的民间话本,“我还有些内容没看完,正好连家最德高望州最有学识的两位长辈都在,看完了咱们几人一起探讨探讨。”
“这……”连老帝师和连壁的母亲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郡王怎么就只理会她们母女两,倒是把跪着的连壁晾在一边儿。
沈寒烟话毕,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全神贯注恩老话本。
而另一边跪着的连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在向她服软,沈寒烟没叫他起来,他就一直跪地上。
直到沈寒烟看完手里的最后一页民间戏曲后,连壁还在那老实的跪着,至于他母亲和奶奶,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已经有挺长时间了,自家孩子犯错,这点惩罚不算什么。
看书久了,沈寒烟肩膀酸痛的习惯性用手捶了捶,旁边伺候着的俊秀小厮眼疾手快的上前来给她揉肩膀,沈寒烟差点忘记她现在的身份了,眼皮抬了抬看了下两个长相还算顺眼的下人,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
这两个小厮是管家早年准备给郡王开荤的暖床人,可惜原主十二岁出府闯荡去了,所以就耽误了身边的这两个小厮,沈寒烟对于管家的好意已经拒绝过了,结果老管家当着她的面儿,给她闹了一出哭戏,那两个小厮也一副天塌下来,寻死觅活的态势,沈寒烟心里琢磨着只要不碰他们,后院多养几个人反正也没什么不同,于是就答应了下来,两小厮自从她答应了之后,就一直伺候在她左右,她身边的一众小事,他们两人办理的妥妥帖帖,比之君珂这么个贴身丫鬟做事细致多了。
“地上凉,起身吧!”沈寒烟示意连壁坐到桌案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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