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韩枫又被一阵吵闹的鞭炮声惊醒,在各种烦躁的情绪中起了床。韩枫挠着头发问道:“爸,路溪呢?”
韩父将报纸折了折,头也不抬道:“她和你妈去后面杨松家帮忙去了,人家结婚,找路溪做了伴娘。”
“杨松结婚?路溪做伴娘?”
“是啊,你看人家比你还小月份,都结婚了,你也该抓紧了。”
韩枫边洗漱,边冲着屋问道:“我上哪抓紧去啊?”
韩父最终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沉默,他无奈于儿子糟糕的现状。可许久,却忍不住说道:“我看路溪就不错,大早上还给你做了早餐,你去看看去。”
韩枫慌忙漱了口中牙膏沫,跑到客厅问道:“做早餐?”
“虽然咱家现在生活质量下去了,你也不能这么堕落,这都睡到多少点了,人家姑娘来都没像你这样,你一个大老爷们成天睡,哪有男人成天白天睡觉的。”
“爸,你下夜班还不去休息吗?”
“这就去睡……你个小兔崽子……”
我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走到了厨房,看到了童谣的作品,一对用黄瓜、胡萝卜雕刻出来的鸟儿,栩栩如生。路溪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特长,我真是不得而知……
我拿起手机,快速的敲击屏幕,给路溪发了信息:“看到你的作品,我想到了一种爱生活的情趣!我幻想着傍晚时候,夜幕已经降临,笔记本屏幕散发的微光,很有一种末世的情绪。光线足够暧昧到让人有恍惚的情绪,分不清过往如今;但是光线又足够明亮到让你感受温暖,心生坚定。我喜欢绿色的鸟儿,它能起飞,它是绿色,它是希望!所以周围,那些橙色的胡萝卜,我希望它是缠绵缱绻的情侣,统统局促在狭小的空间,鲜活又热烈。其中也包括活在都市里伪装工作的我们。我们各自打开电脑,开始加班。时不时瞄一眼时间,就开心地暗自咧嘴笑。可是我说不出笑什么。只是觉得此时内心充盈,再满足也没有了。就像荒淫说的,我们要的何其的少。时光一路都在给我们带来改变、别离、悲伤、懊恼。这没有一样不是我们所痛恨和畏惧的。也许这些雕刻会随着时间腐败、消散……在最欢乐的时候,都不得不惊恐着时光随时的出现,将这一切毫不留情地带走。我爱生活,也爱爱生活的人,因为我知道:我们多少人浪费的今天是死去人最渴望的明天!”
“那只橙色的鸟儿是你,你怎么把它忽略了?”
“你把橙色的鸟儿做的那么小,我怎么会和自己这么高大威猛的形象结合起来?”
“枫叶都是红橙色的啊,你是韩枫,当然是你!我姓和绿发音相似,当然是我!”
韩枫不可思议的盯着桌子上的鸟儿,苦笑回复道:“我知足了,幸好你没有大萝卜的颜色,把我名字当成寒风,雕刻一堆雪球出来。”
“我倒是这么想的,一时没找到萝卜……新娘化妆了,我出去转转买些东西,回聊啊!”
韩枫迅速的回复“注意安全!”然后结束了和路溪的聊天。
……
想到小时候的玩伴如今终于修成正果,韩枫感慨之余多的是几祝福。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如今节假日已经完全沦为结婚的集中时间点。杨松的婚礼在今天举行,吃完早餐,将自己收拾的精神抖擞,此刻,要用最好的状态去参加这次婚礼。
杨松的婚礼的婚宴在家中举行,虽然韩枫还没有到达现场,但已经能想象出待会儿婚礼现场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氛围。
韩枫寻找鞭炮声找到了杨松家所在的位置,这个每次暑假才能见到的儿时玩伴,今天打扮的很精神,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此刻,韩枫才真正认识到年岁不饶人。
韩枫与众人寒暄一番,其中不乏熟悉的却叫不上名字的朋友,这些年离老家的确有些远,生疏了。
……
中午时分,随着接连不断的鞭炮声,迎亲的车队回来了。杨松笑的合不拢嘴,而新娘也在路溪和另外一个姑娘的簇拥下,一袭白色婚纱从车上走下来。
众人欢呼叫好声中,路溪脸色也开始微微泛起羞红,可能是故意而为之,路溪并没有化妆,只是简单的用一束大红色绸带扎在脑后的黑发,宛如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随着众人的推搡,慢慢的地走进来,一件红尼大衣,紧束着腰带,显得那么轻盈,那么矫健,素颜中却更显几分味道。
杨松与韩枫互相握了握手,顺便夸赞道:“小子,你有眼光,到时候结婚一定要叫上我,要不我和你急!”
“她是我朋友,你别调侃我了!”
杨松一脸揭穿韩枫似的笑了笑说:“你爱怎么狡辩怎么狡辩吧,这样姑娘不多的,喜欢就赶快下手,都老大不小了。”
韩枫与众人一道,拦门讨了一包喜烟和散糖,然后放行。
路溪经过韩枫身边时说道:“韩枫,给我留些糖,我待会要吃。”
“你做伴娘还缺糖?”
“要你管,我就要吃你的!”
韩枫迅速剥了一块糖送进嘴里,然后说道:“我吃一个,其他都给你留着。”
路溪这才心满意足的陪着新娘进了婚房。
……
约莫中午时分,在司仪的呼叫下,婚礼仪式正式开始,整个婚礼的流程都是按照传统的礼数来的,新娘穿着传统的女式唐装,虽然保守,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在路溪的簇拥下向红毯走去。
韩枫觉得,现在中式婚礼服装日渐被忽略的情况下,穿着旗袍的新娘却是比婚纱来的魅力的多,此刻更是多了几分娇媚。
在幸福还又浪漫的司仪主持中,杨松与新娘彼此许下了海誓山盟。接着司仪进行最后一项议程,抛新娘捧花。
嗓子一度被吼的嘶哑的韩枫,见证朋友的幸福,刚准备到一旁休息,却不想路溪喊道:“胡凯,帮我抢新娘捧花,一定要抢到……”
不等路溪把话说完,在一旁帮忙的韩母起身,在不远处喊道:“儿子,给我争气点,抢不到,老娘回家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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