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温延满意地看着粱民力脸上平静的表情不复存在,继而被一种慌乱的神色快速取代,“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钟琴打掉孩子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你知道她是为什么……?”
温延笑了笑,这笑容里有粱民力看不懂的东西,可他直觉,那一定是他非常不愿意听到的东西。趣҉读҉屋҉ ҉[҉W҉w҉W҉.҉Q҉u҉D҉u҉W҉u҉.҉C҉o҉M҉]҉
“原本今天之前,有些事我是实在想不通的,可是刚才你对这块石头的反应,却让我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你对这块石头从来都没有放弃,或者说,你对它的追求,远胜于粱昕的血……如果是这样,你应该是一早就发现了自己不会被丧尸病毒感染才对。在到达安全区深入了解了之后,你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可是你并没有听说过有其他人也拥有这种神奇的血液,怀璧其罪,你当然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可这个时候,‘那边’的人让你从粱昕身上找到这块石头,所以你那段时间日日都以探病为由出入粱昕的住处。或许是接触的多了,也或许是亲人之间有那么一种无法言说的直觉,你鬼使神差的就用某种手段取出了一点粱昕的血,化验之后的结果让你大吃一惊!因为你发现,她的血居然真的和你一样拥有特殊的功能!”
温延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一顿,他看着粱民力瞪大的眼睛,继续冰冷地勾着唇道:“原本你就担心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如果有粱昕这个挡箭牌,那一切就都安全许多了。这个发现可以说帮了你一个大忙,因为粱昕死了,而外界偶有几个知道的人又都以为你是在家里躲着换上了粱昕的血,他们丝毫不知道你本身就是具有这种功能的!而你之所以杀了粱昕,是因为担心别有居心的人控制粱昕之后,下一个就将矛头指向你!因为你既然能通过自己联想到粱昕身上,他们自然也会因为粱昕而想到你!她是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
温延说道这里语速越来越快,原本捏在指尖的红宝石也倏的落到了掌心里,他猛地攥起手掌,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是因为害怕被她连累!所以先下手为强地杀了她!可你错就错在,你杀人的方式不对!她的致命伤不在身上任何一条致命的大动脉上,而是被活活折磨致死……那脖颈侧的伤口离动脉就只差分毫,可就只是这分毫却能吊着她一条命!还有前胸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伤口根本流不出多少血,而你当时那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慢慢地折磨死她!”
说道这里温延的全身几乎都在难以克制地颤抖,这时愤怒到极致了的表现,谢琛上前想要按住温延的肩膀,肩头传来的感觉让温延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缓缓直起身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盯着粱民力:“你这样折磨粱昕,无非是因为你认为她是钟琴背叛你之后生下来的孩子。其实原本你对粱昕根本没有多大的怨恨,可粱昕或许感觉到了什么,你恼她不肯将这块石头交给你,又想到她的存在迟早会连累到你,所以你就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去对付她……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太像钟琴了,所以你才对她有那样肮脏不堪的兽河蟹欲!你那些手段,简直是把对她父母的怒气全都转嫁到了她身上!不!钟琴的确是她的母亲没错,可她的父亲……”
看着温延嘴角勾起的那一丝诡异的角度,粱民力心里突然间升起了无限凉意,就在他心底说着不要的时候,只听温延一字一句带着阴寒地笑意轻轻道:“她的亲生父亲,就是你,粱民力。”
“啊啊啊啊啊——!”这消息太过震惊,哪怕是粱民力也立即疯狂的大叫起来,可看着温延那带着讥讽弧度的嘴脸,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什么叫他是粱昕的亲生父亲……他曾经做梦都在想如果当初钟琴没有打掉他们的孩子,那孩子到现在会长成什么模样,在他心里,粱昕一直是钟琴背叛他的一个见证!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喜欢起来的存在!粱昕从小就对他颇有敌意,从小时候他就不喜欢这个不听话的侄女!可、可是温延说……温延说她是……
“你、你!你给我滚!!你给我滚!!!”粱民力的额角突然爆出青筋,盛怒之下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除了让温延滚远之外,几乎说不出其他的语句。
温延轻笑一声,这声音听在粱民力的耳中就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在笑他阳寿将尽,那种阴寒跗骨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你自以为自己很爱钟琴,可你居然爱她爱到连她怀着你的孩子出国都不知道。你以为钟琴为什么打掉那个孩子?她和粱民霖一生都没有孩子,唯一一个粱昕已经是你的种了!你以为她为什么还要再帮你生下一个?!你凭什么还要她再为你生下一个?!你真的以为粱民霖什么都不知道?!结婚之前自己的妻子就已经有了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有一个善良的弟弟!钟琴在国外孤苦无依的时候,是他出现在钟琴身边照顾她的!你不舍得放弃国内的发展,更加不甘愿为了钟琴在国内一个人守身如玉。你这边有着如花美眷陪你夜夜笙歌,那边却还指望钟琴回国之后依然只惦着你!粱民力,你这样自私自利无情无义又禽兽不如的东西!自己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做了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情……这滋味,感觉如何?”
粱民力像看着什么可怕怪物一样地看着温延,那眼神里有着别人从未见过的慌张和恐惧,旁边的三兄弟这会儿都已经惊呆了,温延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缓缓勾起了嘴角,过了不到三秒钟,老四就突然间道:“啊!!怪不得那时候,怪不得……怪不得钟琴偷偷找过我,说如果……如果以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眶居然红了!与他平日的作风颇为不符,想来是触动了心底的柔软处,“怪不得,怪不得她说什么如果有什么意外……让我……让我嘱咐梁哥好好对待粱昕……原来她那时候什么都感觉到了……梁哥!她知道啊!她知道那天咱们的布置!她什么都知道!!!”
如果说之前温延说的那些话暂且让粱民力还不至于彻底崩溃,那么老四这会儿红着眼的激动话语,则变成了压垮粱民力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下颚颤抖地回想着曾经自己与钟琴之间的恩怨纠葛,再想着刚才温延说粱昕是他的女儿的那些话语,想着粱昕那与钟琴酷似的面容,想着当年钟琴心灰意冷在机场向前走远的背影,又想到当时发现钟琴与粱民霖在车上的尸体时,钟琴那仿佛像是熟睡了一样的面容。粱民力只觉从未有过的心痛酸涩,心头汹涌的情绪一时间几乎快要从胸口溢出来!!
“啊!!啊——!!啊—————!!!!”他疯了一样的低吼着,声音嘶哑表情狰狞,就是再无情冷酷的人,恐怕都无法接受这样跌撞而至的残忍事实,可温延偏要让他接受。他不仅要让粱民力接受,他还要让粱民力记忆深刻,深刻到就算他想忘记都忘不掉!
他侧头看向刑三,“有没有什么药,吃完之后能让他从骨头里感到疼痛,无休无止,时刻刻都是那种感觉的……如果没有,你能不能配出来?”
刑三见温延眼带寒光,当下饶有兴趣地挑着眉头,“我一开始还想着直接杀了他们了事,现在看来,还好我没下狠手,你果真没让我失望。既然是个好主意,我当然要配合了。”刑三说完话将眼神落在这三兄弟和粱民力身上,刚才他是用了特殊的方法让他们全身失去知觉,只见刑三走上前在那四人头顶的一个位置狠狠一按,紧接着冲破天际的嚎叫立马充斥着实验室,之前刑三把他们四个身为男人最重要的器官给废了下去,现在这会儿不再麻木,那痛彻心扉的滋味儿,自然能让他们鬼哭狼嚎了。
“这就算是点利息了,我出去一会儿,去去就来。”
看着表面上是吴永森,实际上是刑三的背影离开了实验室,温延回过头嘴角带着犹如魔鬼一样的微笑,其他兄弟三人全部面色惨白冷汗琳琳的在痛苦或闷哼或高叫,可粱民力也不知是在刚才的打击中还没回过神,也不知是因为天生就比旁人能忍。当下只是脸色唇色煞白,一头冷汗,除了这些外,居然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真真也算是个汉子。
可温延丝毫不觉得心软,当初粱昕在他们手上饱受摧残,甚至是忍受了正常女孩都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她的下河蟹身甚至都烂了……
温延胸口一窒,他硬是撑着笑容来到了粱民力面前,而后缓缓蹲□子与对方平视。他摊开手掌,那块一直被他握在手心中的红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几乎完全不需要有什么其他的点缀,一下子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吸引所有人的关注。
“粱民力,你看,就是这块石头。就是它,催动的你去害的粱昕那样惨……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它是真的好看。”
温延一点点越来越靠近粱民力,就在二人的鼻子几乎快要贴上的时候,他将眼底的满满恶意毫不掩饰的全部袒露了出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让人恶心,我的感觉果然很准,你何止是令人感到恶心,你简直是连最下等的畜生都不如!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一会儿就让人送你离开这里,毕竟‘那边’的人可在等着好消息,等待你得到石头的好消息。”
温延边说边将盛着红宝石的手掌抬到二人的侧面,他倏地攥紧手掌,紧接着一把掐住粱民力的下颚,在对方想要挣脱前一个用力将对方的下颚掐脱臼,深红色的粉末顺着温延小指与手掌之间的缝隙一点点往下掉落到粱民力的嘴里,他一个劲的想要把这东西吐出来,可温延就是不让他吐,不仅如此,温延还从旁边的实验台上拿起了一盆看起来就是实验废水的污水,顺着粱民力的嘴就灌了下去,粱民力恶心的同时却也忍不住下意识吞咽,温延见状这才松开手。可因为下巴脱臼,粱民力几乎无法好好发声。
“为了这东西你们害了多少人命,粱民力,现在它在你肚子里这样安全的地方,你说‘那边’的人知道后,会不会欣喜若狂呢?哎呀!我怎么给忘了!我怕你整块吞下去不好消化,只想帮你先提前消化了……可是这样一来,他们要把这石头拿出来,岂不是只能开膛破肚从你的内脏里搜集那些粉末了吗……唉,这可真是造孽了,不过为了咱们安全区的安定,你也只好舍弃小你来完成我们大家了……既然你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我再跟你借一点点的血,想必你也不会在意,是不是?”
温延话音落下盯着粱民力笑了好几秒,在见到粱民力那又惊又怒又悲又恨各种心绪纠结复杂的眼神后,他不耐地斜过头看了眼秦昌。
秦昌被温延那冷冷的眼神看的头皮一麻,他是真的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润润的温延还有这样可怕的一面,但当下也明白温延是什么意思,也更知道对方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因此秦昌手脚麻利的按下了几个按钮,只见那原本还可以半蹲的牢箱后面,突然窜出来几条金属环圈,这些环圈将粱民力四人牢牢固定住,以一个半蹲不蹲的姿势别扭的固定在里头,而粱民力右臂前面的箱面却是缓缓上升,秦昌一头虚汗的从旁边取出设备,走到粱民力面前之后,仍然有些惴惴地侧过身对温延道:“取……取多少血?”
温延仍旧在森森地盯着粱民力,过了好几秒,就在秦昌想要硬着头皮再问一遍的时候,他这才淡淡地扫了秦昌一眼。双唇一张一合,这声音极轻,可却让连谢琛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心头抑制不住的一寒,“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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