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大哥身体都不好,野鸡可以补身体。”华琅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素年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心里格外的不好受起来。
“你和我们家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你辛苦打的猎物送过来?”素年逼视着华琅追问道。
“……”华琅紧紧咬住牙,脸色涨红。
素年的一颗心又痛又气,声音更冷,“为什么要把你的猎物送到我家来?”
“……”
华琅的再次沉默激怒了素年,冷冷的目光盯了一会华琅,转身离开时,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华琅抬起头,素年已经越走越远,嘴唇蠕动了几下,“因为我们一个村住着……”
“那你拿去送给别的邻居吧!我们家不好总拿你的东西,要不然下次你拿猎物来,我给你算银?”素年淡淡的讽刺道,她不知道华琅在躲什么,她也不会去问,她希望他自已明白,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好跟她说的?非要躲?
“素素……”算银?华琅脸色苍白,素年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吗?心中虽有过千种想法,但真的听到了这种话,华琅觉得难过的不行……鼻酸酸的。
“我是你未婚夫,给你拿猎物来,不要银!”华琅在素年进房之前,冲动地脱口而出。他骨里的自卑清楚他配不上素年,可是他就是自私的舍不得素年跟他划清界限……
素年背对着华琅,并没有转身,悄然地眨了眼,泪水滑落,笑容却盛开在她的脸上。
“既然你知道你是我未婚夫,那为什么躲我?”
“……”
华琅的再次沉默,素年冷笑一声,“嫌弃我的名声臭了?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华琅大吃一惊,脸色瞬间惨白无比,手足无措的急道:“不!不是!我没有嫌弃你!”
素年经过这次官非,无论她是不是赢家,她的名声上已经有了瑕疵,暗地里传闲话的不知道有多少!都在传白家书香之门,居然出了一个歹毒到伤人性命的母老虎!凶悍在乡村里还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被冠上歹毒两字,就意义不同了,谁家也不喜欢自家儿媳是个歹毒的无情无义的人。再加上之前素年牵扯进去的偷窃事,闲话说的更多了。
这其中肯定有胡家和缪家的刻意而为,但流言这种东西,你越理,它就传的越快,越像是真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但才十来岁的华琅,心智还不成熟,他会不放在心里吗?他会不在乎吗?
华琅等不到素年谅解的话,激动的两步冲到素年的面前,满嘴解释的话在看到素年满脸泪水时,整个人呆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神情紧张万分地急切道:“素素!你不要哭!都怪我!我没用!我没出息!你受了这么的罪,我都不能帮你报仇!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未婚夫!我不配……”华琅越说越难过,越说神色越激动,眼眶红了,手上更是狠狠地煽着自已耳光。
素年没有阻止华琅的自残,直到华琅将他自已的嘴角打出血来,她才拉住了华琅的手,“你想要配得上我,就必须变强!以前我想等你自已想清楚,但现在……我想问你,你愿意不愿意为我改变!真正地改变!从内而外!”
华琅下手很狠,脸上迅速肿了起来。耳朵也嗡嗡作响,素年的话他听的不适很清楚,不过最后几句他听清楚了。
胡根和缪丁将素年打成重伤,他当时恨不得去杀了这两个人,但素阻止了他,如果他现在去找胡根缪丁,那么他们所受的一切都会算在素年头上,对素年会更加不利。
况且他就算真找上门,被打的还不知道是谁!
所以他就只有忍耐,做着缩头乌龟,时时看着心头最在乎的人浑身是伤,动弹一下就疼的脸色刷白,时时地在自卑自责中痛苦沉沦,躲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哭泣。
当胡家和缪家要将素年告官时,村里传言胡家和缪家有钱,收买县官定素年的罪很容易……
他再次为自已的无能而痛恨着自已,这次的事让他彻底明白,他自已究竟有多么地差劲。没有钱!没有势!没有能力!没有背景!他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颗喜欢素年的心,他什么都没有。可这颗心,在素年出事时,能帮得了什么?
就算这事已经过去了,他依旧无法从自卑颓废中清醒过来,他是那么的没用无能,怎么配得上素年?所以他才有意躲着素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我愿意为你改变,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华琅坚定地说道,这样如废物一般的自已,他也痛恨,他要堂堂正正地站着素年身边,而不是现在怯懦卑微的跟在她的身后。
素年的笑容逐渐加大,含泪道:“好!这一生,我只会相信你次承诺!所以这是第一次,我相信你!”
当天晚上,素年就跟白一鸣提了让华琅进堂读书,虽然晚了一点,但亡羊补牢尤时未晚!如果有合适的武师,她还会给华琅去武。前生华琅能做大将军,自然在武的方面华琅可能会有特长。
让华琅读书,这是好事,白一鸣自然是点头答应。
在养伤的日里,素年也积聚了不少绣,在佟掌柜亲自寻上门看望她时,悄悄卖给了她。
原以为佟掌柜会为她保密,却没想到,佟掌柜转身就将素年卖了。惹得白家父在素年跟前唠叨了数日,不但严令她在床上躺的时间更多了,而且素干脆将书搬到了她的房里来看,一边看书,一边监视她。
素年被逼的只能好好养伤,不能乱动干活,总能动脑吧?
素年将以后的分析了一遍。觉得还是要攒银,没有银,她什么都做不了!而银难赚了!
若是别人知道她一副绣卖数两银,准会嫉妒的双眼发红。而对素年来说绣花赚的钱来的慢了,就算她一个月不停地绣,也不过能赚个数十两,与她的要求来看是杯水车薪!
想来想去,素年也没有将那座山上藏着巨型杜鹃花树的事告诉素,素身不好,先不说体力如何。山中危险多,她也不放心让素去。
至于华琅已经晚了好几年入,基础差,自然要更多的时间去补,所以素年也排除了让华琅去的可能。至于爹,她也是不放心他在那么大的山里找一颗杜鹃花树!树那么大,如果是位置明显,早会被人发现,所以素年猜测杜鹃花树不是山里深的位置,就是在山之巅。
没有合适的人去找,素年只能按捺着心思,好好养伤。只有等她自已好了,才能想办法去找杜鹃花树。
午时,隔壁家的虎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她的房,慌张地喊道:“小年!小年!不好了!你哥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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