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邢洛擎!住手!”
陆瑾倪从梦中惊醒!倏然睁大了眼睛!里面盈着惊乱和不安。
她紧紧抓住了胸口的衣服,粗喘着气,借着窗外探进来的光线,只看到邢穆深冷峻的脸孤。
他好像没有被她的声音吵醒,依旧闭着眼睛阙。
她松开胸前的睡衣,伸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却抑制不了更多的眼泪滑落。
她不敢出声,只能咬住了唇,身子随着抽泣而一颤一颤地。
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不夜城里的遭遇让她更加慌乱。
邢洛擎披上了人皮,她就忘了他曾经是匹狼。
是她活该。
迷蒙泪眼凝着邢穆深,心里有种恐惧在滋生。
如果他知道的话……
她不敢设想,她竟害怕了。
她不是一直想要离开邢穆深吗,为什么现在回那么害怕离开他?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伸手抱住了邢穆深。
脸贴在他胸膛上,像一条被抛上了岸边的深海鱼,无助地贴着他。
她没发现,在她贴上去的那一刻,男人本是合着的眼睛悄然睁开。
黑色的瞳孔在夜里发散着野狼一样的光,暴怒危险。
许久,她呼吸渐渐稳定,好像又熟睡了过去。
他才伸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轻拍着。
一下又一下,格外地有耐心。
他刚才将她身体的每一寸都检查过了,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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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倪一整夜睡不好,噩梦连连。
早上脑中响起的时候,她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去关掉闹钟。
不过,很快房间又安静了下来,耳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好像能够催眠一样,“再睡一会儿……”
她又睡了过去,这一回,睡得昏天暗地。
等她醒来,身边没有人,她抬眼看了看钟表。
十点半!!
她从床上跃起,心里诅咒邢穆深,起床了也不叫她!
可是她洗漱完毕,却发现邢穆深腕表还在床头柜上。
依他严谨的性格,不会每天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带上表,不会落下才对。
一一和二二已经送去幼儿园,她看到玉嫂便问了句,“邢穆深呢?”
她以前住别墅的时候,也是邢穆深邢穆深地叫,玉嫂也是习惯了。
她笑道,“深少去了主屋那边,好像是有什么要事,还吩咐我别吵你睡觉……”说到这里,她暧.昧地笑了笑。
陆瑾倪脸上一红,明明没有做什么,但是他那么一说,任是谁都会误会。
玉嫂端了热腾腾的粥出来,她想了想,反正都迟了,她就填饱肚子再说。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邢穆深才回来,一进门就将大衣丢到了一边,走到了她椅子后,不说一声就将她抱住。
玉嫂一看,捂着嘴偷笑,走了出去。
陆瑾倪放下碗,微微侧过头,“喂,你怎么了?”
好像有些烦恼的样子。
不过,伤春悲秋可不是他的作风……
邢穆深没有回答,下颌蹭了蹭她的肩膀,像小狗狗一样贴着她。
陆瑾倪觉得有些痒,还来不及抗议,门口就走进了一道严肃的身影。
邢雷进门就看到两人这一幕,他也不管打不打扰,喝声道:“邢穆深!”
陆瑾倪被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起来。
邢穆深也在这时候微微松开了她,看向邢雷。
邢雷身后是跟随而来的秦涟,刚才听闻阿深和老爷子吵了一架,老爷子都被气得差点晕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爸,有什么事?”邢穆深淡
淡问着。
“你现在连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跟自己的兄弟斗,你要将邢家的脸面置于何地?!”邢雷冷声说着,最后看向了陆瑾倪。
这个女人,当初他就不该让她回到邢家!
陆瑾倪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看到他和秦涟愤怒的样子,她便知道是跟自己有关。
“商场如战场,无父子更无兄弟。”邢穆深倒是平静,好像已经笃定某件事。
“混账话!gm和蓝庭不管哪家独大都是给邢家丢脸!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才是老爷子希望看到的!”
当初阿深昏迷不醒,老爷子给了洛擎副总之位,没想到他倒是自己跑去建了了个gm。
阿深让他离开蓝庭,也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
如今gm已经发展壮大,若是和蓝庭斗争起来,只会让人笑邢家的话,自家人相斗,真是出息了!
秦涟想到昨晚的事,现在倒是明白了几分。
“阿深,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她?”她指着陆瑾倪问他。
陆瑾倪也看向邢穆深,她听得如入云雾,“你要收购gm还是怎样?”
因为她吗?因为他知道邢洛擎喜欢她,所以把他当成敌人吗?
可是,想想又觉得好奇怪。
邢穆深凝着她不说话,深不可测的眸子带着让她窒息的沉重。
不是收购,邢洛擎的东西他不稀罕。
蓝庭在国内珠宝界占据着龙头地位,想要打压gm不是什么难事。
让gm一点一点破落,消失在珠宝界。
都不足以解恨。
“现在蓝庭是我主事,没有人能阻止我的决定。”邢穆深嗓音清冷。
邢雷和秦涟相视一眼,都得到了答案。
“你真要为了这个女人,把邢家闹得鸡犬不宁吗?!”邢雷背着手,冷冷睨着他。
这段时间,邢乐乐消失不见,邢家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但是现在他又挑起了风波。
陆瑾倪对着怒火冲冠的两人,挣开了邢穆深的手,“我先上楼了。”
邢穆深看了她一眼,察觉了她的不安,点了点头。
“爸,你口中的这个女人,是你的儿媳,我的妻子。”楼梯上,陆瑾倪听到身后传来这句话,她脚步未曾停顿,匆匆往楼上走去,合上了卧房门。
“那又怎样?为了她就能将邢家脸面置之不顾?!”邢雷眸子冷厉,声音是惯有的严肃。
“邢家的脸面是什么?能大得过人命?”邢穆深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肌肉微动,好像有一股力量要爆发出来一样!
他走近了几步,眸子凝着邢雷,嗓音低哑沉痛,“爸,倪倪曾有过一个孩子,却因为牢狱之灾没有了,这都是因为你坚持的邢家的面子!”
秦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邢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邢雷脸色变换了几次,这件事他知道,当初也有些遗憾,但是……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现在是要拿这件事来当说词?!”
秦涟看着争锋相对的父子两,心有不安,她倒是不知道这一茬事!
“你们也别吵了!父子两有必要闹成这样?阿深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她拽着邢雷,心里更想知道的是刚才提到的孩子的事!
邢雷却甩开了她,烦躁地往外走,秦涟连忙跟了上去。
客厅重新恢复了清净。
邢穆深看着迈着悠闲的步子进门的邢洛擎,双拳微微蜷起!
邢洛擎倚在门口,邪魅的眼眸写着几分轻佻,“堂哥,有必要为了一个gm一家人闹成这样?你想要gm,我拱手让给你就好了,可别气坏了老爷子……”
他说得轻松,好像不过是在讨论一块蛋糕。
他不在乎gm,不在乎邢家,他现在有更加想要的东西。
邢穆深说得轻淡,眼里却充满了警告,“自己的东西不要的话,弃了就好,别人的东西,你要不起就别
来掺合。”
“什么叫要不起?要不起尝尝鲜也是好玩的。”邢洛擎幽幽说着,好像在故意挑起他的怒火。
“尝鲜?怕你没有这个机会。”邢穆深冷睨他一眼,随后不愿再跟他搭话,转身上了楼梯。
身后,邢洛擎桃花眼冷了下来,嘴角的弧度有些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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