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腊月了，天也冷的厉害，前几天刚刚下了一场小雪。---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M---花园的石子路有些滑，赫连傲扶着凤若桐走了一会，干脆把她抱起来，边走边问，“若桐，冷吗，要不要回去加进衣服？”
“不冷，”凤若桐笑笑，把头帎在他肩膀上，“王爷，放下来吧。这样抱着，会很累。”
“这么轻，怎么会累，”赫连傲不在乎地道，“就算抱一辈子，也愿意。”爱妃这些日子受了这么多苦，胃口不好，人也消瘦了这么多，轻的快跟羽毛似的了，他抱着轻松轻松，累着倒好。
凤若桐心里甜甜蜜蜜，摸索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别撒手啊，一定不能不要，不然肯定是没人要的。”
“当然！”赫连傲一扬下巴。“谁敢跟老子抢，拍死他！”
凤若桐咯咯笑，“王爷，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哪？谁会跟抢个瞎子呀，呵呵！”
赫连傲心里大痛，煞白了脸，若桐虽然不说。但是眼睛没有治好，她比任何人都失望、痛苦，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沉默了一会之后。凤若桐忽然道，“王爷，不要拿别人的眼睛给，受不起。”人命平等，她也没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如果用掉别人的眼睛，让她以后何以自处。
赫连傲笑笑，“知道。放心吧，不会的。”
“尤其是，”凤若桐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正色道，“别想悄没声息地就把的眼睛换给，不要。”
赫连傲无奈抿唇，亲亲爱妃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他明明才能都没说嘛，她怎么知道自己打的是这主意？“若桐，想太多了，没打算这么做。”
“别骗了，”凤若桐一脸不屑，“以为眼睛看不见，就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不要别人的眼睛，所以就要把的眼睛给，是不是？告诉，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赫连傲皱眉，“若桐，不希望以后永远都看不见，明白吗？因为不会快乐，也不会开心，要好好的。是没有保护好，所以应该负起责任来。”
“这个大傻瓜，”凤若桐感动莫名，为免自己哭出来，她笑着骂，“这次的事根本就不怨呀，自责什么？再说啦，要一辈子照顾这个瞎子，不就是负起责任来吗，还想怎么负责？那要是把眼睛给了，看不到了，还得事事照顾着，忍心让那么辛苦吗？”
“——”赫连傲明知道她是为了阻止自己而胡乱找借口，可他竟然无言以对！是啊，如果反过来，他看不见，若桐照顾他，肯定会很辛苦的。可是他更不忍若桐以后都生活在黑暗当中，那必将是她以后的日子，莫大的缺憾，难道就真不能两全吗？
“不忍心吧？”凤若桐堵的他没话说，很是得意，“所以想还是来照顾吧，什么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好。是天?国的战神，是朝廷的支柱，如果眼睛看不见了，后果有多严重，想过吗？”
赫连傲老实地答道，“想过，但是——”纵华阵划。
“所以，如果们两个之中，一定要有一个是瞎子，那必须是，”凤若桐顽皮地歪了歪头，“不但是天?国的战神，也是的英雄，的天，绝不允许把眼睛给，如果硬要这么做，那即使眼睛好了，也会接着刺瞎自己，陪着一起瞎。”
赫连傲哭笑不得，捏她的脸，“小坏蛋，威胁！”他心里却明白，若桐绝对说的出，做的到，所以他真不敢自做主张。
“就是威胁，怎么着吧，”凤若桐得意万分，“总之打消这个念头啊，连想都不要想，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的！”
“好，知道了，”赫连傲捏着下巴，很是沮丧，这可怎么办！
凤若桐露出胜利者的表情来，早知道这家伙要自做主张了，所以必须把他这想法扼杀在萌芽之中，要不然他非把自己给毁了不可。
“啊，有办法了！”赫连傲忽然灵机一触，有了法，惊喜道，“换给一只好的眼睛，给一只坏了的眼睛，那咱们不就都有一只眼睛能够看到了？”
凤若桐一愣，失笑道，“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听着像做买卖一样，还能交换咩？
“为什么不行！”赫连傲却振奋莫名，目前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觉得这方法很好，而且成了中有，中有，们都不用做瞎子，若桐，不能反对！”
“不行！”凤若桐哭笑不得，“若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上战场的话，视线会受阻，随时会有危险，不同意。”
“若桐——”
“不同意，不要有任何的不好，别再说了！”凤若桐板起脸来，气呼呼地道，“要是再说，回凤府找父亲母亲和父王！”
“好好，不说了，咱们到那边去走走。”赫连傲气的咬牙，小坏蛋，稍不顺心就拿回娘家吓唬他，待以后成了亲，他就把铁王府的门都给封死，看她还怎么往娘家跑！
屋里，夜洛离正翻看医书，顺便研究一下焚情珠磨成的粉为何没能奏效，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白姨娘却一直看着他，眼神很奇怪。
隔了一会，夜洛离终于忍不住，奇怪地道，“白姨娘，为何总看着，有什么请直说。”
白姨娘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红着脸低垂了眼睑，“夜公子见笑了，……方才在想事情。对了，所说的换眼睛给若桐的方法，真有把握吗？”听着很吓人，把眼睛从一个人眼眶里换给另一个人，真的能成吗？
“十之八九吧，总是有风险的，”夜洛离看起来还是很有把握的，“只是若桐不同意拿别人的眼睛，也不能强迫她，就等等看王爷能不能说服她吧。”
白姨娘脸色渐白，但神情很镇定，“那夜公子，看的眼睛能行吗？”
夜洛离一惊，“？”他倒是没想到，白姨娘居然肯主动换眼睛给若桐，也太无私了吧？
“是的，想把眼睛给若桐，让她好起来，”白姨娘苦笑，“因为欠若桐太多，本来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她，这应该是上天给赎罪的机会，所以想请成全。”
“但是，”夜洛离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欠了若桐什么，不过她既然这样说，应该是别有内情吧，他也不欲多问，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若桐不会同意的，刚刚也听到了。”
“她说的是不用别人的眼睛，因为她知道，没人愿意把自己的眼睛给她，自己做瞎子，但是却是自己愿意的，”白姨娘一笑，态度很坚决，“夜公子，就算不把眼睛给若桐，后半辈子也会良心不安，成全了，虽然眼睛看不到了，心里却多少会好过些，想会明白的意思吧？”
“明白，不过，最好还是跟若桐商量商量，免得她到时候会说自做主张。”夜洛离对她很是敬佩，不过这是件大事，他不好直接答应。
白姨娘摇头，“不用跟若桐商量，已经决定了，夜公子到时候只要让若桐睡着，把眼睛换给她，待她醒来，自会跟她解释，她绝对不会怨夜公子的。”
“这……”夜洛离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扑通”，白姨娘竟然跪倒在他面前，声音已哽咽，“请夜公子成全！这也许是唯一向若桐赎罪的机会，一定要补偿她，夜公子，答应吧！”
夜洛离吓了一大跳，男女有别，不敢去扶她，赶紧让过一边，“白姨娘，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求夜公子答应！”白姨娘眼泪都流了下来，“答应吧！”
她如此哀求，夜洛离怎么忍心拒绝，赶紧道，“好，答应，快点起来。”
“多谢夜公子！”白姨娘大喜，叩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先回府向夫人交代一声，接着就会回来，听夜公子吩咐。在换好眼睛之前，夜公子千万不要告诉若桐这件事，拜托了。”\
夜洛离叹息一声，“知道了，白姨娘，再考虑考虑，如果改变主意，再来告诉也不迟。”或许白姨娘是一时冲动，睡一觉起来，就会后悔呢。
白姨娘微一笑，她早已经决定，不可能后悔，不过也不多说，“心里有数，夜公子放心，先走了。”说罢擦干眼泪，匆匆离去。
夜洛离摇了摇头，“白姨娘到底欠了若桐什么，要这样还她。”
香堇忽地冷声道，“一条命。”
夜洛离一惊，“什么？”
香堇挑了挑眉，“云升的命。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还了这笔债，她夜里也好睡个安稳觉。”
夜洛离若有所思，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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