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悦佳因为等待妈妈持持未成的早餐而有些急躁,她看了时钟,七点二十五分,她潦草整理了书包后吃了一口粥匆匆启程:“妈我吃好了,要迟到了,拜拜”留下一段小小的回音在盘旋。
姐姐苏悦可从厕所里含着牙膏望出来,不屑地看了一眼后重新进去。
妈妈却突然从房间跑出来,“悦佳,你的书忘了,悦佳!”空荡的巷子没有回应,妈妈无奈的走回去,边盛粥边说:“悦可啊,你给你妹妹带去吧,别让她误了功课。”
苏悦可从厕所中走出来反驳:“凭什么,她该为她的粗心大意负责,何况只是一节课而已。”
“我说你长点心吧,为妹妹送本书怎么了,才几步的距离!”苏悦可低低的喝着粥,妈妈继续说着:“书我放你书包了,一会去就给她送去!她是……四班,对,四班的。”
苏悦可放下碗,背起书包,“去就去。”说完就出门了。
学校里,苏悦佳匆忙地在操场上狂奔的,像飞一般上了二楼,进入教室。不一会,铃声响起,一个中年男人从走进教室,严肃的说:我是你们的生物老师,你们初一一年的生物就是我教的,希望我们好好相处。”说完看了全班一遍,“现在打开书。”
而底下第一排,苏悦佳急得快哭的翻着书包。对,她的生物书此时正在初三楼苏悦可的书包里安详地躺着,而苏悦佳则全然不知。
老师发现了慌张的苏悦佳,脸色大变,把书往讲台上一拍,大声呵斥:“没书的同学站起来!”苏悦佳慢慢地站起来,连着几个男生也一起站着,她委屈的表情埋在留海下无人问津。几乎全班的人都盯着她。
老师淡淡地说:“老师没发的坐下,自己没带的到后面站着,这节课就给我站着听。”苏悦佳极不情愿地走到后面,几个男生站在一边,她一个人站在一边,她恨透了这个老师,第一节课就送她这么大的礼。
漫长的四十五分钟总算过去,体质不好加早餐没吃好的苏悦佳早就难受到极点。
铃声一响,老师还没走出教室,苏悦佳无法再忍地蹲了下去,老师看了她一眼,对全班说:“以后上我的课,没书带书的就自觉到后面站。”说完径直走出教室。
苏悦佳已没有精力用眼神去诅咒他,呆呆地坐到地上,饥饿是她所有的情绪。淑怡走到她面前,扶着她回到座位,苏悦佳立刻趴在桌上闭着眼睛,淑怡和其他同学的嘘寒问暖她一点没有在意,她只想安静。
又是铃声,苏悦佳睁开眼睛,却看到隔壁组长柯谨谦正盯着她看,她不想去回答他眼神里的任何疑问,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等待老师的到来。而老师来的第一句话,却又似一阵乌云般停在苏悦佳头上。
一位看似贤惠的女老师,她放下手里的数学书,“副班长是谁?”苏悦佳疲惫的眼神看着她,慢慢地站起来。
老师打量了她一下,说道:“你的班主任找你,现在下去办公室吧。”苏悦佳合上书,走了出去。她站在楼梯口,捂着肚子,她真的那么难受。除了饥饿,她觉得她的自豪感荡然无存,同学的眼神无意地刺伤了她那看似坚强的心。忽然一双手出现在她的肩上,“还好吗?”
苏悦佳惊恐地回头,同时抛开肩上的手,“柯谨谦!”苏悦佳小声的说道。
柯谨谦想扶着她下楼,却被她拒绝,“我没事!”她后退一步说道:“你逃课?”
柯谨谦冷冷一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也是组长,大小也是个官,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拿作业来发。”他边说边走着,在转角又回头说了一句:“副班长,你不是那么容易沮丧的对吧,自己慢慢下来吧,班主应该快等急了。”说完跳着下了楼梯。
苏悦佳有点恍惚,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她没有多想,也走了下去。进到办公室,苏悦佳从容的走到班主面前,手也没有捂着肚子,她最怕别人知道她的难受,无论身体还是内心。
老师停下手中忙碌的笔,看着她说:“怎么那么久才下来,数学老师不是一上课就叫你吗?”隔着一组桌子的柯谨谦搂着一叠本子若无其事的向外面走去,苏悦佳没有看他,说道:“老师找我什么事?”
她当然不会回答老师她在楼梯口难受得寸步难行。
“早上怎么没带书?”老师严肃地看着她。
苏悦佳低下头,她料到了这个结果,抬起头回答:“我昨晚有把今天的书准备好,可能早上太匆忙所以拿差了,我不是故意不带的。”说完又低下头,像等待发落的犯人。
老师又说:“开学第二天你就忘带书,这是你的态度问题,我希望你能端正你的态度,每个人都应该认真对待每一节课,何况你是副班长,你要给别人做好的榜样……”老师一直说着,苏悦佳只是低头,她没有回答,纵使她心里有一万句对不起,她也说不出。
训诫持续了很久,几乎下课,可怜的苏悦佳又站了一节课,但是她没有之前难受了,她愿意被眼前这个人说服,承认自己错了。
老师终于说完,苏悦佳被释放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慢慢走出办公室。她在办公室门口走走停停,然后蹲下,把一只鞋的鞋带解开,然后在系上,站起来,念着:“一,二,三。”铃声响起,下课了,她就这么落下了两节课的内容。她也没有上楼的意愿了,转身看着操场,又抬起头淡淡的笑,对自己说:“没事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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