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为夫看你不太对劲啊,怎么回回转过头看萧府?难不成是被哪个脱凡的公子夺去了心?”
段竹马如此笑着说,被说中的段亦冉心中咯噔一下,歪头乖巧的勾了勾嘴角并未回答什么。秦烟捂嘴笑着,一路上轿子行驶的出奇的平坦,段亦冉转头最后瞧了一次拐角处的萧府,转过头猛然眼一黑。
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晕眩。
“这孩子大概太累了,竟就如此睡着了。”
秦烟看着段亦冉毫无防备的睡相不禁捂嘴笑了两声,段竹马慈爱的面容让人不觉联想到府中严厉惩罚犯错丫鬟的家主,如此这般一看简直判若两人。一旁安坐着的鸳鸯戏水先是叹了口气,而后鸳鸯又乖巧的对着秦烟开口:
“夫人莫担心,小姐大概也是累到了。一会儿奴婢让戏水开几个治疗疲倦的药就好了。”
戏水扁嘴,未答应什么。段竹马点点头,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转头又对秦烟聊起了段裳曾经不懂事的往事。鸳鸯扶正了段亦冉的坐姿,不然若是马车颠簸一下这小姐的脑袋估计就跑到外面去了。
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轿子就稳稳的停在段府的侧门处了。秦烟特意让人把轿子抬到这里是因为此处离段亦冉的阁楼很近,也让两个小鬼头不那么费力气。鸳鸯勉强的抱起了段亦冉的身躯,而戏水则在一旁不做声的跟着。段竹马见两人如此轻笑一声,再而就把轿子撤走了。
“鸳鸯,把主子放在这里。”
戏水第几次回过头来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轿子,忽的停下脚步对着面前的鸳鸯说着。小丫头疑惑的皱了皱眉,半晌没摸到头脑可是依旧不肯把手中的段亦冉放下:
“你怎么了?脑袋生锈了吗?夫人不是告诉我们要把小姐好好的送到暗香阁中么。”
“我并没有,鸳鸯。把主子放下,我不想对你动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听我的话。”
戏水手中扬出了几根她不曾见到过的银针,鸳鸯阵脚略乱,却也大致明白现在自己不利的状况。他周身并无杀气,怕是真想她会被如此吓到后再将主子交出去罢。鸳鸯抱紧了怀中的少女,咽了咽口水,开口时声音微颤:
“你以为如此就能把我吓到?你到底…何人…”
她的身体开始无理由的晕眩,双眼黑的不听人使唤。昏睡前她最后强撑着双眼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他眼底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歉意:
“对不起,荷莲。”
后而的事情她就全然记不起来了,大概是昏迷了吧。等到她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身旁有着洁白的被褥和结实的木床,她迷迷糊糊的抚着疼痛的脑颅茫然的看向敞开的木门,那处站着个青衣的少年。
她身上被换上了白净的素衣,而少年的左手被绑了洁白色的绷带,那颜色白的刺眼,让她的眼睛回不过神来。后而少年缓步靠近,用右手端起汤匙后将一勺索然无味的白粥送到她面前:
“吃。”
“告诉我她在哪。”
鸳鸯的目光紧盯着地上散落的麻绳,少年依旧举着汤匙,那股脱凡的气质染的她不舒服:
“你最好不要知道些不该知道的。”
“那至少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她叹了口气忍着没发作,张嘴一口含上了面前的白粥,炙热的触感充斥着整个口腔,她略微滑稽的张开嘴放出闷在口中的热气。他似乎被这个举动引得心情好了起来,张口道:
“这里是智国和愚国交接的卵山。”
鸳鸯被吓的还未来得及品尝就将整整一勺粥咽下,也顾不得舌头被烫红,惊讶万分的重复他的话:
“戏水你是怎样跑来的!?”
“我师傅住在这。”
他递上第二口漫不经心的答着:
“怎么样?还好吃么?”
“你师傅是谁?”
鸳鸯继而吃下,后转过头来又发问。戏水似乎不厌其烦,又递上第三口:
“是天仙国的前任御医。”
“那最后一个问题了——”
她忽然正经八百的正坐起来直视他的双眸,后者略羞涩的将目光移开,拿着汤匙的手也随之移动开来。鸳鸯揉了揉略带倦意的双眼:
“主子去哪了?”
“……”
他好久都没有回话,鸳鸯的心颤了颤,难不成真是她看走眼了?他竟然忍心将那么温柔的主子退下地狱去见阎王爷,也为免太狠心了一些。看着面前这熟悉的面容,鸳鸯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会不会是她看错人了,会不会所有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抿嘴也不等他的答案,表情冷若冰霜。双唇全无血色,重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装作睡着的模样。
他心一紧,辩解脱口而出:
“主子还活着,苍茫只是找她有点事情要商量罢了,白禹纵和我都会保证主子的平安,你大可不必担心,毕竟这里可是还有神医在,他可是有起死回生之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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