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一闻言，笑得那叫一个万种风情：“妈妈到底还是心疼姑娘们，定然是盼着她们好的。”
“可不是么！”千妈妈好像瞬间找到了知己，肥硕的身子往凳子上一坐，呱啦呱啦地就说开了：“个个都当要害她们呢，说养个女儿出来容易么？金树身上可是花了不少钱，那陈老板一千两就想把人带走，金树还答应了。她答应有什么用？损失的可是妈妈！而且男人啊，轻易得到手的，哪有会珍惜的？瞧瞧，陈老板这就三天没回来过了，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小草好奇地问：“陈老板去哪儿了？”
千妈妈看她一眼，小声道：“谁知道呢，三天前据说陈老板是刚回京，就被周公子拉来咱们眠花楼，跟金树说好了要赎身，就回去拿银子了。但是这一拿就再也没见着人。”
段十一皱眉，去陈府那日，主院里应该是只有陈夫人在的，不然丫鬟也不会先来禀告夫人，而不直接说禀告老爷。
“那这眠花楼，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小草神秘兮兮地比划着：“比如手腕上带着金铃铛，一头白发的妙龄女子，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千妈妈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扭头就转向段十一，蹭在他的肩膀上道：“奴家就指望着段捕头早日破案了，不然这眠花楼人心惶惶，生意不好做啊。”
段十一点头：“妈妈放心，段某可还想继续听曲儿呢。这楼里的姑娘一个赛一个地美，段某也舍不得让她们天天担忧呐。”
小草脸都绿了，千妈妈却是笑得花枝乱颤，摆手道：“段捕头要查案，眠花楼必定配合，您要去哪儿妈妈都放行，丫鬟姑娘们也随您盘问。”
“不用了。”段十一起身道：“与小草去陈府看看。”
哎？小草奇怪地看着他：“不查这眠花楼了么？不是说有可能是因为同行竞争，嫉妒金树而下手？而且眠花楼人多楼深，搞不好颜六音就藏匿在这地方！”
段十一伸手戳了她的额头一下：“要是嫉妒杀人，金树是花魁，一直就遭人嫉妒，没道理在她已经要离开眠花楼的时候，还有人要下手。所以同行竞争的可能排除了。而且别扯颜六音了，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小草捂着额头嘟囔：“凭什么这么肯定啊？”
刷地打开手里的折扇，段十一半遮着脸，眯着眼睛看着她道：“不为什么，因为是段捕头，是个试用捕快，的话得听，有空了再仔细想。”
小草看着他扇面上写着的字，沉默无言。
段十一说自己是个直爽的人，喜欢说实话，所以这扇面上不是山水也不是名家语，而是他自己提笔写的一个字：
帅。
每次看见这个字，小草都有一种想一脚踹上他的脸的冲动，不知为何，莫名的。
“段某告辞。”段十一回身朝千妈妈优雅作揖，之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眠花楼，衣袂飘飘，惹得刚起身的姑娘纷纷趴在栏杆上围观。
小草跟在他身后，叹息摇头，决定等她和大白吃不起饭的时候，就把段十一卖进眠花楼得了，保管能顶替金树的位置，成个红牌。
第二次去陈府，因为有调查令，段十一和小草是从正门进去的。和蔼的老管家给他们开了门，听了来意之后道：“容去禀告夫人。”
胡子都花白的人，跑得倒是贼快，没一会儿就回来道：“夫人请两位进去。”
段十一颔首：“多谢。”
因为听闻府里有机关，所以小草抓着段十一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走着。没想到都进了主院，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屋子里只坐着个端庄的妇人，脸上还戴了面纱，像是避嫌一般，请段十一和小草坐在离她很远的椅子上。
“妾身赵氏，敢问二位有何贵干？”
小草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舒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妇人半遮着脸，眼角有些鱼尾纹了，衣裳服饰都中规中矩，很寻常的大宅夫人模样。
段十一拱手道：“在下六扇门捕头，因着眠花楼花魁被杀，特来拜访陈老板。”
赵氏微微一愣，道：“家老爷还未曾回来过，不在府中。”
“哦？”段十一轻笑：“夫人可知陈老板三天前就已经回京了？”
“自然知道。”赵氏垂眸苦笑：“一回来就不知去哪里了，三天了，一句话也没带回来。”
“夫人就不怕陈老板是失踪了？也没去衙门报案么？”小草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氏摇头：“家老爷经常在外头不回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自然不用报案。”
“那他平日都爱去何处？”段十一问。
赵氏想了想，道：“除了胭脂河两岸的红尘地儿，大概也没别处了。”
千妈妈说，陈老板想为金树赎身，所以回家拿钱。但是赵氏说，陈元徽没有回来过。
小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看了段十一一眼，段十一温和地问赵氏：“陈老板平日出行，有跟着的小厮么？”
赵氏还没说话，旁边的管家笑着开口道：“有的，就是陈六，一直跟在老爷身边。但是最近他好像也没回来。”
一下子两个人凭空消失了？♂手机用户登陆 更好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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