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帜把母亲送到了门口.转身去了城中最高档的客栈.双福來客栈.
他听父亲说起那个老者曾经是朝廷的镇国将军.和父王有些交情.但是朱高帜觉得并非这么简单的.
他从父王对两人的态度上明显感觉不一般.
朱高帜是个心细之人.他今日來京城.是想试探一下二位,把两人的身份弄个清楚.
到了双福來客栈.朱高帜自是一下子就打听见了二位就住在二楼的贵客房间.
朱高帜被小二领去了贵宾房.
葛云泰和白洛云被安置在这里.实在无聊的厉害.不知为什么这燕王非得要等得他打完仗之后.才带着他们去见汐月.许是因为他们和汐月先前的不快所造成的!
希望这场仗打的越短越好.
可是要打个十天半月的.或是一月两月的.那可怎么是好.难道就在这里苦等吗.
燕王这么安排也许自有他的道理.燕王想让汐月有所心理准备吧.
葛云泰夫妇此行可是瞒着尔青出來的.如若时间长了.尔青回到乡下看不到他们.想必会担心的.
还有这次真心死里逃生.幸好命不该绝.沒被鞑靼拖出去杀了.不然岂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私自來到了北平城.他们走的时候只是说想出去云游几天而已.
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让他们有生之年见见到汐月的.
汐月是他们两口子心中最难以割舍的痛.
这辈子.他们欠她太多了.
夫妻两人在客栈里悄声议论着有关汐月的事情.
“老爷.你说汐月是不是还再痛恨咱们.”白洛云很是担心.
“谁摊上这样的事情也不会一时半会就想开的.汐月那孩子心地善良.想必她终有一天会原谅你我的.”葛云泰安慰白洛云.
“希望如此吧.此行.燕王沒有把咱们安排去燕王府中去直接看望汐月.想必是汐月心中还有疙瘩.燕王也是为咱们好吧.”白洛云知道燕王既然沒安排人带着他们直抵王府.而是先安住在这里.等候他的安排.一定是因为汐月还沒有原谅他们.怕他们这么着去了.处境尴尬吧.
葛云泰想想燕王也是这个打算吧.凡事都有它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的.和汐月这孩子只见也得慢慢來.急不得.
两人正叹息着.
不想听得有人敲门.
“谁啊.”葛云泰问.
“军营中來的.”朱高帜答道.
这几日燕王军事繁忙.但总要派人來关照他们的.老两口不禁感受到汐月跟着燕王应当不会错.
葛云泰和白洛云对视一眼.如果是军营里的.那就是燕王派來看他们的吧.可是上午刚來过的啊!这未免也太频繁了吧.
葛云泰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二十左右年纪的男子.微胖的身材.面容可掬.
“葛将军吧.”朱高帜见开门的是一个两鬓染霜的老年男子.但是难以掩饰他的威仪.毕竟是当了一辈子将军的人啊.很有气质.
“老朽愧不敢当.现在已经是退隐山林之人了.在朝中哪还有官职啊.”葛云泰笑了笑.把朱高帜让进了房间.
“您是.”葛云泰问道.
朱高帜笑了笑:“我是燕王的属下.奉燕王之命來看看你们二老.在这里住的可是习惯.还需要些什么.”朱高帜隐瞒了自己是燕王世子的真实身份.
“哦…….真是让燕王费心了.上午刚刚派人來过.不想午后又派人來询问.让我和夫人怎能受的起啊.他在军中和敌军周旋想來已经是劳心费力了.还的无时不刻想着我们两人.真是难为他了.”葛云泰对燕王的热心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那是应该的.我是今日來京城中有要事.燕王殿下就特意让过來看二老一番的.”朱高帜赶紧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
白洛云把桌上的茶壶拿起來.给朱高帜斟了一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这位官爷.请用茶.”
朱高帜接过茶道了声谢谢.
“对了.葛将军千里迢迢从南京城中來到这北平城中是有紧要的事情吗.看在下能不能帮到你们.我看燕王殿下对二老很是尊敬.你们和燕王殿下是多年的深交了吗.”朱高帜试探着问.
葛云泰听这位官爷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題.心中自是充满了疑惑.
白洛云沒有意识到这么多.温和地笑了笑:“我们和燕王殿下不止深交这么简单.我们的女儿是他的…….”
“夫人.”葛云泰连忙阻止白洛云.对于陌生人.葛云泰总是存着一丝戒备心理的.眼前这个人虽说相貌平平凡.但是言谈举止似乎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人.而且一來就问了这么多话.不免让人心生疑窦.所以听得白洛云要说起汐月和燕王的关系时.葛云泰自是赶紧阻拦.
白洛云被葛云泰把话拦腰截断.自是明白了葛云泰的意思.沒再往下说.
但是朱高帜毕竟是朱高帜.两人的细微变化沒有逃脱他的眼睛.
南京城的.以往还是个将军.
对了.这个安妃就是父王从南京城中带回來的.而且无意中听得母亲说过.这个安妃也是个有身份背景的人.她的父亲好像就是皇爷爷眼前的红人來着.难不成.这两人就是那个安妃的爹娘.
可是如若是这样.倒也怪气了.自己爱妃的双亲千里迢迢來到这北平城.父王沒有让人把他们安排进府中的客房居住.而是安置在这里.那也不符合情理啊.
朱高帜细细琢磨了一番.自是理不清头绪來.
不过.可以回去问问娘亲.和娘亲核实一下情况.毕竟娘亲对父王的各位夫人的背景比自己清楚.
见朱高帜半晌不说话.而是在思考着什么.葛云泰和白洛云感到好生奇怪.
“这位官爷.我再给你把茶填满吧.”白洛云试探着问.
朱高帜这才回过神來.“哦.不必了.谢谢.”
空气中又恢复了沉闷.
又坐了片刻.朱高帜和两位寒暄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气话.就告辞了.
送走朱高帜.葛云泰问白洛云:“夫人.你沒发觉刚才那个人有些奇怪吗.”
白洛云点点头.“还真是有些奇怪.难道他不是燕王特地派來的吗.这早晨燕王不是刚派过人來看望咱们吗.不可能下午就又派來一个啊.”白洛云也感觉怪怪的.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是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总觉的他对咱们的底数不是太清楚.今日是來试探的.可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人.为什么敢明目张胆地说是燕王派來的人.难道是敌人的细作.”葛云泰瞪大眼睛猜测.
“不能够啊.听他的口音可是纯正的北平口音呢.咱们这几日和北平城中的來百姓关在一起.我早就能听出北平口音了.”白洛云觉得应该不是细作.
“那会是什么人呢.”葛云泰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真是咱们多心了.也许真是燕王的部下.來京城办事.受了燕王的嘱托.來看咱们的.”白洛云也实在是搞不清楚状况.
朱高帜从双福來客栈出來.天已经快黑了.
他赶紧折回燕王府.他得问问娘亲有关这安妃身份的事情.也许这两人就是安妃的爹娘呢.
已经要吃晚饭了.淑妃见朱高帜又匆匆返回燕王府.好生奇怪的.
“帜儿.你不是进城有要事要办吗.办完了.”淑妃让丫鬟多备副碗筷.示意朱高帜坐下來吃饭.
朱高帜这几日在军营中净顾着和父王商讨战事了.还沒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见母亲颇为考究的晚饭.也是饿了.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來.
淑妃亲昵地看着朱高帜的吃相.连连说:“帜儿.慢慢吃.别噎着.”
“娘亲.对了.孩儿有一事想问你.那个安妃到底什么个來历.她的爹娘是干什么的.”
“帜儿.好端端的.你怎么又问起这个.你可给娘亲安心点啊.上次捅的娄子还沒彻底摆平呢.你不要再给娘亲生出事端來.”淑妃一听帜儿又打听安妃的事情.就赶紧给他提个醒.不想让他再胡來了.
“不是.娘亲.你多心了.这几日父王救出的这批战俘还真是奇怪.动不动就是父王的亲戚.今日那对儿被父王打入死牢的夫妻是.还有一对被父王安置在京城中最好的客栈中.好吃好喝款待着.父王忙碌.抽不开身.就每日派人过去询问和看望一下.孩儿觉得此事有蹊跷啊.孩儿可是处处为娘亲着想.你才是父王最最重要的人.任何人不要想取代娘亲的位置.”
朱高帜是在乎他父王对娘亲的态度的.在他看來.父王能有今天和娘亲这个贤内助的支持是离不开的.所以朱高帜是铁定看不惯父王为一些年纪轻轻的女子的美色所迷惑.而冷落了娘亲的.他今日跑去打探这双福來客栈的人.就是怀疑事有蹊跷.才假借着父王的托付去看他们的.
淑妃作为一个母亲.在朱高帜的心目中是尤为重要的.一切对母亲所不利的.他都要帮着母亲扫清障碍.眼下这个备受父王宠溺的安妃就是娘亲最大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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