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晨。
“地牢的滋味如何?”萧澈微抿一口茶,细长的凤眸扬起一抹寒笑。
“多谢澈王。”苏葵梳妆完毕面见萧澈,满心不悦却又不能表现。
“礼数好多了。”萧澈将跪着的苏葵扶了起来,从袖口拿出一个陶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想递给苏葵,“这是解药。”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若是王爷想毒死自己,也躲不掉,她刚想伸手接过时萧澈把药丸放在了自己的唇中,邪魅一笑,一把将苏葵的下颚抬起,含糊地说,“想要解药就自己想办法。”
苏葵不假思索地把手伸向萧澈,他的手掌倏地抓住她的纤纤玉手,俯身顺势低头吻了过去,美丽的双眸紧闭。
突如其来的吻,一瞬间有电流通过两人的全身,苏葵只是感受到一股薄荷味的清香袭来以及柔软的嘴唇硬是压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带着一丝疼痛感。
虽然苏葵有被吓到,但是她向来理智,命和被轻薄来说比起来还是命比较重要,她的舌头还是冷静地找到了药丸想迅速地移动其到嘴中。
蓦然,如触电般她的舌好像碰到了萧澈软湿的双唇,他毫不犹豫地将舌侵入她的口内,开始吸取她口中所有的芬芳,她的口中像是龙卷风呼啸而过,难以停息。
她本能地使劲推开霸道的萧澈,他的手臂却拥抱得更加紧了,凤眸中迸出冷寒的视线,又反抗他?她知道有多女人求之不得吗?
“萧澈!你个超级乌龟手榴弹王八蛋!”苏葵涨红了脸,呼吸过来后顺溜地骂道,“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小妾,别对我做这种随意的事情。”
“随意的事?什么事?”萧澈温暖灼热的手拦腰拥住她,坏坏勾唇一笑。
苏葵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萧澈的腿踹去,但他却丝毫未动。
“怕什么?你可是莳花楼的女人,人尽可夫。”萧澈松开苏葵的皓腕,以胜利者的姿态冷然说。
苏葵的美目微瞪,嘴角抽搐,寒声道,“好,那我也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是我丈夫,那也会除了你。”
萧澈轻蔑一笑,上扬的语调嗤笑道,“哦?是吗?”
不久,苏葵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眼看着萧澈的后院失火,不知有多喜悦。
修蓝施施而行来到了巧湘院看望巧七。
想当年修蓝身为花魁的时候,迷倒了京城无数男子,偏偏她对冷漠暴虐的萧澈一见钟情,也可能只有她这种风尘女子才敢接近澈王吧?
“巧七妹妹身子还好吗?姐姐我没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为你带来了几双我亲手缝制的鞋,还请笑纳。”
“谢谢修兰姐姐了。”巧七淡笑,柔媚的脸上自有一番风韵,两人客客气气地谈了会天。
秋夜,天浓如墨,风凉如水,凉风卷起落花穿过回廊。
璀璨的星子在夜幕中悄然闪烁,一缕缕浮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
寂静的王府中爆发出一声女子痛苦的尖叫之声,接着整个巧湘院的下人们都忙碌了起来,“不好了,巧七夫人小产了……”
苏葵今夜则睡得极不安稳,她满头冷汗的被噩梦惊醒,她梦见,男子粗糙的大掌一扬,暴跳如雷地掀翻了整个桌面,狠狠地一个耳光甩在女子白皙的脸颊上,看着她浮肿的脸颊冷然一笑,骂骂咧咧了几句又欲打第二个耳光。女子狼狈地坐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暗自流泪。
她仿佛缺氧似的猛然睁开眼睛,抚平狂跳的心脏,一身单薄的睡衣起身点燃烛火,昏暗的烛光映出她苍白的面容,秋欣和秋琳还在熟睡,苏葵的手指插入黎发中无奈地望着桌面,如死般地静默。
苏葵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人影幢幢,是萧澈带着一堆人来到了杂院。
她站了起来手中拿着蜡烛,月白色睡衣下隐约可见玲珑有致的身段,黎发慵懒地披散在腰间,她愣愣地看着不速之客,微微皱眉,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萧澈俊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清澈的凤眸仿佛跳动着火焰,他料到就算他不动手,府中那些女人也一定会七手八脚开始对付巧七和她腹中的孩子,女人的嫉妒是最好用的刀。
秋欣和秋琳被慌乱声吵醒,秋欣看着这阵仗皆是一阵惊恐地望着苏葵,她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怕。”
 ; “呵……他们是不需要怕,给本王搜——”萧澈冷然,阴鸷的双眸如利刃般凌迟着苏葵的心脏。
苏葵心脏倏然一紧,手中的蜡烛滴出滚烫的蜡油,粉嫩纤细的手指被灼烫的一颤,“你要干嘛?”
萧澈并没有回答她。
“ 澈王,找到了——”一个近卫将一包用纸裹好的东西递给萧澈,萧澈接过打开,轻嗅了一下,桂花糕?
“这是我的你乱动什么。”苏葵清澈的眸光凛然望着萧澈。
“巧七喝了秋琳送去的补药后,孩子没了。”萧澈冰冷的话从薄唇中吐出,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但他没有一丝怜惜。
苏葵微微一怔,紧颦黛眉,“那王爷应该去找炖补药的人,拿我的桂花糕做什么?”
华令把这包桂花糕给御医去检查。”萧澈凛然转身,一抚衣衫后摆,阔步离开。
杂院很快归于平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安静,苏葵几乎可以猜到结果,果然不负众望,苏葵的桂花糕里混着微量的藏红花,普通人吃了没事可是孕妇沾了一点便会小产。
苏葵黛眉紧蹙,偶然瞥了到秋琳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自始至终没有正视她一眼。
她被死死地压着双肩扔进了杂役房——传说中王府里活最多最累的地方。至于秋琳被罚跪了一天便草草了事。
萧澈看着手中的桂花糕纸包眯起了眼,想起苏葵不屈的眼神和她不屑辩解的态度,胸口蓦然一痛,为什么她们淡漠时的眼眸会那么相似。
难道,他还是喜欢陆绚都吗?明明他在大殿那里看到她,早已麻木,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他将桂花糕丢弃在桌上,厉然起身,信步走出书房,对着身后隐于暗处的华令以及近卫冷喝了一句,“别跟来!”
婆娑声响后,不再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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