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这边。”希暖像个孩子一样欢喜,他拖着夏伊的手,来到布置一新的新房,重重的躺到床上:
“还是家里的床舒适,重要的是——它很结实。”他嘿嘿一笑,细长的眼睛望向夏伊:“我保证,今晚它绝对不会再塌掉了!”
夏伊的脸颊倏地浮上一抹红霞。
“如果你想住在这里,我没有权利干涉,但是我是不会陪着你一起疯的。一会儿我会搬回到我妈妈那里。”
“我不会允许你那样做的!夏伊,乖乖做好一个妻子,然后我们一起打理好‘暖阳’,这样不好吗?这也是你的梦想不是?从现在起,你顾夏伊,就是林家的女主人,你不仅可以住在这里,你还可以处理任何家里或者度假村的事物。”
夏伊不说话。
“‘暖阳’是你的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暖阳’的女王!”希暖握了她的肩,真切地说:“夏伊,你能够吃苦为什么就不能享福呢?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得到我的庇护,让自己过得舒适一点,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言都是理所当然、梦寐以求的,而搁在你面前,就有那么难吗?!”
有那么难吗?
她不是林家二少的妻子了吗?那么这些本是她该拥有的一切,为什么会让她觉着羞愧和不安呢?
乔婉娜躺在度假村别墅的沙发上,心中恼恨不已。
“姐。”陈漠北这时走进来,看着一脸沮丧的乔婉娜问:“那个林希暖,他真的把你赶出来了?”
“我目前的情况你不是已经都看到了吗?还问什么?”乔婉娜气焰消了大半,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这个林希暖实在太过分了!还有那个璞初,抢了我的身份霸占了我的办公室,我现在在度假村里面,卑微得还不如个工人!”
“眼下还能怎样?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好了。”
“凭什么?好歹我们也经营了这么些年,难道就任由度假村一步步地落入他的手中?”眼见火落到自己脚背上,陈漠北不得不出招了:
“姐,这林希暖对付起来其实并不难,你说他一个死了的人,突然复活回来说自己就是度假村的继承人,说得过去吗?几个人证能说明什么?我们直接把他交给警察,给他一个冒名认亲、霸占财产的罪名,不就万事大吉了?哪里需要跟他这么耗着,这么耗下去到时候会耗出大事情的!”
“谁说他死了?”乔婉娜唐突地冒出一句。
“什么?”陈漠北有点糊涂:“姐你什么意思呢?”
“我原本也以为他死了,每个人都认为他死了。可是很奇怪,这么多年老爷子就是没有把他的户籍注销掉。所以林希暖,原本就是一个没有消失的人!”
“你是说,董事长可能觉得,他的儿子并没有死?”
“我也不知道,明明可能的事情,却成了不可能。我是亲眼看见他沉入湖底的,我并没有救他,谁知他竟然会死里逃生!”
“什么?姐?”陈漠北打了一个寒战:“你亲眼看见他---沉下去的?”
乔婉娜没有做声,灰灰的眸子里面闪烁着莫名的寒光。
“就算是这样,他又能怎样?”陈漠北定了定神:“他现在孤身一人,谁又能来证明他的身份? 难不成他还能把老爷子请上来滴血认亲?姐,我还是那个意思,把他交给警察处理,我们坐享其成。”
“我不想招惹来警察!”
乔婉娜突然这样咆哮一句,倒把这个日日和他耳语厮磨的陈漠北,着实吓一大跳:“姐,发生什么事啦?”
“哦,没什么。”乔婉娜脸色极不自然,她正了正身子,掩饰一下自己表情:“我只是---只是老爷子去世之后,我虽然接管着度假村,私底下,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老爷子的遗嘱,既然老爷子在户籍上可以留一手,如果他再在遗嘱上做什么文章,那我们真要是找来警察,岂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也对。”陈漠北细细思量一番,被乔婉娜的城府深深折服,他凑过来,讨好的給她捏着肩:“那么姐,眼下我们要怎么做呢?”
“是人就有弱点,林希暖的弱点,就是顾夏伊。而顾夏伊那妮子,表面虽清高淡漠,却是最重情重义之人。所以,我只要握着了她这颗棋子,结局也不一定就操控在他林希暖的手中。”
“姐,你真是高啊!”陈漠北‘刺溜’一声亲在乔婉娜脸上。
夜已深,夏伊坐在床边,思绪此起彼伏。
一直不停在收拾着的晓萍,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忙碌的像个陀螺。
林家实在奢华,哪怕只是一间客房,华丽丽的装饰,也在彰显着主人家的富有。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先去休息了,很晚了,夏伊姐,记得早点睡,不要想太多哦。”晓萍知道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丝鼓舞。
“晓萍,以后不要再称呼她夏伊,从现在起,你要叫她少夫人。”希暖不知何时来到房间,说。
“不用,晓萍。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夏伊就可以了。”夏伊瞥一眼某人,吩咐晓萍说。
“好的,夏伊姐。”
“你听谁的?!”希暖不爽了,望向晓萍,脸色开始臭起来。
“晓萍。”夏伊脸色不臭,语气却凉。
晓萍吭吭哧哧,左右为难。看一看娇小的夏伊,再看一眼高头大马气场显然强大许多的二大大。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聪明地选择了后者。
“我听你的二少爷。”
“晓萍!”夏伊嗔怒地望向晓萍,威逼利诱果真能屈服人心。
“少夫人。”晓萍横竖不对上某女的眼睛,瞳孔呆呆直视前方,向后转去:“有什么吩咐明天再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赶紧撒开两条小短腿,撤下了。
“希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很难接受的。”
“我做什么了?”
“你让晓萍叫我少夫人,又叫夫人搬去度假村去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得,可是这样我一点也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这样,夏伊。我这样做,只是想帮你把尊严找回来。”
夏伊感觉这话很耳熟。
“你不是说你在别人眼中没有价值吗?那么从现在起,每个人都必须尊重你,都必须对你鞠躬。而这个,就是我要为你做的。”
“但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要别人违心地尊重我,鞠躬或者客套。我要因为自己对他们的真诚,使他们用心来接受我和喜欢我。”
“夏伊,你太天真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坏人是永远也不会用真心来接纳一个善良的人的。我会让你明白,对坏人仁慈,是毫无作用的!”希暖看她一眼,转身走进盥洗室。
浴室里,是她为他备好的要换洗的衣物,挤好的牙膏软软偎在牙刷的刷毛上,浴缸里面已放好了缭绕的热水,水面漂浮着的桂花瓣散发着氤氲的香气---
一股暖流浮上了他的脸颊。
洗完澡出来,夏伊已经小猫一般躺在沙发上,阖上双目似乎熟睡。
希暖调皮一笑,他上了前来,悄悄拉开某女身上的被子。
夏伊惊跳而起:“希暖,你又要做什么?”
“为什么不睡在床上?”他扬起唇角,笑着过来拖她的手:“走,到床上去睡。”
“我---不要!”那手似烙铁一般烘烤着她的手心,她惊慌失措的挣脱开来:“你自己去睡吧,我就睡在这里,这里挺好的。”
“穿这么多衣服,怎么睡啊?”希暖看着她,玲珑的身段像肉粽似的,里面一件t恤,外面再加一件密不透风的睡衣。这大热的天,是酿米酒的节奏吗?
“我---”着实不敢迎接他**辣的目光,她错开眸光:“你别管我,你先睡吧。我每天都是这么穿着睡得,我习惯了。”
“是吗?”希暖一笑,看着她如花美颜,和那垂下的颤巍巍的睫毛,心头微痒,他突然一把抱起她,向床的方向而去。
“林希暖,你要做什么?”她尖叫。
他不做声,直到将她扔在床上:“你是我老婆,我们新婚燕尔,你说我要做什么?”
“可是 ---”她战战兢兢,拉了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磕巴着说:“希暖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他不乐意的鼓了腮帮子,说:“面对我这样一个正人君子,你怕成这样干嘛?好歹我也是有自尊的,我是绝不会恶意骚扰自己老婆的!”
说完他怏怏地,自己拿一床被子铺在沙发上躺下。
夏伊无奈唯有睡下,被褥十分舒适,夏伊却心中忐忑,她忍不住拿眼去瞧希暖。希暖假意阖上的眼睛,却突然得瞟了过来。
夏伊几乎吓死!她赶紧拿被子蒙了头,大气再也不敢出了。
就这样忐忑难安地度过了新婚的第二夜。
清晨,夏伊是被庭院的鸟鸣声给吵醒的。
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希暖,发现他仍在熟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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