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
“什么?”
轩辕离霜惊讶的看着李桂,她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自告奋勇地拦下这么重要的差事。
轩辕离霜也不避讳李桂,她笑道:“我相信你也明白我跟北冥皓空的关系,我要走,他不许,这件事情跟你无关。
况且路线问题,我也不清楚你是否可以做好,因为我连自己都无法相信,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交给你。”
李桂很笃定的说道:“你一定会交给我的,而且你只能够将这件事情交给我。”
李桂握住了轩辕离霜的手,先在她的手掌心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李桂。”
轩辕离霜轻轻的念叨。
这不是这丫头的名字吗,她这是干什么?
李桂又写下了两个字:离归。
轩辕离霜一愣,李桂李桂,这么大众又普遍的名字,岂不是就离归的谐音吗!
轩辕离霜眼前一亮,盯着李桂的脸。
恍然想到了她的按摩手法,做事看似毛躁却又是滴水不漏,她手上的药物对自己的胎儿和身体也疗效甚好。
一般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什么土方子能这么神啊!
轩辕离霜现在可明白了,她一路上顺风顺水也不仅仅是因为北冥皓空和少卿他们的帮忙,李桂也出力不少。
她再想起那股熟悉的感觉,轩辕离霜好奇的问道:“那个,我能问一下,你是谁吗?”
轩辕离霜认定了李桂是她认识的人,只是究竟是谁她还不能确定。
凤南司的手下会易容术,以针修改面容,这个绝活儿她都自愧不如。
也保不准,这个人此时此刻的面容,并不是她真实的容貌。
李桂哪里肯让轩辕离霜碰。
这幅蠢样子要是被揭穿的话,她会当场挖个洞穴把自己埋了。
“我就是李桂,离霜你别问那么多了,一切等回了再说,我的路线是这样定的。”
李桂快在她的手心上写下了五个地方的点。
轩辕离霜惊道:“从这里走?真的行吗?万一……”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其实李桂心里也有一点担忧,这个路线是先前出发之前就定好的,虽然是成功机会最大的但是也同样是相对最崎岖的路线。
要是平常她绝对不会担忧,因为自己的能力和轩辕离霜的能力,李桂是绝对的相信。
但是那个时候谁他妈知道她已经怀了啊!
轩辕离霜呵呵笑道:“虽然险峻了一点,但是也不是不可行,其实孕妇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掉的,我自己也是医生,我会照顾自己。”
“你把这个塞在里面贴身带着。”
李桂把药丸放进小吊坠里面,挂在她的脖子上面。
里面的小药丸是她最近吃的安胎的,戴在身上多闻闻药性也对自己有好处。
“至于莫无时……”
李桂回头的时候,莫无时也狠狠地瞪过来,抢在了李桂的前面说道:“有什么屁话快点说,我才没有功夫跟你耗着呢!”
臭小子,像谁有功夫跟你耗着一样!
李桂说道:“你跟离霜一起,毛毛跟少卿一起,你们暂时分开。”
“凭什么听你的?”
“那你凭什么不听我的?”
莫无时一下语塞。
好像,自己也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可是他就是肚子里面一股气,看见李桂的时候,没有那种亲切感觉,反而越相处就越想揍她。
要不是看她是一个女人,早就扑上去了。
李桂颇为得意的说道:“既然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听我的。就这么说定了。你先休息,我给你拿点水来。”
轩辕离霜扑倒床上,一个劲儿的傻笑。
活脱脱的跟痴呆一样。
北冥皓空被市容安排在了距离轩辕离霜稍微远一点的屋子里面。
宴席过半之后,北冥皓空也不想再呆下去,什么理由也没有说,先回到住所让人放了洗澡水,进去舒舒服服的泡着。
石荣就这么进来,在他的浴桶边来回走动,刚想说话,又说不出来,自己吞回去。
但是又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样子,对着北冥皓空直憋气的模样。
北冥皓空偏偏不理会他,任由石荣在旁边。
“你这次真的是过分了!”
石荣终于憋不住了,气的都快跳起来。
北冥皓空悠悠说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这样问我!
你说你,国内事情丢着不过问,虽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北国已经无人可以撼动你的位子了,你也有正当的理由。
什么找宝藏啦,什么找满意的太子妃啦,这些都由着你无所谓。
可是你看看你找回来的是谁?你怎么可以找她!”
北冥皓空从小跟自己的父皇亲近程度一般般,母妃也是身体不好,家族里面的人原本是看不上她母妃的,也就不太加以扶持。
只有这个表舅,是从小维护者他跟母妃,一路拼到现在的。
北冥皓空对他,不像对旁人那般的无情冰冷。
“舅舅是对她哪一点不满意,长相能力,还是品行和家世。”
“哼,家世好是一方面,但是太好就过了。
她那家世,是叫复杂!自从她的名声出来之后,关于她的消息就接二连三不断的传回来,光是在锡焕帝国的那一段,已经能写成一柜子的书了。
你把这样复杂的女人带回来,若她是心甘情愿跟着回来,且跟南临锡焕都有通,没有一方反对,你娶回来也就算了。我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她跟凤北烈两个,全天下都知道他们要成婚,轩辕翼还支持这门婚事。
你这样做,不仅是在给北国树敌,还是给你自己的名声抹黑!”
北冥皓空很平静地听石荣将这番话全部说完,他也没有说什么话。
石荣见他没有反应,气的脸都绿了。
“你你要我怎么说你好,群臣反对,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笑话,还不愿意承担两国联手对付我们带来的风险,到时候只有你自己顶上去。
为了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将自己至于腹背受敌,又里外吃亏不是人的境地!先前郡主的事情已经让老王爷有动静。
最后怎么压下来的也不便告诉你,皓空啊,你不能总是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啊。”
石荣一翻语重心长的话,多少让北冥皓空有所触动。
一个是那句总将自己推到险地,腹背受敌。
还有一句,就是那句“为了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
北冥皓空喃喃自语:“两个月了,难道就一点动容都没有吗?”
“啊?你说她?看她吃定你的样子,就知道她觉得你对她的好是亏欠她的。
这样的心态怎么可能动容,就像你母后当年嫁给你父皇,这么长时间,连你都要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她也没有爱上你父皇。”
北冥皓空双眼一眯。
石荣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马上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道:“舅舅就是想你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就像当初让你娶你小师妹一样,你不愿意,她以死相逼,自杀之后你也没有怎么动容,最多就是用钱安抚一下罢了。
现如今的你,跟当初被你鄙视的小师妹有什么区别。
舅舅知道帝王三宫六院不能独一而终,但是舅舅至少是希望你能跟喜欢你的人一起,你说一个女人天天给你添堵,这日子能过吗?
我就不说她肚子里的东西了。”
“舅舅,最近舅母是不是嫌弃你了?”
石荣一愣问道:“你干嘛问这些?”
“因为我感觉,你现在变得比以前啰嗦了许多。”
石荣嘴巴一抿,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都是废话,气吁吁地往椅子上面一坐。
眉头一簇,忍不住挪动了两下。
******,刚才太生气,坐的时候把脊椎骨给震了一下。
他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话都说到这里了,你给个话吧,到底要怎么做。”
北冥皓空自然不会答应,他很安静的看着石荣。
石荣哼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不过你不答应,并不是因为你不明白事情的要害,你只是对自己太自信。
觉得以你的力量,以北国的力量,能够抗衡其他两国,也有自信,轩辕翼不会跟你耗多长时间,因为对南临来说,跟北国联姻,比跟锡焕联姻带来的利益恐怕。”
石荣早就已经将好处和坏处全部看透了。
他的眼睛的确毒辣,看了北冥皓空的秉性,知道他心里想的事情,也知道北冥皓空的弱点。
石荣冷笑说道:“你的自信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舅舅也有一定的自信,你要不要跟舅舅赌一把?”
“赌?赌什么?舅舅手上有筹码吗?”
“当然有了,如果你赢了,舅舅不惜一切代价支持你,帮你堵住那些大臣的口舌,帮你制造舆论甚至改变事实,让民众接受你的决定。
并且保证,从今往后对轩辕离霜以礼相待,绝不对她下手。”
这些赌注对北冥皓空来说,还有几分的吸引力,他从水里站起来,恭读立刻将干净的新浴巾裹在他的身上。
已经入秋有几分的凉意,北冥皓空穿了一件袍子,随意的靠在懒人榻上,说道:“舅舅的赌注还算是不错,那你要我下的赌注是什么?”
“如果是你输了,那就乖乖的娶北国境内的女人,并且放轩辕离霜走。”
“北国境内的女人?”
“是,不管你到时候是娶一个有夫之妇,是还娶乞丐,也比现在这个好!”
北冥皓空眉头皱起来,有夫之妇就暂且不说了,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他会选乞丐?开什么玩笑。
“怎么,不敢赌?你不是一向很自信的吗,现在害怕了?”
“舅舅想赌,我便跟你赌,赌注就定了,但是舅舅想怎么赌呢?”
石荣想了想,说道:“你既然这么笃定她的心会慢慢地归顺于你,那我就给你七天的时间,只要轩辕离霜不走不逃,愿意呆在你的身边,就算我输掉了。
但是,你不能强硬拘束她的行为,不用手段威胁!”
言下之意是北冥皓空不能对轩辕离霜进行软禁下药,威胁这些手段。
北冥皓空一时间不是很有把握。
那天的吻,她动容了。
可是那天过后,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在她心里肯定还想着怎么逃走呢。
“舅舅的这个赌,对我来说很不利。”
“太子殿下这次可说的不对,既然她是你选的女人,那她必然也要选你。
否则今后余生,太子殿下都要提防着枕边人逃跑,还要提防别人的儿子在你的床边捅刀子,这难道就有利了吗?”
“舅舅说话总是有道理,我好像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
“哪里哪里,舅舅做事一直都是为了太子能赢,这次的赌局,舅舅输了,太子纵然千万麻烦,至少能有一个美人放在房间里。
舅舅要是赢了,少一个女人,为北国换来安定,为太子换来名声,这也是太子赢。”
石荣说的像北冥皓空都赢了一样,可是北冥皓空却并不高兴。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感觉,让他的胸口似被人捅了一把刀一样的吧舒服。
“好,我答应你,七日之后,见结局。”
石荣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他心里强装作镇定的样子往前走,背上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虽然是跟自己的侄子说话,可是太子就是太子,君臣之间,感情实在是太脆弱了,稍微往前一点,可能就是脑袋搬家的事情。
石荣敢跟北冥皓空打赌,是因为北冥皓空不愿意输。
无论做什么他都希望赢。
有时候却忽略了世间的输赢,其实并不是绝对的,也不是最重要的。
石荣就是抓住北冥皓空的这一弱点,才确定他愿意跟自己打这个赌。
“真是累死了,下一次要办这样的事情请不要叫我,这般馊主意,恐怕也只有阁下才能想出来。”
石荣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看见有人站在他的房间里面。
他心里知道是谁,转身把门紧紧的关上,说道:“你能不能不要随便进来,让人看见了,如何是好。”
“有一件事情,我实在安奈不下,只好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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