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府时,正近午时,才过了二‘门’,就有两个婢子过来说,老祖宗要她们直接去云安堂用膳。.: 。
沈岚瞧了沈容一眼:“走罢,别让外祖母等及了。”
等沈容与沈岚进了云安堂时,赵绣瑶与赵氏已经在厅内了。
赵绣瑶听见外面的动静,立即起身绕过屏风探头望去,一见是沈容,吹鼻子瞪眼的就道:“阿容,你出去怎么也不带上我!”说着往里面翻了一眼。
沈容低声回道:“我与姐姐就是四处走走,你在白马城住着,什么时候出不去,凑这个热闹作甚。”
“……”赵绣瑶不言,但沈容的话又不假,她瘪了瘪嘴,不情愿的道:“碧姐儿来了。”
沈容点头,就随她们绕过了屏风。
阮氏眉眼弯弯,合不住嘴的看着沈容与沈岚二人,问:“阿容,你带岚儿去哪里了,让外祖母猜猜,是不是长乐坊。”
沈容盈盈一笑:“还是外祖母知我。”
阮碧就坐在赵绣瑶旁边的位置,轻轻托着下巴,“沈姐姐觉得长乐坊可有趣?”
沈岚浅浅笑着,点头道:“在长乐坊见到的东西,确是有趣,又比较稀罕,那些玩意儿我在江北不曾见过。”
阮碧‘露’出一抹理所应当的笑容,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这是自然,白马城还有好些有趣的东西呢。”
沈容截断了阮碧的话,转而问赵氏:“怎么不见哥哥?”
提到此,阮碧不由有些落寞,她听说赵文璟回府。才过来的,却等她过来时,下人说赵文璟已经出去了。
“喧哥儿和璟哥儿带着谢二公子到外头了。”赵氏道。
这罢,等人都来齐全了,阮氏就吩咐下人开始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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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马城的日子。很闲适。
而原本她没有打算在白马城内考虑事情,也因为在长乐坊的事情给打破了。
沈容在赵府又等了两日,还是不见有人找上‘门’来。
她有些不甘心,思虑半晌,准备再去一趟长乐坊,正想着。二‘门’外的守‘门’婆子就小碎步传话过来。
如意随即进屋里低言道:“姑娘,方才外面一婆子说,外头有一个人要见姑娘您,您看是要……”
沈容眉头突起,立马提了‘精’神。抬步就往出走。
如意连忙跟上:“那奴婢让人将他先带府来。”
“不用,我亲自出去一趟。”沈容摆手,脚下的步伐也不知觉快了些。
如意纳闷的应了一声,只好垂头跟着沈容出了府。
沈容放眼看了一圈,原本平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空空如也,她问:“人呢?”
那婆子顿了顿,难为情的咽着口水开口:“……小姐。那人刚刚离开了。”
沈容气急,心中暗想,若这一没见到他。就难将他带回江北了。
沈容脚步生顿,立马追了出去。
“姑娘,姑娘……”如意跑在后面叫喊道。
她绕过一个红漆‘色’转角,看着小路上空空无人,不禁纳闷,忽然听得后面传来一声惊叫声。她连忙回身,如意不知为何竟然昏倒在地上。“如意……”
“嘭!”
只听这一声,她两眼闪过一道黑。眼皮渐渐发沉,头被重重一击,她身子倾斜的转过身,还没看清后面行凶之人的面目,后脑又是重重一记,脖颈处立即被粘稠的血液染湿了,
脑中嗡嗡作响,‘私’有数千只蚊子在她耳边萦绕。
躁‘乱’之中,隐隐约约听得几声,粗嗓子大汉的声音。
“城主的外孙‘女’又如何!老子这么大还没怕过谁!再多管闲事!找死!”
“好了好了,别打了,要是真闹出了人命,看你怎么收拾!”
沈容眼皮渐渐发沉,手指轻轻动了动,忽然感觉有人扶住了她,她十分困难的睁开了双眼,‘迷’糊间,她好像看见了那个乞丐。
她指着他,口也难开,几是下意识的道:“回…回江北……”
就晕了过去,好像身置一片黑暗中,脑中不停闪过上一世与这一世所发生的事情,一暮暮闪过,刺着她的双眼。
“阿容!阿容!”沈喧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了沈容身边,一把将那乞丐推开,凶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血迹染红了沈容的衣领,沈喧吓坏了。
谢钰眉心拧着,沈容这样有防备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伤,他深邃深沉的双目立即落在了乞丐的身上,瞳仁忽的一缩,是他!
“不是我,我过来时,这位姑娘已经如此了。”乞丐连连晃着双手,一溜烟就消失在他们眼前。
谢钰立马转身给后面的田良使了一个眼‘色’,一面镇定自若的吩咐道:“文璟,你先回府让大夫去秋苑。”又与沈喧道:“你去看看如意,看她能不能醒。”
自己则是一把将沈容横抱在怀中。
“这……”沈喧眉头微微一挑,低眼瞧着已经失血过多的沈容,犹豫不得,立即用力摇着如意。
如意悠悠转醒,惊呼一声:“姑娘,小心!”
等意识清醒后,发现了沈喧,急道:“三少爷,姑娘呢?姑娘呢?”
她匆匆爬起了身子。
沈喧向前看去,如意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即追了过去,看见谢钰怀中已经受伤的沈容,眼眶一刹那就红了。
“都是奴婢没用,没有将姑娘保护好。”如意哽咽道。
沈喧急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意,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如意重重吸了吸鼻子,将事情的始末与沈喧讲了一遍。
疾步在前的谢钰耳朵微动,听到长乐坊时,他垂下眼眸,不一样的神情看着沈容,深沉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等赵文璟回到赵府通知时,立马让大夫在秋苑候着。
赵氏听赵文璟说沈容受伤的事情,险些没晕厥过去。
沈平成的脸‘色’大变,厉声道:“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沈大人还是等等再问,沈三姑娘的情况不大好。”谢钰大步将沈容放在‘床’榻上,沈容在他怀中时,她的心跳声微乎其微,’他眼眸紧了紧,眉头紧皱,死死得盯着松开沈容而微微颤抖的手掌,自己也疑‘惑’了起来。
“阿容!”赵氏惊呼一声,看见沈容满身的血迹,当下就晕厥了过去。
大夫立即让人们都散出去,开始为沈容止血。
等一切处理好后,大夫从里间出来,脸‘色’黯淡。
“大夫,阿容她怎么样!”阮氏急声问,因为焦急,脸上的细纹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老祖宗,三小姐之前受过身,本就已经失血,还未修养好,如今再受着一击,这个…老朽也说不好,三姑娘的伤口已经止血了,老朽再给三姑娘开几剂补血的‘药’草,三姑娘醒不醒得来,就全凭三姑娘的造化了。”
阮氏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沈平成急道。
才到白马城几日,沈容就受了两次伤,沈平成这个做父亲,心里不好受。
“赶动我府上的人!来人,去查!!”赵寅正发出浑厚有力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容,喃说:“吉人自有天相,阿容这孩子打小那么多事情都‘挺’过去了,这次一定会没事。”
沈容平平的躺在‘床’榻上,身边一片黑暗,没有尽头的黑暗,令她恐惧,抗拒,却好像被死死的困在了这里。
挣扎不得,令她窒息。
“如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平成沉声道。
一边昏厥过去的赵氏此时也清醒了过来,由赵绣瑶和沈岚扶着。
如意刚哭过,眼睛肿的像核桃般大小,她害怕的浑身发颤;“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姑娘在前头,奴婢往前走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三少爷了…”
谢钰忽然抬眸:“沈三姑娘近日可惹了什么人?”
如意仔细回想,摇头。
一边的沈岚惊然开口:“会不会是……”
“岚儿,是什么!”赵氏急问。
沈岚顿了顿:“母亲,就是阿容第一天带我出去的那日,她不是带我去长乐坊了,那日坊内有一个乞丐闹事,被三五个粗大汉欺负着,阿容看不过就去教训了几句,拿钱打发走他们了,莫不是因为此事……”沈岚仔细斟酌:“后几日就应该没什么了,阿容也就是在长乐坊的时候惹了事情。”
“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谢钰立马出声。
沈岚仔细回想了片刻,懊恼的叹息一声:“当日我远远的被隔在外面,并没有看清他们的模样。不过那日我们遇到了……好像是宋家大小姐,或许她知道。”
阮氏紧跟着点头:“瞧我这记‘性’,依雪时常去长乐坊,约莫她知道,戴嬷嬷,差人去宋家捎个信,请宋家大小姐到咱府上一趟。”
“诶,奴婢这就去!”戴嬷嬷应道。
赵寅正看了一眼沈容,与众人摆摆手,悄声说:“都出去罢,虽不知道阿容什么时候会醒来,还是先让她歇息歇息。”
满屋子的人就立马都散到了院子里。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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