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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殇 15.“悍妇.”小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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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欣欣越来越可爱,从牙牙学语到踯躅学步,每天笑呵呵的。每次看到女儿,再大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转眼间,小莲和女儿婆婆在学校一起生活快三年了。三年间,小莲和婆婆互相了解了很多,小莲也变了很多。

    婆婆勤快能干,做事干练。从欣欣出生,到欣欣一天天长大,全部是婆婆尽心尽力照顾。这也是为什么小莲虽说总感觉受不了婆婆,却不愿意请保姆的原因,保姆能有婆婆那么的爱孩子?为了女儿,再大的苦,闷,怨,只要在承受范围,她都必须忍。

    婆婆性格开朗,但霸道自私。罗斌的爸爸罗公公本来是60年代的四川大学的大学生。但罗公公体质虚弱,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在大学里晕倒过数次。于是,全家商量,就让这个独生子肄业了。肄业后,在老家的镇上当了一名中学老师。后来,娶到罗婆婆,罗婆婆没读过一天书,但泼辣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家里照顾老人小孩,操持家务,田里地头,挑粪担水,像男人一样的干重活,还要打理和亲戚邻里的关系。久了久之,造就了罗婆婆的霸主地位,全家必须听她的,对错,罗婆婆的话就是圣旨,没人敢反驳,包括罗公公。不过,在那么贫苦恶劣的时代,罗婆婆省吃俭用,养活一家老小,还让儿女都有好的归宿,这些都是非常难得的,所以,罗婆婆让所有人尊敬,也是实至名归的。只是,罗婆婆呢,对小莲一开始就排斥,就像老母鸡保护自己的小鸡,对自己的儿女体贴入微,外来的小鸡她会奋不顾身的要啄走,所以,自私霸道让她无法和小莲和平相处。

    罗婆婆又极其的要面子,长期的被老家人赞扬让她不容许任何人说她不好,即使有缺点,也是别人的,她十全十美。她本来就排斥不喜欢小莲,小莲却还要说这个不好,那个不行,“你一个媳妇,敢这样说我?对我指手画脚?”她心理更不平衡了,她怎么能忍受?她对小莲咬牙切齿的恨,所以,她不能让小莲好过的。她要整她。但她在乎面子,不想让别人,特别是老家的人觉得她不好,因此,她不会和小莲正面冲突,婆媳表面不吵架。她在背后说小莲坏话,给罗斌说,在学校教师,家属面前说小莲,在老家的子女,亲朋好友说小莲。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多么伟大能忍耐的一个婆婆,小莲是多么不孝顺,大逆不道一个媳妇。但小莲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矛盾之外,对她又真的很好。罗婆婆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给小莲面子?所以,在家里,只有她和小莲欣欣三个人的时候,她却又极其的献殷勤,和小莲话家常,对小莲好。小莲是很单纯的人,一度以为婆婆改了,开始喜欢她了,但偶尔不经意,撇到婆婆恶狠狠盯着她,立马又扭头,或者,吃饭时候,依然斜视着她的筷子,这一切又时时提醒她,婆婆做的都是表面的,是“两面光”。

    试想一下,一个人,工作回到家,有笑脸相迎,给你说,辛苦了,煮好饭菜了,快吃吧。你肯定开心,感激,但吃饭的时候,却一直斜视着冷冷盯着你看,你肯定觉得做饭的人很奇怪,觉得她很假,心里不舒服吧。

    在家里,总是有事没事找你聊天,和你和和气气说话。总是口口声声给你说,对媳妇比自己的女儿还亲。但学校的家属时时问你,是不是虐待那么好的婆婆了?或者偷听到电话声,“坏得很,对我很不好”等等的话语时,你又怎么想?

    或者家里的公公专门从老家过来,“你妈妈给你们带孩子很辛苦,如果对她不好,妈妈就回去,自己请保姆去。不要做没良心的人。”你听到这些,你生气不?天地良心,什么时候对她不好了,只有她对别人不好,哪个敢对她不好呢?

    小莲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了那三年。

    小莲天生单纯,心地善良,所以,小莲对每个人都很好,从没有心计,很真实的一个人。但小莲心直口快,说话不思前想后,很容易得罪人。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莲也明白自己这个缺点,所以,以前读书上学,包括和罗斌耍朋友,结婚等,她都显示的她温柔的一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忍让就忍让了。但和罗婆婆的相处中,她一次次的被罗婆婆中伤,还要忍受罗婆婆表面上的笑脸相迎,她实在是受不了。她不喜欢假惺惺的人,她也不能忍受罗婆婆背后挑唆。在这样的相处中,一次次压抑的小莲慢慢的爆发了,她不再刻意回避她性格的缺点了。她的清高,倔强,直率,她的口无遮拦全部逐渐体现了出来,小莲变成了一个“悍妇”。

    下边是小莲的“悍”:

    首先,小莲和婆婆相处,想说什么就要说什么了。婆婆和她在带孩子方面有分歧,她不再很委婉的想措辞怎么说了,直接就要指出来“妈,我觉得应该这样,不能那么做。”婆婆和她聊天,说老家人怎么怎么,说罗公公怎么怎么,小莲也要发表意见了“妈,我觉得你也不是全对,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公公的感受?你就喜欢凡事自己一个人做主。”“你从来都要全家听你的,你怎么就不可以替其他人想想?”小莲说这些话的时候,罗婆婆不会和她正面冲突的,但罗婆婆立马会拉下脸来,或者摔门而出。小莲心想,反正早就让你恨上了,索性直接点,自己也好过点。

    其次,小莲让罗斌见识了她的“悍”。那个昔日温柔善良,对他言听计从的顺从小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悍妇”。和罗斌,她也越来越强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切按自己的心意自己的想法。她不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了,以前就是考虑罗斌和婆婆的感受太多,所以,她才会那么的受伤,那么的让人欺负,她想,又有哪个人考虑过她的感受?哪个人想过她的苦?她的泪。她开始了霸权。一切她要说了算。小莲觉得只有这样,她才能争取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她好好工作,她和罗斌赚钱养家,为什么一切都听婆婆的?房子是自己学校的,生活费是自己出的,为什么自己要受那么多气?她不能允许罗斌和婆婆再那么欺负她了。家里的大事小事她要做决定了。

    前一段时间,小莲无意间看到这么一句话:“老娘本是温柔美人,是生活将老娘改变成了泼妇。”小莲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俊不禁,完全就是自己的写照。

    其实,小莲将权力集中到自己这里,还有一个原因。

    小莲从小也是泼辣能干有经济头脑的一个人。小时候,家穷,小莲小小的年纪就捡拾垃圾卖废品赚钱,小莲的从小的学习用具都是自己赚钱买的。上了大学后,因为家贫,小莲几乎在家教,当临时促销员中度过。还曾经和自己的同学批发过明信片等等赚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莲大学的学费很大一部分是自己赚的。现在工作了,但她和罗斌的工资也仅仅刚好够了家里的生活开销和女儿的奶粉钱。小莲一直想着能不能做点其他什么的,让家里生活的更好。

    罗婆婆是很守旧的人,一切只要“稳”。在她眼里,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让家里有其他的变化了。小莲不同,喜欢争强好胜,不愿意比其他人差。眼看着自己的同学朋友一个个都越来越好,她心里是着急的,不服气的。罗斌太孝顺,非常听老人的话,小莲觉得如果这样下去,生活怎么能越来越好?所以,她必须要让所有人都听她的,不管心里服不服气。

    事实证明,小莲是正确的。2003年后,小莲一直利用空闲时间家教,虽说辛苦了点,小莲家里的生活宽裕很多。另外,2008年2009年,正是房地产的旺盛期,小莲和罗斌投资了房子,后来翻了两番,让他们的生活彻底改变。其实,这也是小莲“悍妇”的一个表现。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自从小莲“悍妇”后,小莲的日子的确好过了些。最起码,她不那么苦了。婆婆对小莲再恨,但表面上她不惹小莲。小莲呢,学校抓的紧,又要家教赚钱,忙忙碌碌,辛苦回来后,只要看到可爱的女儿就开心了。她也无心无精力理会婆婆的睚眦必报了。所以,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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