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郁郁的几天,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压抑,难受,有心无力。
几人的隔阂,也一点点的消磨,直到少到忽略不计。
这是最好的了吧。
可是,我却依旧莫名的压抑,难受,心头萦绕着厚厚的雾霾。
究竟怎么了?
毫无头绪,未知的不顺折磨的我像一只乱飞的苍蝇,挣扎,恐惧,却又无可奈何。
叶寒是发现了我的异常的,他总是有一种可怕的直觉,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怎么了?最近可不像你。"叶寒坐在我对面,看着趴在自习室扯头发的我。
"烦,难受。"
"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抬头看着他,"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怎么办?什么都不知道?"
"谷羽冷静,只要静下心来才能灾厄不惧,祸患不惊。你忘了吗?冲动是毫无作用的,就如不久前的我。"叶寒按着我的肩膀,清澈的眼睛中闪着自信的光,这家伙倒是想明白了。
不得不说,叶寒确实有着吸引力,和他在一块总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是他太强了吧。
我依旧是走不出来,却比前段时间好了许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心态自然是不可能真的阻止厄运发生的,我自然是知道,静静的等待远方的坏消息传来。
一切,似是说发生就发生的,没有彩排,倾然间倾泻而出。
先是发小的一条短信,"家中有大事,速归。"
我是没问他什么事的,直接一个电话打回了家里。
电话的忙音响了好久也不见人接,我自然是越来越着急,一遍遍的重复着那个刻在心里的电话。
嗡……
终于接通了。
"喂,小羽吗?"母亲的声音,我的心稍稍放缓了些。
"妈,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羽啊,家里家里……"我分明听到了他的哽咽,"都挺好的,你安心读书就行。"
"妈,到底怎么了?!!"我几乎是咆哮着问着,整个寝室都被我惊动,回身看着我。
"小羽,你管不了的,我们会解决的。"母亲的哭声越来越重,我的心越来越痛,"小羽,好好读书。"
"读书再好,你们不好有什么用!妈,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您两早就说我长大了,家里我也该撑起来了。"我抬头压制住眼睛里打圈的泪,略略收拾情绪,郑重的说道。
…………
母亲沉默了一会,我并没有再急着问什么,给她些思考的时间,她的压力一定比我大多了。
"是这样的。鸿华建材一直欠着你爸他们的工资,你爸是施工队的负责人,大伙儿过年的钱都指望他去要来。你爸每天跑到鸿华,整天整天的蹲在他们大厅等经理出现,这样的好多天也没见到经理,还被他们保安赶出去好多次。"
母亲顿了顿,调整了下情绪。
"五天前的晚上,你爸突然接到鸿华的电话,说第二天经理要把拖欠的工资当面给他,还说会有专门的车来接他到公司。你爸自然是高兴,那天晚上喝了些酒,第二天穿着家里最干净最好的衣服,和鸿华来的车一块去公司那里。"
我静静的听着,压抑着几欲喷发的怒意。
"就是那天当天,我接到鸿华的电话,说,说。"我知道母亲又哭了出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手的指甲陷到了肉里,"说你爸那辆车出了车祸,你爸收了重伤,正在抢救。"
怒意再也压制不住,门上的玻璃被我一拳打碎,满手的血滴在脚边。
江阳是第一个冲上来的,拿着纱布和止血药,我依旧攥着拳头,他是打不开的,"谷羽,拳头伤了,怎么保护爱的人。"
"呵呵呵呵,血债血还。"
我松开拳头,江阳轻轻地帮我包扎上,刚好没几天的手又是伤残。
母亲察觉到这边的变故,着急的喊着不要我着急。
"妈。没事的,我马上回去,您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去了。"
我挂掉电话,随意的把钱包塞进兜里,背起书包。
"谷羽,我和你一起。"叶寒按住我的肩膀,坚定的目光盯着我郑重点了点头,"我们是兄弟。"
"嗯。"
"谷羽,我们去也帮不了什么,有叶寒在就放心多了。"江阳两个把钱包塞进我的书包,"出门在外不能没钱,我们两个没多少钱,你就都先拿着,有什么事需要直接告诉我们就行。"
"嗯。"我点头,没说什么,泪一直盘旋在眼里,这样的朋友在,此生无憾了吧。
我和叶寒直接赶往青岛高铁站,千万要有票啊。
高铁站大厅,"对不起,今天前往鄃城的高铁已经全部卖完了。"
"能不能加两个人,站着就行。"
"对不起,高铁是不允许站票的。"
我和叶寒没了办法,正打算去长途客车站坐客车,总比明天回去要快。
高铁站大厅门口
"谷羽,叶寒。"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怎么是冬至。
我迎着她跑过去,"冬至,你怎么来这了。"
"你个混蛋,家里有事也不告诉我,临近元旦,你能买到当天的高铁票吗?"
她没留给我解释的机会,从书包里抽出两张东西,"给你,今天的票,最后一列还有五分钟,快走。"
"你怎么会有票?"我实在不知道丫头是从哪里弄来的高铁票。
"是林旭联系了青岛所有的今天可能去西边的同学,让他们退了票我们又马上买了的。这票是去河北的,不过在鄃城会停,笨蛋,快走吧,三分钟了。"
"嗯。"
我递给叶寒一张票,快步的冲向检票口,而我清楚的听见,叶寒在与冬至擦肩而过是,说了句,"帮我谢谢他。"
心里又是重重一颤,这个孤傲的男子,竟为了自己给那个人都说了谢。
这兄弟,是前生修来的缘吧。
我和叶寒气喘吁吁地坐在车厢里,我趴在桌子上,他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我们都没看到的高铁站内。
林旭从洗手间的方向出来,走到冬至的身边,帮她整理好跑乱的头发,看着发动的高铁久久不言。
他也许只是为了冬至来的,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吧。
不过,即使对他极度不喜,这次也只能说声谢谢了。
离家越来越近,我的怒意慢慢地收敛,却更加的怨恨,鸿华,不死不休吧。♂手^机^用户登陆 更好的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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