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话一出口,就猜测来的人可能是曹守联,否则妈的语气不会这样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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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听说唯兰出院了,来找她谈点事情。”曹守联的声音响起来,果然是他。
“明天再说吧,们吃饭呢,先回去。”妈有些不耐烦的说。
“怎么了?现在唯兰不想离婚了啊?许唯兰,到底离不离?”曹守联在门口大喊起来。
起身之前,弟已经先一步起了身,他很快走向大门。
“妈,让他进来再说吧。”弟说着话,没一会,曹守联就进了餐厅。
有三个多月没见到他了,他仍然如过去一样理着平头,额头有些窄,眉毛略稀松,眼神总是深不可测。他的侧脸线条有些硬,五官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合在一起显得很斯文。多看两眼,便能从这张脸上读到奸诈的味道。所谓相由心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乍一见他,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就此刻而言,他还是法律上的丈夫,女儿的爸爸。
小宝仰头看了一眼她爸爸,然后轻声喊了一声:“爸爸!”
“小宝,吃饱了吗?什么时候去看奶奶啊?”曹守联站在餐桌旁看着她。
“到客厅先坐会吧,们饭还没吃完呢。”爸脸色很难看。
“行啊,们慢慢吃。”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现在有的是时间,小宝,慢慢吃啊。”
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小宝几次抬眼偷偷的打量着,知道她在担心。担心和曹守联又吵起来,在过往,们两个人的争吵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放下饭碗时,弟也跟着放下了碗,然后他起身走到面前。
“姐,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着急。”他低声说。
“嗯。”缓步往客厅走去,弟跟在了身后。
“好久不见啊,瘦了好多,也白了。”曹守联像主人一样坐在沙发里跟着打招呼。
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坐到了侧面的沙发里,弟坐到了旁边。
“记得家的水仙不错,好久没喝到了,今天给泡一泡吧。唯良,装壶水过来。”曹守联脸特别大的吩咐弟。
弟看了他一眼,接过壶,面无表情的起了身。
“医院住久了是不是很压抑?”他转头跟聊天。
“铺垫了这么多废话,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平静的问他。
“当然,的正题就是来跟谈离婚的。想着出院了,要开始新的人生了,也不好耽误。”他头靠到沙发椅背上,目不转睛的打量着。
“谢谢为考虑得这么周全。”淡淡的说。
“待会再详聊吧,想很不愿意当着小宝的面谈离婚这事吧?”他手指轻轻的敲着沙发横梗。
“好。”话音落下时,弟拿着水壶回了客厅。按下烧水键,“滋滋”的烧水声响起来。
“谢谢啊,小舅子,让现在无事一身轻。”曹守联转头又看着弟。
微微诧异,这是啥意思。有些不解,也看着弟。
弟拿起了茶包,慢慢拆开后放到了茶壶旁边。
“唯兰啊,带小宝楼下溜溜弯。”爸走到客厅入口处对说。
“好!”应了一声。
见爸带着小宝走远了,曹守联立刻伸手到他随身的包里,很快他拿出了几张纸:“这是重新拟的离婚协议书。”
“还真是三天换个主意。”接过离婚协议嘲弄的看他。
“没办法,彼一时,此一时。有这么个当公务员的小舅子,他想方设法的把搞得失业。现在再谈离婚,条件当然和之前不一样了。”他摊着双手。
失业?弟把他搞得失业,说呢,后来他不来医院找麻烦了,原来是失业了。
协婚协议书上废话没变,只有几条重要条款改掉了。小宝还是归,不过原先他要给十五万,现在变成了得先偿还欠他的十万,再补偿他爸爸的医药费十万。
“至于那视频,爱留着就留着,爱放网上就放网上,家里人都知道了,也就无所谓了。”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式。
“做人不能太过分。”弟阴沉着脸说。
“许唯兰,过分吗?”曹守联怪笑起来,“小宝给了,欠的十万是该还的,现在没有工作,爸爸间接害爸爸脑梗,补偿十万很多么?许唯良,都没让姐补偿失业救济金。啧啧,别把眉头皱得那么紧,知道厉害,很厉害。现在看到都害怕,真的,看看,的双腿现在还发抖呢。”
“现在没钱。”放下了离婚协议。
“那行,什么时候有钱了,们就什么时候离婚。反正,没拿到钱肯定是不离婚的。”曹守联从弟面前拿过泡好的茶,脸皮很厚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知道这个狠毒的男人做得出来,但凡他有一点点良心。他就很清楚,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能这么痛快的答应离婚,当然是知道这二十万很难拿。看着痛苦,他自然就开心了。
“给一段时间吧。”又说。
“多久?”他喝了一口茶后放下了茶杯。
“一个月。”想了想说。
“行,打个欠条给。”他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空白的A4纸。
“曹守联,逼人太甚了。”弟没忍住,低吼了一声。
“随便啊,许唯兰,要不,们就这样拖着吧。反正,们现在没离跟离了也是一样的。当然,前提是这辈子不会再嫁人,要是再嫁人的话,这头没离婚,还是比较麻烦的,说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行,写。”
“姐!”弟喊了一声。
接过了曹守联手里的笔,然后在第一张空白的A4纸上写下了两个字:借条。全部内部写完时,曹守联又从包里拿出了印泥递给了。
苦笑了一下,他想得还是很周到的。他今天来,知道拿不出钱。所以,他先拿借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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