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竟然还有机关?”
“不,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受伤?”
“叫我二小姐。”
“你拿到玉佩了吗?”
“废话,你眼睛瞎了吗。”
因为受了伤而自感无力的小狐狸自然是没给萧逸轩好脸色,一边叹息着累感不爱的爪子一边对着问着问题的萧逸轩翻白眼。当初还不是他交给她这任务,先在还在这头假关心?
过路的大家闺秀不约而同的望向青袍公子怀中那只奄奄的小狐狸,这俩像是心灵相通似的窃窃私语,谁也听不见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萧逸轩像是终于被激怒了,眉间多了一丝不耐同焦急,而段亦冉则依然有气无力的时不时插上一句。她的精神显然是越来越差了,怕是不快点给那小爪子涂药就要留下伤疤了。
萧逸轩最终还是急眼了。
这人轻功可是好厉害,轻轻一跃就跳上了一旁的房顶。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都一副没见着的样子。
段亦冉看着身后男人微嗔怒的脸色都不想捂嘴轻笑,谁料这手啪嗒一下撕裂了惊人的伤口,鲜红的一下子将青色的袍染了颜色。
这血,出奇的艳啊。
不知是出于什么本能,段亦冉无视抱着自己飞奔的男人反而转头怜惜的舔着自己肉乎乎的爪子。
她也是苦命的。
不一会儿段亦冉就被逮到了意料之中的萧府,只是萧府之大大概又走了十几分钟萧逸轩才将她放到柔软的床铺上。
小狐狸踢了踢腿。看着萧逸轩微微皱起的眉头:
“你打算给我修爪子吗?”
“恩,至少要等二小姐的手治愈了才能回段府。”
萧逸轩打开一旁书柜的抽屉选出几种药物又吩咐一旁不知何时跑来的小厮去烹饪。段亦冉则是大吃一惊:
“大概要几天?”
“不多,大概两三天。”
萧逸轩转身看着小狐狸略微皱眉,又疾步走到一旁的衣柜前随手抽出一件素色的袍子:
“你先变成人形,不然本公子可不会给狐狸上药。”
“本小姐知道了,神医大人。”
段亦冉勾了勾嘴角,蓬松的尾巴摇来摇去的很是显眼。
女孩穿着大自己一号的衣服多半是有些滑稽。
段亦冉转头看向一旁捣鼓着药物的萧逸轩,这屋子里并没有熏香,为何他每件衣服上都有这种似是花香却又到这几分苦涩的味道。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萧逸轩自然是没有回答,段亦冉显然已经注意到那人脸上习惯性挂着的微笑早已荡然无存,双唇紧抿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稀烂的药汁。
是不是在没人的时候他就会像如此摘下往日的面具,是不是在没人的时候他就会流露出最真实的神情。
不笑着的他,真陌生。
他笑起来看着更加强大温柔,他笑起来看着更加可靠体贴,他笑起来看着更加触手可及
可是当他收起了那笑,所有都变得莫不可及。
而他人所触摸到的,不过是他脸上一直所挂着毫无温度的面具而已。
这个人,他没有任何感情。或许他脑子里到底只是剩下了利益和名誉。
“喂,你怎么不笑了,笑给我看啊。”
“怎的,笑累了自然不笑了。”
萧逸轩转身看着一脸漠然的段亦冉忽的觉得荒唐,自己此刻究竟是在做什么。竟然同某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共处一室。
太荒唐了,荒唐的他都脸红了,自然是更不敢笑了。
“你脸红什么,本小姐都没事呢。”
段亦冉的手心有几道吓人的伤疤,白嫩的皮肤看上去像是开了一个狰狞的口子。萧逸轩拿着小刷子将透明色的药汁均匀的抹在伤口上,疼得段亦冉倒吸冷气。
“很疼么?”
“不疼,不疼。”
段亦冉咬唇压下脱口而出的尖叫,手心上一片火辣辣的触感,也不知为何就连萧逸轩冰凉的指尖都不能化解。所以当萧逸轩抹完药抬头对上段亦冉的时候,后者已经隐忍的红了眼眶。
到底是个爱哭的女孩子家家,论你多么要强多么好胜。
“罢,别哭了。”
他自小就不会对女孩子家家说些特别亲昵的话,或许是疏远惯了,
看着她红了眼眶的样子他更是手无阻错起来。
“好疼,我要回家。”
“恩,再过两天。”
“好疼,我要吃东西。”
“我去叫膳房做。”
“好痛,我要出去走走。”
“我扶着你去吧。”
段亦冉很成功的发现只要她的泪水一掉这男人就急红了眼,论是什么请求都会点头应下。
真是……可爱的习惯呢。
两日说快不快,说短不短。总之不是一眨眼就过去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见到了,京城此处到处都飞着她同萧逸轩的绯闻。甚至连谢灵芝近日都跑来证实。
段亦冉瞬间觉得同这男人在一起的时光简直是度日如年。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她还不可轻易踏出府门,即使是住在客房也因为治疗手的关系要和萧逸轩寸步不离,这几日几乎是有这男人的地方都少不了她的影子。
这简直成了度秒如年。
大概是萧家两位公子都不太喜丫鬟,这府中连能说上话的女人都找不到几只。段亦冉整日呆在个大男人身旁也不知干些什么,说是要搭话可根本没有想要说的话题。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段亦冉看着蔚蓝色的天,暗自喃喃自语着。
生活之中,像是有什么错位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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