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所有的一切之后,所有的人又再度回到了金燕子所住的吊楼里,准备收拾好各自的行李返回金玉分堂。趣҉读҉屋҉ ҉[҉W҉w҉W҉.҉Q҉u҉D҉u҉W҉u҉.҉C҉o҉M҉]҉
在临走时,金燕子拿出一个仙果来到了正在打扫的兆吉面前:“兆吉,我们现在要回去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姑娘,这就要走了?”兆吉一脸的不舍。
“嗯,已经麻烦你很久了。”金燕子将仙果放进了兆吉满是褐斑的手中:“记得吃了这个果子,能延年益寿,保你活到80岁不成问题。”
兆吉看着手中从没见过的果子,虽然惊诧于金燕子说的这么神奇,但却没有多问,因为她相信金燕子所说。
“这里别再打扫了,回到药师身边去吧,以后药师就只有你在身边了。”金燕子说道。
“为什么?不是还有古莉尔在吗?”金燕子的话让兆吉不懂。
金燕子笑了笑:“古莉尔很快就会成为依塔寨寨主的妻子,到时候她自己有家庭了就不会天天待在药师的身边了。”
“真的?”兆吉惊喜道。
“真的,赶紧上山吧。另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会是最后给你送终吗?”
“姑娘算出来了?”
“嗯,就是古莉尔。你视她为你的女儿,她也会视你为她的大妈。”对于之前的古莉尔,金燕子没有把握,但是对于现在的“古莉尔”,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兆吉激动的不停颤抖着双手。
“快上山吧。”
“姑娘,你好走,大伙儿都好走啊。”兆吉再次留恋道。
大伙都微笑着对兆吉摆摆手。
兆吉拿着仙果出了屋子,她的简单行李早在思田再次住进金燕子的吊楼里时就已经拿走了。
“道明,为什么我看不到古莉尔的前世?”收拾行李的金燕子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古莉尔前世根本就不是人。”道明说道。
“啊?不是人?”这倒是让金燕子尤为惊异。
就连思田和布里拉都好奇的望向了道明。
“嗯。早在二十三年前,地藏菩萨就算出你会来到依塔寨,菩萨就想借你的手化解掉靳都扎和加朵娜这一对苦命鸳鸯的情仇,让他们再续前缘,因此才会安排了古莉尔这样的一个人物出现。为了不扰乱其他无辜魂魄的正常因果,就将日夜陪菩萨打坐的麻花灯芯捻出来了一根,参与了轮回,成为了今天的古莉尔。”
“难怪哦,我说怎么会看不到她的前世,而且也明明已经监视住了布里拉,可还是没法阻止她的死亡。”金燕子这才恍然大悟。
“地藏菩萨的智慧你我都不能比拟。”道明说道。
金燕子赞同:“一直没听加朵娜说古莉尔这个肉身有什么不适,原来是量身订做的呢。”
“嗯。”道明点点头。
“大师,为什么要监视我啊?”布里拉不解的问道。
“因为,如果古莉尔这次不是跳湖自杀,就是你杀了古莉尔。”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的思田不忘转而去抱起,每天晒过太阳以后都会放回小几上的那盆茶花,对着玉茗说道:“快进来。”
一直跟着思田的玉茗听话的钻进了茶树里。
“我?我为什么要杀她?”布里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她知道了你潜伏在靳都扎身边就是为了要找他报仇的秘密,所以,你就杀人灭口了呗。”正拿起了几上茶花的思田说道。
“你就没发现,自从我知道你的秘密以后就一直将你带在身边吗?一方面是想化解你的怨恨,一方面就是想看着你,怕你走错了路,到时候后悔都晚了。”金燕子提着一个简单的小布包走了过来,道明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
闻言,布里拉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谢谢大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古莉尔不死,加朵娜也无法脱离湖水借尸还魂。总之,我们都是地藏菩萨的棋子,无论怎样做,都无法出得了这个棋盘。我现在也想通了,该怎样做就怎样做,所有的事情都自有天数。万一这次真是你杀了古莉尔,也不要内疚。”金燕子拍了拍布里拉的肩膀,安慰道。
“哦。”布里拉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金燕子牵着道明的手,说道:“准备。”
思田忙牵住了布里拉的手。
“出发!”金燕子的话音落下的同时,四人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当四人出现在金玉分堂的门外时,分堂里依旧人满为患,却也有条不紊,像金燕子在时一样,有序的接卦问卦不断。已经康复了的方华和姜庆也都出现在了分堂里,由方华做着接引的工作,而姜庆已经坐在了接卦的位置上,神情自然且娴熟的问着前来问卦人的情况。
看到这里,金燕子和道明皆都露出了一副满意的表情。
“不错哦,姜庆能独当一面了。”金燕子说道。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思田感同身受的说道,他能进步这么快,有了现在的修为也都是被形势逼出来的。
“嗯,都一样。”道明赞同的点点头,若不是有对金燕子的这份感情在,他也想不到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完全凝聚消散了的元神和一个修为更高的形体。之前的修为都是花了两千多年才能修得。
“这些东西怎么办?”金燕子瞄了瞄分堂外被她和思田垒砌的如一座小山一样高的礼品,由于堂内的方华和水青他们工作的太过专注,谁也没有发现分堂外的人和物。
“师父,别管这些了,我先带布里拉到处走走,看一看,熟悉熟悉环境。”思田将手中的茶花往金燕子手中一放,拉着正不停往分堂内好奇张望的布里拉就朝街的另一头走去。
道明无奈的摇摇头,将金燕子手中的茶花接了过来。
“谢谢!”无事可做的金燕子不禁抬头四处张望着,离开一个月的算命街似乎有了不少的变化。
“我们也走一走吧。”道明说道。
“嗯。”在余光扫过对面的鑫鑫会所大厦时,金燕子突然有种想要去看看的冲动,便牵着道明越过马路,来到了大厦门前。
此时的鑫鑫会所四个大大的金色字体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尘埃,将那耀眼的金色遮去了不少的光芒,而大厦的门框和窗沿上也都布满了薄薄的蛛网。再次看着这里的金燕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触,当所有的事情都时过境迁,当所有的心境都如过往云烟般逝去的时候,在心中就不会再留下任何的痕迹。
“不知道警局里被关着的腊弄a现在怎样了?”金燕子突然问道。
“他应该感应到腊弄b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了。”
“嗯,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分开过的他们,现在猛然分开了,不知道他会是种怎样的心情。”
道明无声的摇摇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自己种的苦果就得自己承受,没有人可以代替。
两人一路走着,一边看着在短短一个月里就已经很是繁荣的街道,一边随意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
“没想到这里还真就成为了金玉一条街了。”金燕子看着街两边所有开业的店铺全都是以金玉为名的铺名,不禁觉得好笑。
“这是你的功德。”
“也是你的功德。”
就在两人相互谦让的当口,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叫着金燕子的名字:“金燕子大师?”
金燕子和道明寻声望去,出声的是一名脸圆肚滚的男子。金燕子一时没想起这位男子是谁,倒是道明提醒了她。
“你家地底下的老鼠窝都处理好了吗?”道明问道。
“处理好了,多亏了大师的提醒,我按照大师教的方法,每天都让我老婆在家诚心念上两小时的《大悲咒》,还在固定的地方放些食物,一个月后在我准备清除老鼠窝的前三天我就开始对着它们喊话,要它们赶紧搬家,不然,伤着了它们我就不管了。没想到当我请人挖到地下,找到老鼠窝时,竟然一只老鼠都没有,而且到现在也没发现有老鼠的踪迹……呵呵,大师,你真是太神了……”国景山笑呵呵的说道。
金燕子淡淡一笑:“这是你和你妻子的诚心打动了它们,它们才会自动的搬家,不来打扰你们。”
“到现在我都还在让我老婆继续每天都念《大悲咒》,我有时间在家也会跟着念。”
“嗯,坚持下去只会对你们有好处,没有坏处。”金燕子说道。
“是啊,我一直都是信佛法的人……”忽然,国景山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本还想多与金燕子和道明说说话的他只得遗憾的说道:“谢谢大师,谢谢法师。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了,以后金玉堂里有什么需要我国景山帮忙的地方请一定要说啊。”
“好的,谢谢了。”金燕子说道。
看着边接电话边走远了的国景山,金燕子和道明并没有因为受到感谢而有过多的喜悦,这样的事情对于两人来说是应该做的本分事,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两人再度往前走着,最后在徐老太的祖屋外停了下来。
“走,我请你喝茶。”金燕子说着拍了拍自己随身背着的小包。
道明看了看她略微鼓囊囊的小包,问道:“你有茶叶?”
“有,还是上等的新茶----毛尖!特意为你留的。”
道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谢谢你如此的为我着想。”
“想谢我就帮我沏茶吧,我没你沏的好,总感觉你沏出来的茶特别香。”金燕子说着,挽住了道明的胳膊,正准备隐遁进祖屋时,却被道明早先一步,抱着她闪进了祖屋内。
“又使诈。”奸计没有得逞的金燕子倒打一耙的撅着嘴。
道明没有松开抱着金燕子的双手,低头凝视着娇俏可爱的她,柔声道:“应该相信我,如今我的身体今非昔比,不需要再时时小心了。一路来,你都为我操了太多的心,现在应该是我处处呵护着你的时候了。”
闻言,刚刚还在生气的金燕子顿时没了脾气,展颜一笑:“好吧,就信你一回。”
“谢谢。”道明微微一笑,松开了双手:“你先坐着休息会,我去泡茶。”
“好啊。”金燕子将包里的茶叶放入了道明的手中。
在道明进屋去沏茶的当口,金燕子坐在翠竹下的石凳上,打量着一个月没来的祖屋。这里依旧干净整洁,不要说院子里连一片落下的竹叶都没有,就连石桌上都没有一丝的灰尘。可见,这里经常被人打扫,只是不知道是水青还是简芝。
没多久,道明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出来,在石凳上坐下后,递给了金燕子一杯香气四溢的清茶。
“真香!”不懂品茶的金燕子难得的尝出了茶香。
道明在喝之前,轻轻闻了闻,大赞道:“好茶!”
“就知道你会喜欢。”见道明对自己带来的毛尖如此喜爱,金燕子别提有多高兴。
轻啜了一口茶的道明,看着金燕子,露出了满足的神情:“香茗在手,爱人在侧,此乃人间幸事。”
“如果我们身在古代,你一定是个酸秀才。”金燕子打趣道。
闻言,道明静静看着金燕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么了?”这样的道明倒是让金燕子不解。
“我在想,若是在我出家之前遇到了你,不知是否还会有现在的道明?”道明目光闪动的说道。
金燕子摇摇头:“一定遇不到的,出家成佛是你的使命,所以在那一年你我绝对不会相遇。这样也好,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我会成为一个阻碍他人修仙得道的坏人了。”
道明一声轻笑,不再言语,喝着手里的茶。
“唉!”突然玩心大起的金燕子,黛眉微蹙,一脸幽怨的轻叹一声,学着道明的模样,双手合十,非常虔诚的说道:“阿弥陀佛!说起来,我现在也是个坏人了,不仅阻碍了某位得道仙人的清修,还抢了他的心、肝、脾、肺、肾,让他没有一个地方能够静下心来修行,真是罪过,罪过啊!”
顽皮的金燕子逗得道明一阵哑然失笑,眼眸里尽显无限柔情。
看着道明的笑脸,金燕子问道:“开心吗?”
道明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在一起一定要笑比哭多才行,以后回忆起来才能是甜的。”
“嗯。”
就在两人柔情蜜语时,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两团黑影乍然落入了院子里。
金燕子和道明“唰”的站了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思田和布里拉。落地的两人身上皆都多处皮开肉绽,脸上也有不少淤青和肿胀,像是被谁毒打过一样。
金燕子和道明看了一眼思田和布里拉之后,没有理会他俩,而是双双迅速的望天空,神色凝重。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被一层厚厚的,正在不停翻滚的黑雾所弥盖。
“师父,小心泡司……”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思田立马喷出了一口鲜血。
“不要说话,你们赶紧调息运气,止住伤势蔓延。”金燕子沉声道,目光始终盯着天空,“锵”的一声,墨狼瞬间握在了她的手中。
随着黑雾的压下,金燕子身上瞬间爆射出了刺眼的银光,纵身一跃,袭向了黑雾。金燕子虽然快,但是一旁的道明更快,一道金光闪过,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一金一银两道光芒在黑雾里时上时下,时里时外,犹如两条光龙在云层里飞越穿行一般。片刻间,只听得连连闷哼之后,浓浓聚集的黑雾豁然散开,在空中呈现出一大片淡淡的灰黑色。随后只见,金银两道光芒往回一闪,道明和金燕子同时出现在了院子里原来所站的位置上。
两人分别行事,道明紧忙来到思田和布里拉的身边,仔细查看着他们的伤势。
而金燕子则对着天空厉声说道:“泡司,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以你这么高的修为就不应该向晚辈出手,有本事就冲我来。今天只是给你一点教训,下次你若是再敢伤我的徒弟,我就打散你的魂魄,让你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金燕子的话音才刚落下,天空中淡淡的灰影一眨眼就消逝于无形,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泡司离开后,金燕子才将目光转移到了思、布两人的身上:“怎样?他们没事吧?”
道明看过思、布两人的伤势后,又把了把脉:“还好,思田只是因为气血翻涌而吐血,两人都没有伤到内腑和筋骨。”
金燕子扶起思田:“走,送你们去医院。”
“不要!”思田一把抓住金燕子的手:“师父,我不去医院,我这样子去医院,如果人家问我是怎么受伤的?我总不能说是被人打的吧,多没面子啊。”
布里拉也忙不迭的点着头。
“哟,这会知道要面子了?若不是看在你们受伤的份上,今天这个爆栗是一定少不了的。”说归说,金燕子手脚不停的和道明一人一个的将思、布二人扶进了思田的房间,让他们分别呈打坐状坐在了床上。
“究竟怎么回事?”金燕子找到医药箱,边从箱子里寻找着棉签和碘酒,边问道。住扔以血。
“师父,我们说了你可别生气啊。”脸部肿胀的有些变形的思田,费劲的睁着眼睛说道。
金燕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思田:“是你们挑衅泡司的?”
“嗯。”思田说着低下了头。
“说清楚了,不然,等你们的伤好了,一样要受到惩罚。”金燕子脸色一正,不客气的说道。
思田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了道明。
道明微微一笑:“你说吧,不论事实怎样,贫僧都会为你们说情的。泡司一路跟着我们到这里,就已经不怀善意了。”
“还是法师最明智。”思田不忘夸赞着道明。
“快说,磨磨唧唧的,是要急死人呐。”等得不耐烦的金燕子催促道。
“是,师父。”思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从金玉分堂分开后,我就带着布里拉在算命一条街四处瞎逛,我还对他说起了我们是如何打败腊弄的一些事迹,可是到后来我们两都好像都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频频回头又没发现任何人的影子。于是,我就联想到了我们在依塔寨两次动手都没看到过影子的泡司。但是布里拉偏偏说不可能,然后我们两就打赌,赌注是100块钱。之后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找出跟踪我们的人,没办法之下,我就对着身后破口大骂,什么藏头露尾的老乌龟啦,技不如人的胆小鬼啦……我骂了半天对方依旧没有动静,直到最后一句话,才激怒了他。”
“什么话?”这倒是让金燕子颇为好奇,以思田和自己相同的刁钻性格,骂出来的话就没有好听的,这个泡司竟然能忍这么久。
“我说:‘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就是从未棋逢过敌手的金燕子大师,就连那自诩为最厉害的泡司都是金燕子大师的手下败将,她跺跺脚,就能让泡司那个老乌龟吓得四处逃窜……’我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向我们出手了,我那时候只顾着骂人,没想他就突然袭击了,这才着了他的道。不过,对方一出手,我就知道这个藏头藏尾的家伙就是泡司。”思田说道。
听到这里,金燕子和道明同时点了点头,也只有一个醉心于修炼的武痴才会特别的在意谁是第一名,谁是谁的手下败将这类虚名。
“师父,真不是我们先出手的,我们只是先动了嘴而已,更何况我们那时候还没有防备。”思田为自己辩解着。
“切,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防备。”终于明白泡司为什么会出手了的金燕子蔑视的看着思田:“之前没防备,之后还不能还手吗?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自己擦吧。”说着,金燕子将手里的棉签和碘酒瓶扔给了思田。
浑身是伤的思田,被一个小小的碘酒瓶砸的龇牙咧嘴,不停的喊着疼。
“事已至此,也无需再责怪他们,泡司一定是想跟着思田他们找到我们,结果半路被思田给逼了出来,让我们知道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好过第二次被人伏击。”道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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