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婢给主子请安。”
这日晚上,令狐弘又宿在了穆娇雅的如月宫中,昨夜一夜的颠鸾倒凤,让令狐弘将自己新纳的妃子抛在脑后。
“起来吧。”不过宫刹千倒是丝毫不着急,秦竹已经在穆娇雅的吃食中找人做了手脚,到时候她自然会有机会夺得宠爱。所以优哉游哉地在庭院中纳凉,还叫了桂安和柳凝过来说话,“也难得你们二人还对着本宫恭敬如初,这鸾香宫中可有不少人已经对本宫失去了信心,开始另谋出路了呢。”
“奴才入宫数十载,见过无数娘娘小主起起落落,奴才相信,奴才不会看错人,主子定是人中龙凤。”
桂安年纪虽然不大,但从小入宫,看尽风云变幻,讲话做事,也有自己的眼界。他认定眼前这个人,日后必定会飞上枝头,母仪天下。
“好一句人中龙凤。那柳凝,你呢?”宫刹千抿了一口茶,转而看向柳凝。
“奴婢入宫不久,但母亲自小就教柳凝,侍一主,忠一主。奴婢不知道主子到最后能不能带上凤冠,只知道主子是奴婢的主人,奴婢就必须尽忠守礼。”
“难得你们二人有如此心意,本宫也就直说了。这宫中四面砖墙,豺狼虎豹堪比深山,本宫想找两个可靠的人,做自己的心腹,不知你二人可愿追随我?”
这时的宫刹千,看起来比往日任何时候都郑重,她心里很清楚,只要有些许走眼,看错了眼前这两个人心,也就等同于将自己推到了无尽的深渊。
“奴才愿意誓死效忠主子。”
桂安的回答很果断,没有丝毫迟疑,这让宫刹千安心不少。
“奴婢。。。奴婢愿意誓死效忠主子。”
柳凝虽有考虑,但这也意味着她心思缜密。最后答得十分肯定,这才令宫刹千放下心头大石。
“本宫,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宫刹千仰望着天空上的一轮皎月,今夜,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月色下,凉风肆意吹虐着赏月叹景的人儿,即使宫刹千有暖酒在侧,也还是抵不过夜里的孤寂,默默地拿出玉箫,吹着一首属于故人的《长行千决》。
与此同时,在皇宫中的另一边,也同有箫声响起,同样的旋律,吹得好是寂寞。
吹了一半,宫刹千便披上斗篷,满心激动地循着那另一阵箫声走去,明明已经离得很近了,可就在过万籍楼的时候,不远处的箫声突然停下,让她辨不清方向。
在万籍楼附近走了几圈后,原本激动的心被冷风抚平的波澜,只在心中自嘲:又怎么会是他呢?
“敢问小姐,可是方才吹奏《长行千决》的人?”
就在宫刹千心中的希望彻底灭去,转身准备回鸾香宫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仿佛可以令腊月隐去寒冷的声音,让宫刹千心中再次掀起波澜,急忙转过头去。
当那在睡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容貌,再一次出现在宫刹千的眼前,她只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停止了,呼吸、时间、脉搏,如果可以,她愿意就这么静静地在月光下看着他,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
当那人借着月光看清了宫刹千的脸,心中也同样无法平静,自从在江南一别,宫刹千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在没办法从他脑海之中抹去,就像是烙印在心尖上,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
“刹千!真的是你吗?”那人毫不掩饰心中难以掩盖的激动,真想朝宫刹千走去。
“别过来。”稍稍激动后,宫刹千就理清了思绪,平复了心情,这才淡然道:“江南一别,你我已无任何牵连,所以还请公子自重。看公子装束,像是皇家之人,本宫乃是鸾香宫锦贵人,先给公子请安了。”
“锦贵人?不过三载不见,你竟也卷入了宫闱之中。。。。。。你还在恨我吗?为了当初的事。”
“时间情仇,对本宫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单单一个恨字,本宫早已忘却。本宫已觉疲倦,先行告退了。”说着,宫刹千转身就躲进了黑暗之中,藏在石柱旁。
“我知道你没走,也知道你对我早已是失望至极。但你根本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又为何要进这四面牢笼?若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我们可以回江南,也可以去其他地方。若你愿意,我愿意放下一切,只守护在你身旁,与你白头到老。只求你不要躲着我,让我好好看看你。。。。。。”
那人对着石柱独自说了许久,石柱后的人儿,早已经忍不住心中苦涩,眼眶中已然泛起了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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