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你什么意思？”花旋一解放，就想要擦到嘴唇周季的痕迹，手举到一半，又放下了。
周季只瞪圆眼睛看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花旋一时摸不透，暗想莫非他是发了疯？
“你过得好吗？”周季似乎用尽了力气，喘着粗气问了一句。
花旋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大概刚才他是真的疯了吧。
“嗯。我很好。”
“有多好？”周季像个小孩子，对答案不满意，不依不饶要追究。
花旋的心莫名慌了，没有人看得出她的窘迫，她的惶恐，她的伪装一直以来都很好，怎么可能有人看穿了呢。
“就是大家想的那样，非常好，衣食无忧，手里握着巨大的力量，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花旋用最坚定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以便让人确信她所说的是真的。
“是么？那么，你快乐吗？”周季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虽然竭力想要维持平静，但看向深处，才发现它有多么的惊慌失措。
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她明明无法从容。再怎么伪装，都只能让人看见一个平静的躯壳，而不是一个从容的灵魂。
“我自然是快乐的，换了谁，会不快乐呢？”花旋昂着头，她不能认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认输。
“你说谎。”周季一拳朝花旋砸去，花旋眨了一眨眼，却听见嘭一声，他狠狠地砸在墙上。
“你为什么要强忍着，明明不喜欢，明明不想要，明明不快乐，明明很害怕，明明觉得孤单，你这么倔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依靠，还有放弃，还有转身这些么？为什么总要一个人强撑着，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你就停止转动，花家也不会因为你离开了就会倒下消失，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痛心疾首，周季的心很痛，明明这一切花旋都不必承受的，她却要如此倔强，如此辛苦。
眼泪在花旋的眼睛里盘旋一圈又一圈，想要浮上来，又被花旋用意志强压下去，眼泪这种东西，在她12岁离开花家的大门开始，就变得一文不值，既然不会有任何的价值，那眼泪就不必流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看穿她的内心，看到她的挣扎，她的彷徨，她的不情愿。她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现在终于有人识破了，偏偏那个人是周季，她不知该悲该喜。
“我没有忍着，你或许对我不是很了解，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喜欢钱财，喜欢权势，我现在很快乐，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忍住眼泪，花旋依旧选择倔强。自从她知道依靠别人，总会有一天会尝到失去依靠的痛苦，她就再也不敢了。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永远，什么东西都会消失，什么东西都会改变，所以不能确信，不能放任，不能依靠。
生活曾给予的教训，她牢牢记住，警告自己不可以再犯。
“难道你不可以……”周季低下头，痛苦地说。
“哎，你们怎么在这？”突然从另一头远远传来项景的声音。
同他一起的还有季木。
花旋连忙正了正神色，笑得很勉强，“没有，就是见到了闲聊。”
“花小姐和周先生认识？”项景一副八卦嘴巴，起了好奇之心。
“算不得很熟，见过几次面吧！”花旋答得心不在焉。
“走吧，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季木伸出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花旋握住他的手，没有回头，离开了。
周季还维持刚才的动作，刚才花旋说见过几面算不得很熟的时候，他的心不知为何莫名地扎了一下，却没勇气抬起头反驳。
他们之间算什么？他不知道。或者天知道呢。
“喂，发生什么事？“花旋一走，项景的八卦心就转向周季，虽然他明知就算将周季嘴巴撬开，他绝不会开口说半句的。
“滚，没你什么事。”
“喂，周季，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说滚这个字，老子跟你做了十几年朋友，都收到你几十个滚了，好歹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被别人听见了，我还有什么什么脸面继续混。”项景朝周季的背影大喊。
“滚。”周季再次一招毙命。
“靠。”远远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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