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段亦冉急眼了。
那些个占便宜的也不管有没有人盯着,尽管伸出咸猪手来回发作。段亦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每当那些人摸到敏感处就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可是实在是碍于这磕碜的手她又不能轻举妄动。
她无助的来回转悠着,像是一只迷了路的羔羊一样任人宰割,那乞丐穷追不舍,段亦冉渐渐发现流动的人群似是将她同那漫漫的青衣男子冲散了,不由得更是急的额头冒汗。
然而身后却忽的伸出一双白皙冰凉的手,段亦冉没等回神就被拉到了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此处漆黑,因为是逆着阳光即使是她努力睁眼也仍然看不清整个巷子的容貌,只是能隐隐约约的瞧见大概是几家已经结了蛛丝的门窗。成群结队的野猫露出了幽绿色的眸子,防备的模样弓起身子对着不速之客发出着警告。
这味道温度却是段亦冉所熟悉的,出门之前他并没有特意冲洗为她上完的药物,带着淡淡的苦味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让人情不自禁沉浸在其中。他的双手一向如此冰凉,无论何时都是,像是生病了一般的感觉不到温度。有的时候段亦冉甚至都怀疑他是否曾经在千年冰山呆过几年,将那寒气全部都凝在手中。
那打扮埋汰的乞丐很快就出现在段亦冉眼帘之中,在昏暗的巷子里来回走动着。段亦冉这才隐约看清了许些:这人的左眼似是因为什么疾病而瞎了,上面化脓所冒出的白沫都没有及时清理;左腿是一条简陋的拐杖所做成的,所以走起来就像是一瘸一拐的小丑。
他是来这里找她的吧,那个乞丐用睁大的右眼细细打量了许久都没有反应,他甚至还夸张的抬起头像是他能感受到一样吸了吸鼻子,段亦冉抖了抖鸡皮疙瘩,往萧逸轩怀中钻了钻。
他实在是太冰冷了,没有办法给予她温暖。可是现在也只能依靠他了。萧逸轩的身子似乎是僵了僵,排斥了许久之后才缓缓接纳了像受伤小兽似的段亦冉,看着那乞丐摇头晃脑的走出去微微皱了皱眉。
今日这种案件不在少,街上被打断腿的乞丐去骚扰女性的事件他也去亲眼见过受害者,那女孩说过她只是被摸了几下之后,那乞丐拿走了她的玉佩。
那些人拿玉佩要作甚。
萧逸轩想着,不自觉的抬起手摸着怀中颤抖可人儿的头。段亦冉见那人走远了也就放了心,在萧逸轩呆滞的目光前挥了挥自己的手,仍有些顾忌的看着乞丐离开的方向:
“走吧。”
“二小姐可真是对在下放心啊,难道不怕在下此时对二小姐重复方才那乞丐所做之事?”
萧逸轩挑了挑眉,看着面前这长得亭亭玉立的女子。确实若是一般男人的话,不一定等到此刻,说不准在那乞丐找到这巷子之前就已经动手了,毕竟他也是早就过了发情期的那段时间,就算是如此近距离的拥抱着她散发着温热的娇躯也不会感到有如何的心跳加速。
可是这少女的触感就好像是散发温热的洋娃娃一样,虽不感觉心跳加快,也让他想让情不自禁的疼爱。
大概像是强者呵护弱者一般的情感,萧逸轩很本能的把和段亦冉在一起时某种压抑的悸动当做是父亲呵护女儿一般的情感。毕竟他这种已经活了几千年的妖怪差不多就已经决定了一生了。
他会孤独终死。他绝对会。
他摇摇头抛开头脑内像是要炸开似的信息量,先是走出拐角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番,后而又看向毫无防备的段亦冉。她似乎因为他的问话忽然醒悟了,带着几分可爱的尴尬挠挠头绕道他身后藏起袖中难看的素手。
萧逸轩抿着唇对身后她这种疏离似的距离有几分不满,可又不想说什么。自己先是开路一般的走到了人群之中后而转头看着小狐狸一样机灵的女子紧随其后,也不再多言语什么,快步向段府走去。
一路上除了段亦冉几次差点被人群冲走,他们并没有多少麻烦。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两个人走到段府门前的时候,刚好看见了面带喜色的段竹马。他老人家估计早就听闻人家说的了,十七岁都没出嫁的女儿今儿个可算是要找个人家了,而且这嫁妆还特意搞得让全京城人都沸腾了,他脸上也有面子挂着。
段裳被秦烟带到了闺房去,这件事情也不是她自己可以做主的,虽段竹马宠着这唯一的嫡女,可是女大当嫁的传统终归是改不了的,论是她愿不愿意都得嫁。好在萧煜然看上去也是个真情的,此番能不做作亲自用双腿走完了半个京城只为给她送嫁妆,也是算她有好运捞到了个好相公。
这大概就是古代女人的无奈,论什么事都得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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