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做什么?们想怎么样?圣女不会饶恕们的,放开!放开!”莫大娘死死拽着大牢的木栅栏,不肯松手。
秦文儿惊恐至绝的抱着同样不断哭泣的小豆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狱卒冷冷掰开莫大娘的手,侍卫硬生生一左一右将她提溜在半空悬着,“别期待圣女会保护,如今圣女逃走,殿下只好拿的血来惩罚圣女的不忠。”
“不!不要!”莫大娘哭喊着被控制,双膝强行按在地面跪着。
顷刻间,手起刀落,秦文儿立刻手捂小豆子的双目,整个人剧烈颤抖。她看着刽子手手上的刀锋流淌着新鲜的血液,刀尖支在地上,瞬时凝成一滩血迹。
那一刻,秦文儿发出凄厉的尖叫,“啊……啊……”
仿佛最绝望的哀鸣。
是的,安静的逃离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高高在上的穆都殿下。狱卒冰冷一笑,上头吩咐的命令已完成,他直接复命去了。
整个大牢只剩下阴暗的惊恐,到处充斥着刺鼻的血腥之气。阴风阵阵,宛若凄厉的哀嚎,伴随着秦文儿姐弟的呜咽,让所有的一切回归到最初的原点。
冷风萧瑟,一颗头颅被悬挂在高高的城门口。鲜血淋漓,惊悚至绝。
安静并未来得及出城,因为她从未出过城,甚至不知道出城的路。等白日里问了人,才知道出城的方向。可惜,晚了一步。城门口不仅悬挂着她的图像,还加重了守卫。
城门下聚着许多人,形形色色,老老少少都有。
顺着高高竖起的桅杆,安静抬头的那一瞬间,一下子瘫坐在地,“莫、莫大娘……”
脑子嗡的一声,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一股寒意从脊背直接窜到心口,疼痛的感觉让安静忽然有些窒息。跌坐在路边,安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敢抬头去看桅杆上悬挂的血淋淋的脑袋。
莫大娘是为她死的,是因为她死的。
她是杀人凶手,她是刽子手!这种想法刹那间在心底发芽,像剪不断的藤蔓,不断在安静心里茁壮成长。莫大娘救了她,却因为她的自私逃离,让莫大娘死于非命。悔恨交加,安静忽然落泪。
一步步走向城门,是她犯下的罪,她一力承担。就算穆都现在要杀了她,在这之前,她都要为莫大娘收尸,否则她真是不配为人,连个畜生都不如。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细密而华贵的珠帘静静垂着,里头端坐着一个男子,却看不清真容。车旁站着一个马车夫,手中拿着赶车杆子,头上戴着一顶斗笠,帽檐压得很低。只见那车夫靠近马车窗口,压低声音道,“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看看情况再说。”
口吻带着几分嘲讽,大有冷眼旁观的冷漠。
这次,安静不想再逃走了。
蓦地,城头出现更惊悚的一幕。安静瞪大眼睛,干涩的喉咙里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那是冬儿,受尽刑罚的冬儿。原以为打晕了冬儿能让冬儿不受牵连,直到此刻,安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
穆都嗜杀,岂会放过冬儿。
是她太天真,到底做不到穆都这样的心狠手辣。
远远望去,冬儿还剩一口气,被折磨得浑身是血。她被人左右挟持,伫立墙头之上,身体脆弱得仿佛只要风一吹便会烟消云散。安静瞪大眼眸,身子止不住颤抖。穆都到底要做什么?她想怎么样?
冬儿……冬儿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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